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忠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也是啊,吴家最好是被灭门,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诚惶诚恐,到时候本王振臂一呼,天下谁敢不从?” 云子忠的眼中跳动着野心的火苗…… 将门客屏退后,他便开始思索着如何拉拢暮家的事情上来,于此同时,在另一边,吴家的吴鑫连夜上暮府大院外求见暮恪,却被暮恪拒之门外,转瞬间已是一个时辰,对方也是够有耐心的,暮恪都到了睡觉的时辰了他还未退却,故而管家上来通禀道:“启禀老爷,那吴家的年轻人还没走,吵着要见您……” 暮恪不耐烦的说道:“现在的小朋友做事都不计后果,现如今云行衍摆明了要动他吴家立威,他求老夫能有什么用?老夫公开和他唱反调儿?枪打出头鸟,我暮家之所以能昌盛至今,凭的便是对于形势的揣摩!你让他走,他要不走就轰他走!相信现在云行衍的人就在暗处盯着,我要是见了他,不就是送别人一个落井下石的话柄么?” 管家领命退下,便去了门口撵走吴鑫,吴鑫高呼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京城少我一个吴家并非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吴鑫斗胆请暮大人想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暮家贵为士族领袖,如今皇帝纵容陈恒之目无法纪随意杀戮,那他今天可将我吴家覆灭,明天又会是谁?!!” 管家与几个家丁说道:“别让他在这里胡言乱语,架到前门大街!” “是!” 仆从上前拽起吴鑫,拖着他远去,吴鑫大吼道:“暮大人!!!” 吴鑫在怎么嘶吼也无人答话,而如今吴炎被刑部收押,眼看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但吴鑫却是没有睡意,这世道乱了,乱的有些不正常!!! 第二天,大理寺内…… 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都来此地观摩案件审理,云行衍坐在主座,左手边是督察院的徐狂,右手边是刑部尚书狄仁杰,往下是大理寺丞白少英,云行衍之前就是在督察院任职,所以对三司的办事流程十分熟悉,别说吴文玉谋害陈子云却有其事,就算是没有,只要他意思意思,这群人也能捏造出一些莫须有的罪责,谁让有句老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呢? “带人犯!” 六扇门总捕头雷豹朝着外面吊着嗓子一喊,便有捕快将吴炎与陈恒之带上来,堂堂雷老总,如今居然做起了下等差役的活计,可见朝野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不止是暮恪,几大家族的掌舵人也都纷纷亲临,想看云行衍会如何处理此事! 大理寺丞白少英看向云行衍,用眼神询问是否可以开始,云行衍摆了摆手,只见白少英说道:“相信昨天的事情,凭借各位大人的神通广大,已经知晓内情之所在,那本官今日就不一一重申了!征南将军陈恒之冲入吴家将吴老家主杀死,名为为父报仇,切以战神陈庆之后人的身份自居,经多方面查实,确认无误,陈恒之的确是陈老将军的孙子,陈子云将军的儿子!” “想不到还是名门之后啊……” “是啊是啊,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怪不得其能攻克剑门百战百胜……” 众人不乏对陈恒之起了吹捧之意,白少英此时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诸位肃静,今日之所以陛下临时叫三司长官在此梳理此案,并非是单纯的分个对错,而是要为当年陈子云通敌一事做出翻案!” 什么?! 众人目瞪口呆,但朝中的几个大佬却是不以为然,像是李章义他们,虽然不是万事揭晓,但也听得早年一些风言风语,但大多都是曲长宁与陈家争夺兵权的戏码,宦海浮尘,谁也有翻船的时候,毫无疑问,当年的那场争斗陈家满盘皆输,还搭上了自己一家! 郭守谦相对而言比较年轻,连四十岁都不到,这事他不知晓是自然,遂而转头看向李章义,李章义朝着他点了点头,他便明白了过来,至于暮恪,暮元等人则是压根儿没有理会,这事情他们早就听暮正豪提起过,见怪不怪了,也正是因为内斗横生,才导致朝廷连一个小小的金陵城都久攻不下,反倒是那种动扎几十万兵马调动的大型战役他们打的那叫个欢畅。 