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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死讯

狂虐王爷的第N次 十二荒芜 6891 2024-07-03 22:08
  焕焕那句威胁,虽未吓到李泽叡,却让一直紧惕在外等候的贺铩,心下一紧。他翻身下马,手握剑柄,紧张地注视着马车的动静,待他掀开马车窗口的帘布,一向神情刚毅的他,也顿时变得面红耳赤。  意识到马车里正发生着什么,贺铩机灵地急忙放下帘布,快步远离马车。并眼神示意身后的一队侍卫自行进府离去。  焕焕现在同李泽叡的姿势十分暧昧,这让焕焕十分不爽,就在她下定决心要捅李泽叡一刀痛快时,她听见李泽叡说了一句话,让她心如刀割。  李泽叡说,沁娘死了。南烬尘等候在暗道启动机关前,看着小竹的背影消失在笔墨山水图里,不由得好奇是什么东西,竟让沉稳如渊潭的小竹,慌乱奔走。  顷刻,小竹出现了,他手里多了一串黑玉佛珠。  “南叔,上次你来这里,落下的佛珠。”  “哦,这佛珠没那么重要。”南烬尘摆手,并不打算收回那串黑玉佛珠。  “这一粒佛珠可换无数锦布。”  小竹自那日发现南烬尘遗落的黑玉佛珠后,整日都会将它用冰丝手帕仔细擦拭,贡在焚香炉旁,就盼着南烬尘来凤仙居,将它归还于他。  他以为那串黑玉佛珠对南烬尘很重要,却不想从前整日缠在他手腕处的佛珠还不若那盒针线、锦布值得他挂念上心。  “你若喜欢,我便赠与你。”  丢下这句话,南烬尘便足点机关,暗道骤现,消失在小竹视野里。  小竹紧紧握住温润如玉的佛珠,愣了许久,才道出一句。  “谢南叔。”  南烬尘出了凤仙居,便急忙向街上的驿站奔去。  驿站伙计见他甩下一片金叶子,就为将一点针线和一卷锦布送到六王府,直乐得合不了嘴。驿站伙计还欲与他多些客套,便见一道白银晃过,南烬尘迅速隐入街道里,失了踪影。  伙计站在柜台傻了眼,忍不住伸手掐自己的脸蛋,再看了看手中泛着金光的金叶子,欢喜喊道:“遇见神仙了啊……哈哈哈哈。”  ……  等到达王府时,焕焕手里已是满满的一捧羊毛。焕焕捋得认真,所以马车停了好久她还在那里拽羊毛,以至于她屁股周围的羊毛垫都快被她捋秃了。  李泽叡知马车停了,但他并不做声,而是冷着脸看着低头认真拽羊毛的焕焕。  贺铩等了许久,见马车并无动静,听不见声响,不由得紧惕起来,但又不敢贸然上前。  焕焕能感受到李泽叡看向自己时那冰冷恨意的目光,不过她并不打算回应,就借着捋羊毛打发时间,避免与他争锋相对。却不想,还是未能躲过一场口舌之战。  “你那盒子里装的什么?”  焕焕见李泽叡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虽还是强硬冰冷,但比方才好多了。于是柔声回道:“是蜜饯和糕点,凤仙居的蜜饯太好吃了,天下一绝。”  “呵,天下一绝?能有我托人从长夫城带回的蜜饯好吃?”李泽叡暗自在心里计量着,很是不满。  “南烬尘给你的?”  “对,师父请我吃饭,饭桌上摆的。我觉着好吃,便带了回来。”  “丢了。”  “丢了?为何?”  焕焕不解,正欲起身去捡过那个盒子,忽被一只强劲的臂膀揽住细腰落入带有海棠花香的怀里。  被拽入李泽叡怀里的瞬间,焕焕笼着面纱的鼻尖轻轻扫过李泽叡性格突出的喉结。惊得焕焕直瞪着他,目光落及他白皙的脖颈时,呼吸骤停,心跳加速。然后她感受到李泽叡在她耳垂处滚热的呼吸,让她全身酥软。  “李泽叡,你放开我!”  李泽叡低头埋进焕焕的的颈窝里,贪婪地吸食着她的芬芳,轻笑道:“本王不放。”  “李泽叡,我要杀了你!”  焕焕此言不假,她腰间系有匕首,只要她拔出匕首,狠力往李泽叡胸口一刺,即便不死,也会落下利伤。  李泽叡嗤之一笑,揽着她细腰的臂膀又用力一拉,将焕焕整个的摁入怀里,邪气道:“你不敢。”  她还未失声道出那句不可能,便听见李泽叡又说:“是她联合了瑾妃害死了从前的顺妃娘娘,她死不足惜!”  “不!不是,不是她!”焕焕木讷地摇头道,“我知道是谁,沁娘说过……”  焕焕话还未落完,便被李泽叡伸手捂住了嘴巴。随后他听见李泽叡在她耳边悄声道:“这就是真相,不容你辩驳!”  焕焕眼噙泪水,痛苦摇头,咬牙道:“不是,她是被冤死的,是谁要害她?”  焕焕情绪激动,脑海里全是沁娘和蔼的笑容,和那只温暖而粗糙的手安抚脸侧的温柔,再忍不住啜泣起来,眼泪簌簌落下。  “瑾妃必须倒下,她身后的安家必须在朝中被铲除。”  不然他李泽叡便无法凌驾于二皇子,入主东宫机会渺茫无几。  李泽叡伸手抚摸焕焕的后背,像安慰哭泣的孩童儿般,轻轻拍打她的背。  “是谁?”  “皇后。”  这个答案,在问出那句是谁的时候,焕焕心里便有了答案。真知道是钥国皇后害了沁娘后,她反而不知道能说什么,无助感连同全身血液输送到她每一个毛孔里,这种感觉令她无比厌弃,却无法摆脱。  