“这张嫌,两年前还是一个刚知道有灵魂存在的现世之人吧,如今已经是高级魂祖了,而且还迎娶了蒲家家主的白富美,这一下,算是走上了人生巅峰了吧?”张嫌被蒲梓潼用银钗刺穿胸膛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张嫌的异常,那些人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张嫌的事情,对张嫌这匹年轻的黑马感到震惊。 “可不是嘛……,就猎魂公司那样资源贫瘠的地方,也会突然冒出个这么年轻强大的魂师,这上哪说理去啊,反正我是没有想到……”另一个参与议论之人回答,对于张嫌的出现,他显然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看来环境的好坏对魂师修炼的影响也不是必然的吧……,喂,怎么回事,那张嫌怎么突然倒下了?!难道已经开心的满地打滚了?”见有人回应,先前说话那人虽然不认识回应之人,但还是继续说道,不过说话间,他就发现张嫌突然直挺挺地向后躺了下去,他还没有注意到张嫌胸口上插着的那根银钗,以为张嫌是在和蒲梓潼做什么游戏,不顾形象地倒地玩耍,于是在人群中疑惑着打趣,声音一时间引起了不少人向张嫌望去。 “不,不对,他好像整个人都僵在了地上,身上也没有了魂力波动,不会是出什么问题猝死了吧?那也应该有灵魂冒出来才对呀。”当众人把目光再次看向张嫌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主要是发现了张嫌的状态不对,开口惊叫道,他也没有注意到张嫌胸口处的那根细小银钗,所以认为张嫌是因为某种原因身体出现了异常,猜测张嫌上台前是不是使用了某种魂药,才会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副作用。 “应该不是身体的问题!你们仔细看那张嫌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穿了进去,银光闪闪的,像是根女人用的钗子。”终于有人发现了张嫌胸口处插着的那根银钗,向众人惊叫的,若是那根银钗的问题,张嫌的身体乃至灵魂很有可能是被人给攻击了,至于是谁攻击的张嫌,他不知道,可能是距离张嫌最近的蒲梓潼,当然这个猜测让他觉得有些荒谬,人家一对恩爱的小情侣,这才刚有情人终成眷属,女方怎么会突然捅男方一刀,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不等于新婚之日弑夫吗?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人觉得漂亮美丽的蒲梓潼是做不出来的,也没有理由去做,所以猜测蒲家镇里可能有人暗中出手暗害张嫌。 “果然!他胸口上是有个银钗,而且插入得很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蒲家家主之女捅了张嫌一下,这不可能啊,他俩刚才还那么恩爱,依偎在了一起……”随着众人用魂目往张嫌身上打量,终于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张嫌胸口处插着的那根银钗,开始怀疑是有人暗害了张嫌,至于是谁,一直和张嫌靠得最近的蒲梓潼自然嫌疑最大,也最有下手的时机,还是有很多人把嫌疑锁定在了蒲梓潼的身上,不明白蒲梓潼为什么要用银钗捅杀张嫌。 “怎么回事?!张嫌?!”议论声起,正忙着主持大局的蒲灵公也把目光转向了引起骚乱的方向,看到张嫌身体倒地,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而且还偶尔抽搐着几下,显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第一反应是张嫌在借故逃避这次比武招亲的结果,故意装死吓人,但是发现张嫌胸口插着的那根魂器银钗后,他马上就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赶紧飞身向着张嫌倒地的方向靠近,蹲在张嫌的旁边检查着张嫌的身体和灵魂,并开口向张嫌喊道。 “没用了,他救不活了,爹爹,那银钗您应该认识吧,知道那是个什么魂器吧?是我亲手把张嫌杀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个寡妇了。”听到蒲灵公的喊声,蒲梓潼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平静而阴寒地向蒲灵公道,说话的声音不小,好像就是为了让蒲灵公以外的人也能听见,她居然直接承认了张嫌是被她所杀,而且她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宣布她是个寡妇,这些话,直接将在场的众人全部震惊,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就在同一时刻,所有人都开始沉寂不语,场面一度寂静了下来,静的极度可怕。 “梓潼!你说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蒲家护卫队呢?赶紧找最好的医魂师来,让柳老来!快!一刻也不要耽搁!”沉寂了足足七八秒钟,蒲灵公才怒目看着站在他和张嫌身边的蒲梓潼,眼神凶厉地瞪着蒲梓潼,瞪着他这个亲生女儿,冷冷地向其问道,问话之后,又向着被安排在冥寿池蒲家守卫道,这次他没有让那些守卫把张嫌抬去蒲家的诊疗室,而是直接要护卫找最好医疗魂师过来,他怕张嫌真死在他们蒲家,还是死在蒲梓潼之手,人死事小,他们蒲家的声誉事大,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蒲梓潼为何会闹出这么一出,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女儿真的喜欢张嫌这个小白魂师呢,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对张嫌痛下杀手。 “刚才你已经宣布我是张嫌的妻子了吧,那我就是张嫌名义上的妻子了,但是现在张嫌死了,我就成了寡妇,哎,谁会愿意去娶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呢……”蒲梓潼看着蒲灵公,突然微笑了起来,向蒲灵公道,显然,这一切都是她早已策划好的,嫁给张嫌,然后再杀死张嫌,这么一来,她就可以直接守寡了,以后蒲灵公也不会再安排她嫁人,就算蒲灵公想安排,谁也不会再去娶一个亲手杀死自己丈夫的女人,这样的话,她就永远解除了被蒲灵公强行逼婚的可能,一劳永逸,而张嫌,就只是她计划里的一个牺牲品,虽然可怜,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张嫌的死比起其他人带给蒲家的影响会更小一些呢,她这么做,不会让蒲家树立真正的大敌。 “你!你荒唐!你可以直接拒绝,为什么要下这种死手,蒲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蒲梓潼说完话,蒲灵公马上就明白了蒲梓潼所作所为的原因,用手指着蒲梓潼,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向蒲梓潼大嚷道,他想来想去,都没想到蒲梓潼反抗他搞比武招亲的方式居然这么疯狂,竟然是要在比武招亲之后当场谋杀亲夫,让其他魂师都对她避而远之,这简直不是正常人能用得出的手段,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了,他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看起很懂事乖巧的女儿能做得出来的事情了,他质问着,希望蒲梓潼能给他一个说法。 “拒绝?哈哈,我拒绝了多少次?你要是能听我一次,我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我虽然是你的女儿,是个女儿身,但我有能力带领蒲家走向繁荣昌盛,没必要非依仗哪个男人,更没必要非要和谁联姻,你就是不信我,就是不信我啊……,我在你眼里真的这么差吗?现在,你还觉得我不如那些男人吗?”蒲梓潼听到蒲灵公的嚷叫,没有回避,反而和蒲灵公针锋相对,向蒲灵公质问道,她确实一直在拒绝比武招亲啊,不想让蒲灵公安排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人生,但是蒲灵公有哪一次认真听过?现在说她可以提出拒绝了,可惜她已经不需要了,如今她已经算是亲手杀夫的寡妇身了,任谁都不敢再来娶她,这就是她的目的,目的已经达到,张嫌的死,已经外人的责备,她已经全部在乎了,等着随风散就是了。 “张嫌不是你的男友,你自己选的,为何还要杀他?!”比武招亲之前,蒲灵公一直都把张嫌和蒲梓潼当成一对‘苦命鸳鸯’,而比武招亲结果出来之后,他觉得这对苦命鸳鸯终于修成正果了,虽然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但也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了张嫌的存在,明明他都承认了让蒲梓潼嫁给张嫌了,蒲梓潼突然又搞出这么一桩命案,这就太奇怪了,他不理解,不仅他不理解,他相信在场的每一名魂师都不会理解,自家女儿的脑袋莫不是被门给夹了?他只能这么想着。 “他不是我的男友,我根本就没有谈恋爱,他只是我花钱雇的一个顶包魂师而已,就是为了演今天这么一出大戏,当然,如果他没有在擂台上站到最后,被杀的恐怕就是其他魂师了,不过比起杀掉来自其他魂族势力的‘夫君’,杀掉张嫌这么一个没有多大背景的魂师,倒是能给咱们蒲家少惹点敌人,结局还算不错吧,差点惹上的就是一个隐世魂族了。”蒲梓潼望了一眼蒲灵公,又抬眼去看张嫌和顾良才,然后笑着冲蒲灵公道,显然张嫌不是必死,最终取得比武招亲的胜利者才是必死,只是张嫌恰好最强,成为了那个胜利者,所以才成为她的牺牲品,而且杀掉张嫌这个没有背景的小白魂师,她反而没有了太多的顾虑,因为她知道猎魂公司不会因为一个职工被杀就和他们蒲家彻底交恶,这也是她的算计。 “没看出来你的心机这么深!梓潼,你是什么时候策划这些的?”蒲灵公大概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为自家女儿的算计感到惊恐,而且他想知道蒲梓潼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还能这么深谋远虑,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同样也是他第一次觉得他的女儿有点恐怖。 “从你非要搞比武招亲开始,大约在两年半以前吧。”蒲梓潼简单回答。 一个计划谋划了两年还久,蒲梓潼的心机之深让四周围观的一众魂师集体骇然,他们中有得是惊诧,有得则是恐惧,当然也有在心里暗暗称赞蒲梓潼的,虽然蒲梓潼的算计里有害人性命的一环,但是那些经历过太多世事的老辈魂师,都没有把杀人的事情当做一回事,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哪个手里是多么干净的,魂师境的竞争向来都不是信男善女能脱颖而出的地方,蒲梓潼显然具备了一个大族族长所要有的心机,在这方面,就算蒲梓潼日后真成为了蒲家的家主,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而且蒲梓潼还主动把自己变成了寡妇,也着实够狠,又狠又能算计,蒲梓潼完全撑得起一族之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