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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

曾道人间惊鸿客 慕幼鱼 6449 2024-07-03 21:43
  第一百八十九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你承认了,你还说那只是个普通侍女无所谓,”薛子晏已经放弃逃走的想法,既然对方是个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的主,那他就是穷途末路也得拉她垫背!  “女人的话你也信。”言嵘慢悠悠地开口。自己不聪明,怪得了谁啊。  “所以,你现在依然是在骗我对吧。”  言嵘站起身,对着薛子晏居高临下地丢下一句话,对他的依依不饶甩下脸色,“知道还问。”  “既然这样,你折磨他算什么,有本事你冲我来,别是不敢来吧,可别让我瞧不起你。”  言嵘没有被他的激将法惹怒,“看不出来,像你这样自私冷漠的人,也会这么关心一个人。”言嵘走近他,“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在你心里到底是你的夫人重要还是这个小侍卫重要。”  “她已经死了,”薛子晏死死盯着她,“你还想做什么。”  “因为她死了,所以你就可以毫无忌惮地拿她族人的秘密来换取自由,若是她泉下有知,肯定会气得从奈何桥边跑回来打你一顿,”言嵘,“看来你也不怎么爱她,那又何必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情深义重呢,还假惺惺地为她求药,你做给谁看呢。”  他不爱曦月?他只是做做样子?怎么可能,如果他不爱她,在曦月跳楼之后他何必跟着跳下去,何必死命垫在她身下阻挡下坠的重力?何必累死累活地替她寻药?为何在失去她的那一刻心脏停跳?  “公主殿下似乎对情感逸闻很感兴趣,难道是身不由己体验不到正常的感情,所以特别羡慕么。”  她没有体验到正常的感情?这话虽然是事实不错,可她怎么听着就想揍人呢,薛家的毒舌可真是一脉相承,“我很难想象,”言嵘不为所动继续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夫人,还是你只喜欢你心里臆造出来的一个假象?当她打破了你的幻想,你就毫不犹豫地舍弃她了。”  “她不是我夫人,”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人都已经没了,但薛子晏还是要解释清楚,他们甚至都不没有拜过天地,更别提得到世俗的承认,他们的关系只限于永王府里。  自始至终,曦月都不属于过他,她一直都是海奴,是鲛人族派来潜伏的内奸密探,是忠于她祖国和族人的、成千上万的海奴之一,就连临死说的话都是关于她的族人,对不起他们要去自杀寻思以求解脱。  “你到底喜欢的是哪个她,”言嵘点出他内心深处最纠结的事情,“是留在你身边温柔乖巧的她,还是怀着目的接近你的真正的她。”  对付薛子晏这种人,诛心方为上策,她就是要一点点剥开他的心思,将那些最为痛苦折磨的事情反复说道、反复刺痛他。  “她那样真诚而热烈地爱着你,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你就是这么对她的?灭她的族人,杀她的伙伴,还想永远将她扣在自己身边,毁灭她的天性,逼迫她放弃自己的家人,逼迫她做不喜欢的选择,你残不残忍?”  “你们不是痛恨鲛人入骨么,怎么此刻为她说话?”薛子晏投来恶狠狠的一眼,言嵘丝毫不惧,她知道自己成功激怒他了。  “虽然我们的确不喜欢鲛人,他们要是敢来,我们自有长枪短剑对付他们,可同为女性,又同样如你所说身不由己,我自然对她有些怜悯,对她错信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感到愤怒和耻辱!我要是之前就认得她,肯定说服她早日远离你这种人,别说动心了,有什么毒就给你下什么杜,剂量还要狠狠地加!”  “满口胡言!满口胡言!”薛子晏打断她的话,“你不是她,怎知她如何想?你少胡乱臆想做梦了!”“我是胡言乱语,你就不是了?你扪心自问,你给她的真是她想要的吗?她没有跟你说过她想要什么吗,她有说要让你去偷药吗?她有自尽之后还要苟活的想法吗?”  “别说了,你别说了!”言嵘字字句句扎在他心上,薛子晏连连摇头,气急败坏道,“你根本就不懂,一派胡言罢了!”“你懂,可是你这么懂她,怎么会留不住她呢,她最后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样的?痛苦、绝望?还是痛恨?”言嵘步步紧逼。  薛子晏不想回忆那些事情,却被言嵘一再挑拨被迫面对那些回忆,曦月站在那观景台上,薄纱的衣服不断吹起,裹不住她单薄的身体和绝望的情绪。  她的脸不断出现在脑海里,她淡然又凄惨地说着话,她说自己不后悔将护心鳞剥下来救了他,可她再也不会喜欢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继续活着,她负罪,她愧疚,她要去赎罪,她赌上了荣耀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他,她拿了一把刀抹了脖子,然后跳了下去。  从他的生命里决然又惨烈地退出了。  