原因便是前者是给朝廷办事,后者在给自家办事,像是西北军团,乃至徐家,以及在附近州郡生根发芽的世家,若是西北有失,他们的好日子自然是到头了,所以便出奇的团结,不论是粮草调度还是地方守备,都与朝廷配合十分默契。 但越国不同 越国本土势力本就够闹腾的,而派往当地的越王甚至被杀,那些当地的贵族几乎都是些墙头草,而云国之前收服三晋的时候无疑是让这些世家大族乃至藩王们都有些忌惮,生怕自己给他人图做嫁衣,遂而迟迟观望,才导致战事不利…… 言归正传,此时的吴炎在大堂上说道:“陛下,我父亲也是为朝廷立过功的人,你不能顾此失彼因为与陈恒之关系相近就将我吴家视若无睹!何况我父亲并非什么书法大家,模仿他的字迹简直不需要太简单,若凭借几封书信就定我父亲的罪,那某自是不服!” “呵呵,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不过铁证如山,之所以朕选择公开审理此案,便是想给无辜的人一个交代,只不过你吴家的家底子真的那么干净么?贩卖私盐,偷开金矿藏而不报,仅仅是去年便在山西获利三百万两银子,你是真当朕是瞎子么?” 云行衍眯着眼睛看向吴炎,吴炎语塞,但还是咬紧牙关死撑,说道:“皇上,您说的这些,臣不知情,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们吴家,还请皇上以及诸位大人明察!” 吴炎如今没了底气,他们吴家的确有过金矿,可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后来那金矿他们没能力开采,便转手以重金卖给了云子忠,但早在七年前那金矿便废弃了,甚至都没有开采过,而云子忠掌有金矿后做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可是如此绝密之事,云行衍怎会知道,莫非他从一早便在查他? 不应该啊! 吴炎有些懵逼了,若是云行衍只是拿他们吴家跟陈家的恩怨掰扯,自己还能咬牙坚持,可是如今呢? 稍有不慎吴家怕是会被灭门! 吴炎有些害怕了,遂而跪倒在地,久久不能平静,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云行衍在八年前,也就是武帝59年所查到的,因为山西有官吏私铸钱币,且当时云行衍人轻言微,故而一直搁浅了,只是现在因为陈恒之的缘故才旧事重提,索性三司衙门制度严明,卷宗明细,只需推敲验证方可定案,遂而才有了今日之一幕…… 此时云行衍说道:“是不是诬陷,你得问白少英,朕今日不过是旁听罢了……今日起,革除吴家一切封赏,构陷朝廷大员,私下铸造钱币,私下开采金矿,辱骂君王……这可都是死罪,吴炎,你一个人的脑袋,怕是不足以平息这一切!说吧,可有同党?若是从实招来,朕可酌情赦免罪责!” “我……我……” 众人都惊叹局势的逆转,然而却早已将事情的本身——陈恒之杀死吴文玉一事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在襄王府内 云子忠一如既往的想要看热闹,只不过在大理寺打探消息的眼线却将案件审理的进度每半个时辰送回一张字条,好让云子忠洞悉此地一切,当他了解到云行衍竟然提出来要查金矿的事,他顿时就坐不住了! 秦嫣儿见丈夫这般急躁,遂而说道:“怎么回事?那吴家跟你又没关系,审吴炎你急什么?” “我怎么能不急!” 云子忠扶额说道:“这个该死的老三,居然旧事重提!!!我就说他几年前去山西没好事,原来我在那里的布局他早就知道!!!可恨,可恨呐!” 秦嫣儿责备道:“这样的大事,你为何不与我父亲禀报?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想留一张底牌?!!云子忠,你连你妻子都蛮,你!!!哼!”秦嫣儿耍起了大小姐脾气,云子忠更是无奈,说道:“事已至此,还是先想想办法改怎么办吧!你要在这般哼哼哼,明天就等着给孤收尸吧!” 秦嫣儿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你不如去叫郭雨柔去劳烦一下郭大人,好探探皇上的口风,我等在做准备不迟啊!” 云子忠:“我早已与郭家交恶,这事情根本就没谱!以我之见,不如反……” “闭嘴!” 秦嫣儿怒道:“我嫁给你是来当王后的,不是做土匪婆子的!别动不动就说反!本郡主在襄阳时也没见你这么怂过,现如今真是后悔嫁与你!” 云子忠:“后悔?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皇上动了我,你秦家就能独善其身?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