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易阴阳以血封唇,表示会信守承诺,在武林中,有这么一种说法,那便是修习武艺本就是巧夺天工造化的一种手段,不论外家还是内家,其目的都是为了能够变强,心魔大誓便是以自己未来的无限潜力做赌注,若违背誓言,则终究有一天会遭受天谴—— 当然,这都是朝廷或是宗教搞出来的封建迷信,云行衍反正是不信,所以说道:“这样吧,比起发誓什么的,我还是相信把柄这种东西,我也不用毒药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你,你说我怎么才能信任你呢?” “这……” 易阴阳再三斟酌,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卷地图,说道:“此乃血隐教总坛的地图,若我起了反叛之意,你可凭借此图找到我们总坛的位置将其剿灭,我以一个宗派的兴衰做赌注,这样的诚意还不够么?” “嗯,易教主能屈能伸,当真是大丈夫所为!徐狂,将此图收好!” 云行衍将此图丢给徐狂,而后便不再理会他,丢给他几颗治伤的丹药保命之后,便对他说道:“三天后去洛阳,拿着我的令牌去望北楼找那里的负责人,若是我回到洛阳找不到你,就别怪我直接把地图送交兵部,听清楚了么?” 而今受制于人,易阴阳点头说道:“放心,老夫还不敢拿一派荣辱与你做对赌,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我全力助你,大王可否让我登上武林盟主的霸位?” “你倒是会做买卖!” 云行衍说道:“可你要清楚,而今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别太过分了!” “是……” 易阴阳只好就此点头,而后云行衍与徐狂就此离去,回到河边,见苏烈策马归来在此等候,见他们两人回来,遂而问道:“王爷,徐先生,你们去了哪里?这可叫我好找!” “不必担忧,我们只是就在附近转了转找些吃食……看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看来是不必了!”云行衍笑着指了指一旁打包好的食盒酒菜,徐狂此时急匆匆的过去打开盒子拿起酒壶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他本就是狂悖之徒,再加上这些日颠沛流离,让他早就忘却了风度,云行衍没有与他计较这些,遂而坐下来,三人用罢饭后,只见苏烈说道:“对了主上,长乐帮帮主答应送我们过城,不过如今乱局,越是靠近洛阳的城池防御越是森严,我们就算过的了虞城,也难以到达开封,那长乐帮帮主说了,如今司隶一代都在募兵,18岁以上,40岁以下都是募兵对象,以开封附近最为显著,咱们若是走这条道怕是会与当地官吏起冲突,所以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规划路线?” 云行衍摇头说道:“不必,既然开封募兵,那谁能保证许昌周边不募兵呢?过了开封坐上船就安全了,我们没必要多生事端,徐狂你说呢?” “主上说的不错!” 徐狂正色说道:“在开封有我们望北楼的弟子,至少能保证我们坐船时的安全,不过如今难就难在从虞城到开封的这段路上……苏烈,那个什么帮主没有过问我们的身份么?” 苏烈说道:“问了,我就说是两个想要去洛阳投奔亲友的同乡,在老家混不下去了便来洛阳求发展,可是也在家里那边得罪了人,怕仇家追杀过来,便托关系找到的我,我又找的他,就这么简单!他说等今天晚上子时会有一批长乐帮从虞城运往商丘的米粮,我们可藏于其**城,到时候这一关便也算过了,马匹上有我从长乐帮带来的衣服,我们换上之后趁着天黑进城便是了!” —— 于是乎三人乔装一番,转瞬之间便是进入城中,长乐帮曾经是江湖黑道,而今转型做起了运输,说他们是镖局,但又不是,因为镖局不管这些七零八碎的散活儿,所以便由长乐帮做起这些保护附近米商的任务,官府见他们从良也乐得从旁协助。 晚上,几人成功混入运输队伍,进城之后,云行衍瞥向一旁张贴的告示,上面的内容大多都是一些鼓舞人民积极响应朝廷征兵的号召以及奖励,这让云行衍很费解,朝廷如今兵力完全充足,却要扩军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虽然十分不解,可是兵部衙门的大印盖在上面让人难以质疑,正在云行衍发楞之际,一个差役呵斥的骂道:“看什么看?你认得字么?就在这里看?” “你还瞪我?嘿我说你们长乐帮的人是不是贱的慌?曾经与官府为敌,而今石大人不计前嫌赏你们一碗饭吃,你们就这般报答他的?” 云行衍很无奈,心中寻思这虞城县的治安也不怎么地嘛,不过哪里也有酷吏,尤其是一些底层的小人物,以为做了个捕快便能够在民众面前耀武扬威,拿着纳税人的钱却不干人事,反倒是鱼肉乡里作威作福,这要是换做云行衍三年前,虽然如同现在一样落魄,但他绝对会拔出剑来跟他们恶斗一番,可是如今时过境迁,那颗赤子之心早已蒙尘,便只是点头称是的离开了…… 进入城后,三人来到一边的墙根儿前蹲着,苏烈去问那差役讨来一碗茶供云行衍解渴,而今刚过午时,天色正盛,距离晚上还有好长时间,于是乎几人就坐在这边打发时间,徐狂这个家伙坐在一旁看着几个老头儿下象棋,时不时的给人家指点江山…… “你怎么下的,跳马啊,跳马将军顺带踩他的车啊!” “还有你,炮9平一下去将他啊,你那儿有车不就捅死他了么?” “你……” “够了!” 一个老头儿不耐欺烦的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啊,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想不到嘛?小兔崽子浑身酒气,游手好闲的来这里看大爷们下棋,也不害臊!” “就是就是!” 对面的老者抚着胡须附和道:“太没教养了,我儿子要是像他这样,我早拿拐棍儿抽他了!不过话说啊,这朝廷几十年了就没太平过,年年征兵年年打仗,之前皇帝说是为了抵御狼族入侵,保一方黎民,如今呢?内乱不休,今天跟越国打,明天跟蜀国打,后天谁知道又是哪个诸侯倒霉了,哎,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是啊!话说你儿子死了朝廷给你们家不是补了两亩地么?这些年收成还行吧?” “行个屁,家里没有青壮年,谁去开垦田地?要我这老头子亲自上么?早就五十两一亩贱卖了……” “啊?那也太可惜了,那么好的地,旁边还有水” 徐狂听老人拉起了家长里短便也没了兴趣,转眼之间便是晚上,几人被安排到去往米仓干活,几人象征性的搬了几袋米后,便与队伍一同出城,可是坐在西城门排查身份的人却让云行衍不得不小心对待,他便是与自己有过节的石达,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虞城督促这等集粮的大事,若是被他发现了,那他们便是在劫难逃了! 于此同时,在另一边,暮如霜而今与徐灵一同度过夏邑城,看着被烧毁一半的城楼以及周遭的冲天剑痕,顿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遂而对守城士卒问道:“敢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夏邑关口如此残破?” 守备的夫长说道:“启禀宁王妃,于两日前这里有人强行闯关,在城内纵火,州府内乱做一团,县令虽派人缉拿,但也不见其踪,现已移交六扇门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