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月紧紧握着剑柄,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气的有些颤抖,为什么大人之间的事情非要牵扯到孩子?为什么都已经过了四个月,众人都以为鬼蛇卫死心的时候,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来截杀他们,致使幼子蒙难,那二人也是生死不明,此刻云思月心急如焚,运用轻功在这洛水河畔上健步如飞如履平地,乞求能够寻找到三人的踪迹,云行衍没她那么大的能耐,只好前去调兵,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二人也绝不愿意错过。 于是乎就这样找了一下午,众人都一无所获,洛河畔如此大的动静自然而然的传到了武帝的耳中,乾阳宫内,龙君羡将宫外的事务一五一十的尽数汇报,武帝听了后关切的询问道:“那朕的皇孙……” 龙君羡:“宣平侯已经派人在找了,但现今为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哎,人人都羡慕帝王之家的锦衣玉食,可这四处暗藏的杀机又有谁能预料?知道是何人所为么?” “据宣平侯说是大皇子的旧部,声称是为主报仇” “这样啊……” 武帝思索了一番笑道:“那你信么?” 龙君羡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若是报仇大可不必等到现在,如果宣平侯之前就想对大皇子出手,他也不必等到朝会的时候给人家当枪使,所以为,这应该是有人假借大皇子之名从而铲除异己的手段!” “不错!” 武帝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一眼龙君羡,而后说道:“这些个兔崽子们见朕老了,拿不动刀了,一个个的虎狼之态尽显,残害兄弟,结党营私,私开铁矿,甚至想要弑君!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龙君羡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臣下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宣平侯呢?” 云武帝摇头,说道:“大可不必,云行衍天资聪颖,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就当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吧,朕说过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人,希望他在这件事情上不要让朕失望……” “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龙君羡说罢走出大殿,云武帝则是望着案头上放置的传国玉玺,拿起来掂量了一番,自语道:“先帝暴毙而亡,朕六岁登基二十岁亲政,期间斗外戚,诛权臣,分封诸王权御天下以保江山永固,朕无比渴望的亲情在你们看来,或许比纸还薄……丹青书卷,道不尽易逝流年,明月团圆,不知何年何夕……” 晚上,位于洛河下游的一处浅滩上,徐狂悠悠转醒,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难以消受,索性酒壶还在,往嘴里灌了两口去去寒气,又见远方十步左右,楚湘灵与小世子正躺在不远处,徐狂欣喜万分,当即过去查看二人的状况,世子只是昏睡,可楚湘灵的额头却被撞伤,虽然伤口早已结痂,但那半边脸上都是血色让人看了不禁感到触目惊心,不过万幸还有呼吸,应该有的救,徐狂先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扎在她的几处穴位上为其化淤,而后又拿起酒壶在她嘴里灌了两口,只见楚湘灵突兀的开始咳嗽,随后醒来,见到徐狂抱着自己,想要推开他,但剧痛以及头上的银针让她暂时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世子呢?”孰书网 见楚湘灵有气无力的问,徐狂作答道:“你将他保护的很好,只是睡了过去,不过我们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世子会受不了风寒,你现在能走么?我们先找个地方凑合的过一晚吧!” “嗯!” 于是乎徐狂抱起云归梦,又将楚湘灵的胳膊搭在肩膀上,互相扶持的走向远处,附近密林丛生,并不会像话本上讲的那样江湖人士走到哪儿哪就会有山洞,况且,这初春之际正是走兽横行的季节,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黄鼠狼狐狸之类的动物,指了指远方狐狸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徐狂打趣的问道:“你不害怕么?” 楚湘灵十分做作的说道:“哎呀好怕怕哟,行了吧?都到这个时候你还这么无聊!”两人就这样走了一会儿,随后找了一个较为背风的地方,用沿途搜集的枯柴点火,万幸火折子的密封措施还算过关,不然两人指不定就要冻死在这荒郊野外了,第二日天还未亮,三人修养的都差不多了,便想着要走出这片密林,如今一夜水米未进,若在这样下去怕是要饿死在这荒郊野岭,一个读书人,一个情报组织的老板娘,一个三岁世子,怎么看也都不像是能在野外生存下去的人,于是乎三人咬牙又走了一段路,索性遇到了一处人家,由几面土墙围城的简易院落,木栅栏的院门,里面只有一个小屋,外面的院墙上挂着几件兽皮,烟囱中更是向外冒起阵阵青烟,三人眼看得救有望,便上前去叫门,没过一会儿就只见一个跛脚老汉晃晃悠悠的从屋内走出为其开门,边走边说道:“来咯来咯,别敲了,门不结实你们在给我整坏了,你们是谁啊……” 徐狂上前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踏青的游客,与家人走散了便流落荒野,一夜水米未进,想在老人家这儿讨碗热乎饭吃,孩子也冻了一天了,还请您行个方便,我们必有重谢!” 老人家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进来吧,锅里刚好煮了小米粥,几位客暂且进来吧!”虽然三人狼狈不堪,但从穿着上也不难看出这三人非富即贵,故而老汉将三人请进了屋,可是这老汉却自始至终不敢瞧楚湘灵一眼,不过楚湘灵却总感觉这老者有些似曾相识…… 入了屋内,三人寻地方坐下,云归梦搂着楚湘灵撒娇道:“小姨,我冷……” 楚湘灵连忙说道:“老人家,可否能给孩子煮碗姜汤去去寒气?” “炉灶就在那里,你们自己动手吧!” 老汉说罢便一瘸一拐的走到炕前,擦拭着匕首,整理着今日外出打猎所需要的装备,楚湘灵刚要起身就被徐狂制止,说道:“你歇着吧,我来就好了!” 于是乎看着徐狂在炉灶前捣鼓着,楚湘灵便开始跟老汉拉起了家常,问道:“老伯家中可还有别人?” 老汉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俺就是老光棍儿一条,不然也不会在这深山老林中打猎了不是?”老汉用的是洛阳官话,楚湘灵又问道:“可是看老伯您不像是当地人啊,感觉……您像是金陵人” 老汉咳嗽了两声说道:“金陵是哪儿啊?俺不知道闺女你在说啥,俺自打出声爹妈就死咧,村儿里村长给俺说了媳妇儿,但嫌俺太穷,没过活个几年也就跑咧,俺天天打猎也挣不下几个钱,前几年又把腿摔瘸咧,哎,这日子也就这么凑乎的过哇,不赶定哪天就死咧……” 徐狂此时已经把姜汤熬好,让楚湘灵喂世子服下,而后说道:“老人家,小生粗略懂得一些岐黄之术,要不……我帮你看看?”徐狂听老汉说的如此可怜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可老汉却一知半解的蜀道:“你说啥?岐黄是作甚的?” “额……” 徐狂呆若木鸡,楚湘灵扶额说道:“徐狂你能不能别用那么文绉绉的话啊?老伯年事已高又久居此地,自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随后楚湘灵又看向老汉,说道:“老伯,他的意思是他是个郎中,会治病,给你看看腿有没有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