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暮恪当即打断他,说道:“你是拦不住我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女儿死在了虞城,作为一个父亲,我为她收尸,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可是……您也要顾及拿什么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啊!何况我既然已经追出来了,您多少给我个交代啊……”龙君羡还是坚持己见,此时暮恪大笑,说道:“龙君羡,你这么死板能混迹官场到现在还真是一绝,也罢,我就给你个交代!” 于是乎暮恪让人请来笔墨,自己拿出印信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盖章,做完之后看也不看的甩给一旁的门客然后说道:“把这张纸交给你们二爷,说我奉兵部命去巡防” “是,家主!” 那门客点了点头便将宣纸折住,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而后便骑马奔向城中,此时暮恪瞥向龙君羡说道:“这样的交代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开多少,现在……你给我让开!” 面对权势滔天的暮恪,龙君羡最终也还是哑口无言了,给暮恪让出一条路,暮恪策马离去,龙君羡也只能无奈的摇头离去。 另一边,云行衍等人还在山上被人撵着跑,几人抛弃了马匹兜兜转转的来到开封境内,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暮如霜身死的消息,眼看身后追兵越来越多,云行衍持枪横扫,一击抽在来犯者的马腿上,把他摔了个够呛,苏烈此时也一刀斩断周边的几颗大树,将他们横在路中阻挡追兵,正当几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却见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大概十几骑的样子,苏烈当即说道:“不行,我们的行踪早已暴露了,在这样下去大家谁也走不了,主上,你带着徐先生先行离开,苏烈留下断后!” “而今事情败露,我就是回到了洛阳怕是也难以做到出其不意,还走什么?不走了……我又能走到哪儿去呢?” 云行衍咬牙提枪,正要与来人拼个你死我活之际,却见那群人都是一些江湖人士,走进后纷纷大喊着:“苏统领徐统领,我们终于找到你们了,宁王殿下暂且放心,你们先行撤退,我们在此拦住追兵!” 见是望北楼的人马,云行衍问道:“怎么?我们回来的消息没有泄露?”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你得问我们堂主!” “你们堂主?” 云行衍不问江湖事,遂而看向徐狂,徐狂解释道:“咱们在开封有漕运的生意,堂主叫朱贵,是个商人,我们来开封也是来投奔于他的” “原来如此!” 云行衍点了点头,三人骑了几人的马,便奔向开封,进城之后来到了望北楼在此的堂口,他们的势力说白了只是遍布洛阳,在开封完全就是不入流的一拨人,且多以白道的身份为主,见到朱贵后,云行衍这才听说了事情的原委…… 暮如霜死了,是死在一伙贼寇手中 现如今暮恪亲自提兵大张旗鼓的从洛阳准备赶赴虞城剿匪,经过六扇门的探查,是有护卫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将他们一众毒杀之后曝尸荒野,并且加入了附近二牛山的一伙势力,这些人专门做一些打家劫舍的营生,至于别的他也知道的不多。 “霜儿她……” 云行衍咬牙骂道:“这群狗贼如此大胆!!!徐灵呢?我不是让她留下寸步不离的保护霜儿么?她人去了哪里?” 朱贵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听说那里发现了两具女尸,没准徐统领她……”三月中文 “哼!” 云行衍拍案而起,说道:“谎言,都是谎言!徐灵有地阶的身手,几个籍籍无名的草寇便能要得他们性命?!!不可能!不可能!”云行衍怒吼道:“我要回虞城看个明白!” “主上!你好不容易才脱离狼窝,而今为何在次冒险?” 徐狂劝道:“如今怕是京城也回不得了,依我看,不如回徐州,以那八百士兵为本,袭击一些薄弱城镇,您以王爵的身份自立也比回来趟这浑水要强的多!” “一派胡言!” 云行衍呵斥道:“事到如今,你以为孤还在乎什么皇位不皇位么?洛阳要回,事情要办!这次谁在敢挡在我身前,不论是谁,我都不会留手了!” 几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时候徐灵也到达了开封的望北楼堂口,她听说了暮如霜的事情,但还是硬着头皮来见云行衍,云行衍当即说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宁王殿下,我……” “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还活着!” 云行衍站起身来抓住徐灵的肩膀,两手用力将其推在墙上,动作极其粗鲁,徐灵咬着嘴唇,一是吃痛,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时云行衍抬起手来一拳砸在她身旁的木质门板上,砸出一个坑来,这可把众人吓坏了,连忙上前拉着云行衍,苏烈说道:“主上,我师妹固然有错,可是当下正是用人之际,您……可否放过她?” “是啊主上,徐姑娘也是受了王妃的指派才离去的,您……” “怎么?!那意思是霜儿的错了!” 云行衍看向一旁的徐狂,目光扫过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此时苏烈说道:“主上,如果是妹说的不错,那现在我们借着为皇上寻访名医的机会还是可以回京,徐先生的医术与王妃不相上下,或许能渡过此关也说不定,何况有了暮大人的通关令牌,从开封到洛阳谁人敢拦?何况如今云天清的兵马已经越国合肥直逼巢湖叛军本阵,若是等他攻克敌寇,那我们无疑是一败涂地啊!” “是啊主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您不能让王妃娘娘白死啊!” “可恶!” 云行衍咬牙说道:“那也不急于这一时!朱贵,徐狂,你回京中安排,顺便探听好宫中的情形,苏烈你召集所有望北楼的门客,叫他们陆续在八月十五之前进京,而今武林大会在离恨宫举行,司礼监以及六扇门的人无暇顾及你们,至于徐灵,孤不杀你,孤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随我回虞城,我要他们全都死!” 于是乎众人分兵而进,有了暮恪令牌的缘故,云行衍等人一路畅通无阻,走官道于当天下午就奔赴了虞城,此时暮恪已然率领门口入驻此地,见手下来报说是云行衍来此后,当即怒气冲冲的叫人把他带来,见面二话不说的就朝着云行衍踹了一脚,指着他骂道:“小子,当年我就不该放任你和霜儿这般胡闹!我把霜儿交到你手里,可是你呢?把她丢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么?仵作说霜儿是先被杀死之后又被火烧,谁知道她生前遭到了怎样的折磨?!(科普一个常识,被烧死的人在口鼻和喉咙中会有灰尘,但是暮如霜用簪子刺破自己喉咙,所以口鼻中并无灰尘!)” “家主息怒,他是王爵,纵然小姐身死,可若公然与皇族对抗,按大云律当获罪流放三千里,您千万不可因此而受人非议啊!” “哼,那又如何?” 暮恪呵斥道:“在这个侯非侯王非王的年代,我们暮家算是客气的了,多年以来一直恪守本分,纵使陷入党争那也没有自持家族威望做出来一些损害国家的事情?何况,老夫教训自己的女婿,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么?退下!” 那奴仆被呵退之后,暮恪看向云行衍说道:“若是当初霜儿嫁给了云天清,哪会有如此下场?!我当初就该打断霜儿的腿!也好过嫁给你个废物,让她跟着你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