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之:“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我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批判你,你的身后有你的子民,而我的身后,也同样有这将令,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以刀剑论成败吧,若我不幸惨死,还请三妹将我的尸身葬于故土……” 陈恒之不清楚云行衍而今是什么情况,所以只能被云天清处处掣肘,若是此刻他知晓云行衍已经控制洛阳,他绝对第一个掉头率兵捅他云天清的后方!他知道,自己一旦有异动,那因为云行衍与自己结义的缘故,云行衍势必会受到牵连! 楚湘灵见他如此固执,故而说道:“二哥误会了,小妹此来并非与兄长为敌,只是为了与兄长一见罢了,我会命令部队原地待命三天,由此兄长便也能够放心离去了……” “这……” 陈恒之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们会听你的么?” 楚湘灵耸肩说道:“好歹我也是他们的皇帝,上官子婴肯放我出来,便是给我这分面子,何况还有子瑜在这儿,凭借他的威望,指挥这两万大军乖乖听话应该不成问题……” 陈恒之点了点头道:“谢了!” 楚湘灵:“没什么,京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而今局势不明,若兄长还能见到大哥,替我向他问好,倘若大哥因夺嫡政斗而不得志,越国愿开方便之门助他一臂之力,若大哥因此而身死,水湘灵愿携天下之兵为其复仇!” “知道了” 陈恒之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不禁想起了当初三人初相识的那份时光,三人一样的不得志,一样的过着今天不知明日事的荒唐日子,不过三人那时候都有梦想,云行衍要证明自己对这个国家的作用,他立志要做皇帝,陈恒之当初的愿望是杀了曲长宁,为陈家正名,楚湘灵当初的梦想,也仅仅只是在洛阳安安心心的开客栈做个小老板娘,可是如今一晃多年,曾经的种种早已物是人非,有的至亲反目,有的挚爱相杀,有的葬身于不知名的战场,也有人死在追逐野心的道路上…… 陈恒之:“你自己多保重,他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愿不会像今天一样在战场重逢!” “二哥等等!” 楚湘灵朝着后方招了招手,只见绿裙女子走上前来,陈恒之顿时连眼睛都直了,这不正是往日他心心念念的雨裳姑娘么? “雨裳……你?” 陈恒之强行掩盖内心中的欣喜,激动的看向楚湘灵,问道:“这……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楚湘灵轻笑道:“苏姐姐来金陵有段时间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人的二人世界了,容湘灵告退!”楚湘灵朝着陈恒之俏皮的眨了眨眼,而后掉头便走,翻身上马与这两万大军后撤十里原地扎营,此时上官子瑜吩咐道:“全军扎营修整,不得进攻云国营寨,违令者斩!” “喏!” 二万兵马齐刷刷的卸下防备,毫无战意,上官子瑜看向楚湘灵,拱手说道:“女帝,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谢谢!” 楚湘灵感激的说道:“不知道上官子婴知道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放他们走,还就此原地扎营,她会是怎样的表情?” 与此同时,陈恒之跟苏慧相视很久,知道陈恒之开口说道:“我找了你很久,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你……黄河阵的事情,谢谢你……” 苏慧撩了下头发,说道:“你还是那么客气……只不过我不明白,你而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无名之辈,又何故对奴家念念不忘呢?” 陈恒之:“或许我是个念旧的人吧……总喜欢回忆一些有的没的,陈恒之依旧是那个陈恒之,不知姑娘,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苏慧淡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费劲艰难才脱离了洛阳的牢笼,我是不会回去的!” 陈恒之:“为什么?” 苏慧:“你明白的,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沐浴在阳光下,更不配跟你站在一起,可我的心里有过你……” 陈恒之:“可是我不在乎!苏慧,答应我,跟我走吧!” “呵呵,你还是那么固执!” 苏慧无奈的说道:“我就不去洛阳了,但是愿意与你同行这一路,陈将军,你的路还很长,而我只是一个过客……”苏慧也有苏慧的难处,听雨阁依旧在洛阳伫立,那里依旧是洛阳纸醉金迷的奢靡之源,没了她雨裳,还会有琉璃,蓝蝶这些新晋的花魁,他们本质上,都摆脱不了成为某人掌控百官的工具! 而雨裳作为她们的前辈,自然是知道一些秘密的,这也是她这些年在金陵寻求庇护的原因,她自那晚走后,去过齐国看过海,去燕国赏过雪,去韩国见识过关外的草原…… 即使她将九成的财富用作了赎身,以及作为老鸨放她一马的条件,那她剩下的财富,也足够她渡过这辈子了! 当天晚上,陈恒之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信,乃至兵部的调兵虎符,命他去他发迹之地四川,提10万大军北上勤王,届时凭借3万提督府兵马,以及各个官员的支持,不难吃下云天清以及他身后的凉州势力! 与此同时,云行衍还下令让沿途各个州郡关闭城门,谢绝云天清的兵马过境,他若是敢攻城,那云天清就背上了不义的罪名,故而他们走陆路北上直回洛阳的计划算是泡汤了,不过在云子忠的授意下,秦破天等人愿开方便之门,使其坐船自荆州班师回朝…… 十一月三十,六扇门,天牢 云行衍这几日就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他明白,京城中还有老鼠尚未除去,但是据线报说,各大门派自荆楚乃至三晋地带集结武林人士数万,相约由明日杀入洛阳,砍下皇帝头颅,六扇门的消息一条一条的被送至司礼监,在呈交云行衍,看着奏折上五花八门的武林门派名字,云行衍倍感压力,他是不会把对抗云天清的力量消耗在这些杂碎身上的,可是洛阳的3万兵马根本不会听他调动,更不会听兵部的,他们是云天清的嫡系部队,这也是云天清的底牌之一,而今唯一能指挥的动这帮人的,就只有一人! 曾经的誉王,云千乘! 晚上的时候,云行衍命人去武库特意寻来云千乘曾经的战甲兵器,跨剑锦袍,想要将此猛虎放出为自己效力,可是他明白,云千乘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为自己卖命,遂而还是要费一番口舌的! “陛下,当下脚下!” 司礼监的随堂太监根宝一直在张罗这件事,听闻云行衍亲临,那是让人把天牢打扫的跟皇宫没什么两样,若非云行衍明令不许声张,那他就差黄土垫道一路高歌了…… 云行衍问道:“云千乘这几日状态如何?” 根宝如实说道:“回皇上的话,誉王他依旧是老样子,不与人言……” 云行衍:“可有人来看过他?” 根宝:“有,都在这个名册上了,大多是一些曾经其麾下的部将” 云行衍随后快速扫了两页名册上的名单,都是他让六扇门整理出来的,记录了自云千乘入狱以来所有来探望过他的人的名字,也包括云行衍在内,最后一次是在半年之前,一个叫做柴武的人,是山西节度使,不得不说云千乘路子还挺野,这都几年了还有人惦记着他,这正是云行衍想要的结果,此乃驱虎吞狼之计,就算云千乘名声在外有各州节度使交好,那他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