焕焕目光呆滞地、楞楞地盯着李泽叡肩头的一抹玄色。  “奴儿。”  李泽叡突然柔声喊她,这是他今日第一次唤奴儿。焕焕听着这个亲切熟悉的称呼,忽觉得肺腑的痛苦减缓了一些,她闭眼,欲等李泽叡的安慰。不想,却将她拉入另一个梦魇里。  “母后知道了你的身份,她许我纳你为侧妃,你愿意吗?”  焕焕从未觉着话语能这般刺痛人心,李泽叡至始至终都未对沁娘的死报以任何难过,或者流露一丝痛苦神色。  难道在李泽叡眼里,沁娘就该配上那句死不足惜,然后无辜含冤死去吗?沁娘曾那样窃喜道明自己照顾王爷的年月。若她没记错,那联合沁娘杀死顺妃的安瑾娘娘,不就是抚养李泽叡长大,照顾他的养母吗?  为何?为何李泽叡会这般淡定?言语平淡如此?  这番线索思索,让焕焕恍若跌入一个阴谋,就同那年沐书节的林焕焕跌入李泽叡为她编织的年少欢喜的阴谋,感觉一致。  “李泽叡,你没有心吗?”  焕焕嗤笑,用尽所有力气挣脱他的怀抱,跪倒在地,她伸手指着李泽叡的左胸膛,冷笑质问道:“从前如此,现在更甚,你这样的人,同牲畜无异!”  李泽叡神色闪过一丝委屈与愤怒,他没有了方才询问焕焕态度的柔情,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令焕焕心生恐惧的寒意。  “许多事,皆有缘由,你永远不会懂。”  “是,是,我不懂,我也不愿懂,你只为你的目的,为踏入东宫,为成天下君主,不择手段!恶心,你真是恶心!”  焕焕恶语以对,对李泽叡的怨念顷刻间全部宣之于口。  “是你要放走她。”  焕焕闻言,抬眼看他,见他面不改色,仍旧是那副冰山脸,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蠢。为何要骂他?李泽叡他没有心的啊。  李泽叡的话就像一击重锤,敲醒了她,也中伤了她。  “是我?”  焕焕意识到李泽叡这句话的意思,若不是她同意放走沁娘,拒绝沁娘留下来陪她的提议,沁娘便不会出府,便不会中皇后的计谋,无辜被害。  这一切都要怪她,怪她放走了沁娘,李泽叡说的没错,是她!是她又害死了最亲近之人。  焕焕再忍不住情绪,嚎啕大哭。  李泽叡上前,抱起她,下马车,进王府。  “李泽叡,你说,我是不是天降的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不得善终。我娘生了我便落了病根,不久离世。我爹又因我计划破灭,被五马分尸而亡。今日又是沁娘……”  “不是,我不怕。”  焕焕双手无力地自然下垂,她本该伸手抱住李泽叡的脖子,这样两人都会更轻松。可她如今被沁娘的死讯吸去了魂灵,如同走尸一具,兀自喃喃着过往,对于李泽叡的回答佯作未闻。  李泽叡想安慰她,但他深知自己没有这份资格。  从前是林府,今日是沁娘,他自己也不清楚还会利用多少人,来实现他的目的。  只是今日沁娘之死,虽曾想过这种结局,但终是心有不舍。  为何焕焕会说他没有心?他只是习惯,面不改色地接受一切意外。他也会疼,也会爱。  等李泽叡抱着焕焕入了偏院,见茉娘和玲儿守着一盏油灯,坐在石凳上,焦急地等着焕焕的归来。  “玲儿,玲儿!”焕焕一入偏院,见到烛火下的玲儿,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不停地呼喊她。  玲儿,我又做错了选择,我害了沁娘。  玲儿见焕焕在李泽叡怀里,方才旋绕在眉间的担忧全部消散,油然生起的是嫉妒。  李泽叡并未放焕焕下来,而是径直抱着她去了卧房。  玲儿、茉娘紧跟其后。  焕焕一入偏院,情绪变得激昂,死活要挣离李泽叡的怀抱。  她目光所注,皆是同沁娘的过往,沁娘和蔼的笑容,温暖、粗糙的手掌,为她擦药,为她熬得细碎的米粥,拼命送来的疤药……从前种种,让她如何相信沁娘再回不来,去了地府。  她还记得,沁娘答应她,要陪她一起回梧州的。  “不,不,不!为何会如此,沁娘一定还活着。”  李泽叡将焕焕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立了软枕,好让她靠得舒服些。却不想焕焕死死拉住他的衣袖,一直痛苦无助地问他。  “李泽叡,你是不是在骗我?沁娘一定是找到哥哥回故乡去了。你骗我……”  在旁的玲儿闻言,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听闻沁娘的死讯,她先是一惊,随即是痛。  沁娘那样好的人,怎么可以永远离开她们呢?  “奴儿,会好的。”  会好的,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理解我,原谅我。  我们,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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