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章——入会礼物 “我知道,这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我在想啊,”乔酥酥没太在意,却忽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梁植能听见,“这个凌云阁是不是冒牌的?” “噗呲!”被她的脑洞惊讶到,梁植没忍住喷了她一脸茶水,乔酥酥死亡视线凝视着他,梁植手忙脚乱地找手帕,“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我给你擦擦。” 手帕胡乱按在她脸上,手指隔着手帕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梁植烫手般缩回手,任由手帕在了菜汤里,乔酥酥忽闪忽闪的眼睛看向他,就好像把他心里所有的事情都看光了一般,梁植顿时涨红了脸。 “你脸红什么?” “我,”梁植嗫嚅,“我这不是太过鲁莽感觉抱歉么。” 乔酥酥白了他一眼,坐回她的位置上去,“我以为你说我的想法没道理呢,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解释,当时的凌云阁成员早已经死了,谁知道现在这帮人还是不是当初那波留下的人呢,看他们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侠义心肠,只知道要钱。” “嗯,”梁植脸上的烧红还没有退去,不知道乔酥酥在说什么只知道点头。“所以,我想重新组建一个凌云阁,和当初一样的凌云阁,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那种,而不是现在这样只知道压榨百姓,你觉得呢?” “嗯。” “既然这样,那你就第一个加入吧?” “嗯。”梁植继续点头,待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这才反应过来,“啊?”“你有没有在听啊,”乔酥酥皱眉,“我说我要重新组建一个凌云阁,你加不加入?” “啊?”梁植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突然就跳到这一步剧情了,他漏掉什么了吗,“自己组建?那现在这个凌云阁怎么办,商标还在他们那呢,如果我们随便用的话会被他们告的,官衙管这种事情还是挺严格的。” “那我们换个名字?”乔酥酥陷入沉思,“凌云小筑?这个怎么样,又不和他们重名又带了点意思,就算找不到人来也能恶心恶心他们。”梁植对她的恶趣味有点无奈,“你这样,别人会以为凌云阁开了一家分店。” “我不管,你加不加入?” “我……”“好!果然是好兄弟,爽快,”乔酥酥抢在他前面,“既然你加入了,本帮主有个礼物给你。” 入会还有礼物?梁植有些想发笑,看着乔酥酥的脸又不敢笑出来,只好乖乖等着。“喏,”乔酥酥在随身小包包里摸了半天,拿出来一个小玩意,“送给你。” 梁植一下子傻了眼,耳朵里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我捡到的,不算太麻烦,看到了就拿着了,你应该会喜欢的。” 她拿出来的是一个小木哨子,是他自己做的。之前他有很多完成品、半成品都被娘亲扔掉了,还把他关在府里不许出去,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被清理到哪去了。 隔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能找回来呢,可这底下不就是他自己刻的印记么,他不会认错。乔酥酥怎么可能随意就捡到了,肯定是她跑遍整个金陵城去寻的吧,这个小笨蛋啊。 他轻轻吹了一下,木哨子发出久违的声音,一点也没坏,“谢谢。”望向乔酥酥的视线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乔酥酥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呀没事,这不是你加入的礼物么,当大哥的自然要罩着小弟的。” “那多谢大哥,以后还请大哥多多关照了。”梁植很配合,乔酥酥非常满意地眯起笑眼,眉眼弯弯,“好说好说!” 半夜的时候,夜幕之的马车破开更深露重,言嵘和长歌一身狼狈地从望春楼回来,的热闹简直都比不过今天,不就是新品么,不就是便宜么,用得着男女老少倾巢出动,挤得人山人海,前胸贴后背的么。 本来她们是定了包厢的,结果人数实在太多不得已取消了所有的预定,改成了全部现场点单。那叫一个人多啊,她的鞋子都差点被挤掉了。旁边的大妈笑她一看就不是经常来排队的,都不知道自己带个小马扎和水,不过说归说,大妈还是很贴心地分给她一半的水。 饶是如此,她们还是等到了半夜才吃上,望春楼的食材已经所剩无多,端上来的菜虽然味道不错,但是量实在太少了。 言嵘一路和长歌吐槽,心想等回了府一定要再去小厨房煮上一碗面来吃。说话间,忽然听到有人吹口哨,听着声音有些熟悉,言嵘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苏寅跨坐在房顶上正向她望过来招手,“嗨!” 谁跟他嗨,言嵘白了他一眼,继续转回去走路,“哎哎哎,”苏寅忍不住了,赶紧从房顶上下来跟上去,“别走嘛,我都等你一宿了。”早知道她这么晚回来,他就应该先去吃个饭再来,不至于在这饿着肚子守,又怕错过她不敢离开。 “我这公主府对你来说,是无人之境了?”言嵘没好气道,“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仗着了解神武军,专门钻空子? “我这不是事情紧急么,平常我也是规规矩矩走正门让人通报的。” 老老实实走正门的也就一次,言嵘心里诽谤,“有话快说。”她肚子饿了,急需补充能量,难得地没有回怼他。 苏寅伸出五个手指,一脸认真,“我这个消息你绝对值得一听,五百金。” “什么?五百金你怎么不去抢钱庄的?或者你干脆蹲在镇抚司前面,看看被抓的贪官身上还有没有,实在没有就把他们倒拎过来抖抖。” “我不是开玩笑,”苏寅拦住她,“我这个消息,你绝对想听,很重要很重要!”苏寅屡次拦着她,这让言嵘很是恼火,她使了个眼色给长歌,长歌秒懂,先行溜走准备面条去了。 “什么样的消息,你得先告诉我是关于什么方面的,给我估估价,不然光报这个价格我很难不让人把你扫地出门。” “和我们大梁的官员有关,他穿着墨蓝补子,上面还绣着大雁还是山鸡来着,我分不太清,反正是个鸟。” 墨蓝补子,绣鸟禽,那么多的官员,部门不同职责都不同,她怎么知道是谁啊。“说具体点,还有其他什么讯息没?” “他和一个人见面,那个人你绝对猜不到是谁,绝对会大吃一惊,就这个人值五百金,再多的讯息就是那个人是谁了,我不能再说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言嵘耐着性子还价,“一百,不能再多了。”“才一百?那个人真的很重要的,”苏寅一脸不可置信,一副刚才还觉得捡到大便宜这会被现实打击的差,“他们是在一个酒楼包厢里见的面,很秘密,而且警惕性很高,我一靠近他们就不说话了。” “你靠近?什么意思。” “我在那家酒楼打短工来着,我正好给他们送一壶茶,其一个人穿着大梁的官服,虽然不是正式的那种衣服,但还是可以一眼看出来是位大人。而另外一个人我也是见过的,也见过你。” “见过我?那是谁?”言嵘追问他,苏寅伸出手,“至少三百金,不能再少了。” “五十金,不成交算了。”言嵘有些犯困,懒得搭理他,这小子被她惯得胃口越来越大了,她就不该帮他的,就该让他再多吃几年苦才是。 “别走别走,五十实在太少了,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打听到的消息,”苏寅一改常态,非常死皮赖脸地拦住她不让走,“那就一百行不行?” “成交。” 言嵘带他去库房领钱,苏寅一边走一边道,“那个人是在节那天和你见面的,你还有印象吗?” 节,她见过的人可多了,也多的是苏寅不认识的,到底是哪个? 苏寅挠挠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你和他见面那天我听见他说什么桃花,还说要带你走。” “薛城?”言嵘愣住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肚子还饿着,“你确定吗?”“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和亲的对象,那个逸王。” “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还借着倒茶的理由多看了两眼,的确就是他!我以我师傅的人格担保,此话不假!” 言嵘内心沉重起来,薛城不是来专门找她的,他见的人难道就是那个内奸么,会有那么简单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酒楼见面?不怕被大梁的眼线发现么。 他潜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已经过去很久了,难道他竟一直没走。 “前天,我昨天就想来的,可是活太多了我就忘记了,你就说我这个消息值不值?”苏寅絮絮叨叨地,言嵘完全没有听进去。 到了库房,言嵘挥手示意管家给苏寅拿钱,自己一个人晃悠悠的走回去,薛城和那个官员见面,那个官员就算不是他们所查到的内奸,也必定是个东京安插进来的暗桩眼线,他们会谈些什么呢,薛城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言嵘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当时为了尽快忘掉薛城,一干事务她一点都不想听见,薛城最近如何、去了哪里她统统都拒绝知道。这一点似乎她做错了,就算再不想见他,他们现在是对立的关系,大梁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不惧任何阴谋诡计的地步。 现下是薛城先走了一步占得了先机。但别慌,这里是大梁,是她的主场,大梁还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言嵘当下决定立刻去找颜烁商议,现在已经很晚了,一般没有急事不能进大雁宫,以免给金陵百姓带来恐慌。若是颜烁也没办法,实在不行就从秘密通道进去。 那条黑乎乎的秘密通道,言嵘实在不想再走,长歌捧着面碗正好遇见她急匆匆地出门,“公主你去哪啊?面条怎么办?” “回来再吃!” 在大梁,公主身边不止她一个人保护,所以安全倒不是长歌担忧的,她主要是怕公主饿得狠了伤着胃,“早点回来啊。” 步履匆匆,连她都顾不上带,应该是件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