他不觉得是自己的错,盲目愚忠才是不能理解的,事已至此,既然回不去南海,为什么不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难道活着不重要么。  他这样苟延残喘的人对活着的渴望比他们所有人都强烈,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他都要全力去试。所以他才那样执着于找到鲛人的护心鳞续命,哪怕那只是古籍之只言片语的一行小字。  “可惜她已经死了,”薛子晏闭着眼睛思忖,消化着那些情绪,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眼底是一片冷静,“你没办法拿她来威胁我了,当然如果你对鞭尸感兴趣的话,我也不建议你去扒她的坟。”  “我对扒坟不感兴趣,”言嵘上手捏住他下巴,后者抵抗的情绪通过手腕传递给她,“虽然她死了很可惜,但对付你还有很多办法,既然我们已经失去了鲛人,那不如就拿这个小侍卫开刀吧,让我玩地高兴,也不算浪费我的仙鹤藤。”  那样珍贵的药得有它的价值才行。  玩?这个女人还没玩够?还要怎么样?!  言嵘甩开手,站起来信步走开,“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我数到一百,每数一个数字就在这家伙身上砍一刀,割下他一块肉。咱们来看看,到底是他先熬不住断气,还是你先熬不住吭声服软。”  “言嵘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何必牵扯无辜之人!你要的不是报仇么,拷打你侍女的人是我,你折磨我啊,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名字倒过来写!”  “殿下是个硬骨头,”言嵘站在阮浩身边露出得意的笑,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言嵘就不白费力气了,显然如今处处皆弱点的人是你。”  “你这么做,就没想将来虞梁二国如何相处?你就不怕我七哥对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心生嫌隙,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你们大梁的脸面往哪儿搁?!。”  “操心这些之前,先操心你自己吧,”言嵘接过磨出缺口的匕首比划了一下,“钝得很,想必割在身上非常痛苦。”  “你简直是个疯女人。”  “看来折磨他比折磨你有用得多啊,”言嵘,“对付我侍女的时候想过今天吗,你以为大梁就一直退让没脾气么。”  “大梁素以君子之道治国,好养君子之气,你这样的行为也配?”薛子晏冷笑,“一向自视清高的大梁公主,居然也会为了一个低贱奴才性情大变,你说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待大梁呢?果真如坊间谣言一般虚伪、无耻罢了,到那时可就不是谣言而是事实了。”  “能揭穿你们的真面目,我也算死得值得。”薛子晏补充了一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刺伤言嵘的机会。  “不必挑拨,君子尚且有所为有所不为,”言嵘,“若是天下所有事都可以德报怨,那以何报德?”她手下用力,割出了第一刀,阮浩痛晕过去却一声不吭,冷汗布满了他额头,他硬是抗住了。  冷水无情地浇在脸上,阮浩被迫苏醒面对第二刀的痛苦,为了抵御疼痛,他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言嵘满意地看到薛子晏眼尾红肿,一副十分愤怒却只能被迫忍下的憋屈模样,恨得身体直发抖却无计可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他已经使出了所有可以使的招数,可是言嵘这个女人软硬不吃,照单全收,压根就不是可以通融的地步,她就是想活生生折磨死他们罢了!  “痛苦吗?”言嵘心情很好,所以态度很好地问他,“要不要求饶,跟我求饶啊,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放过你们留个全尸呢。”  薛子晏不会屈服,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言嵘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不会放过他们的,那他做任何事情、做任何让步都是无济于事,那又何必自取其辱呢,虽然他不太像是个毅力坚定的大虞人,遇事总是先想着躲避,可他毕竟是有底线的,士可杀不可辱,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他不会说出任何一个求饶的字眼。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他认罚,技不如人便该承认自己的无能,今日的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受到所有的折磨也都是他罪有应得,但他没有错,他只不过是输了而已。  只可惜连累了阮浩,阮浩一直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即便是枪林弹雨亦挡在他面前,而如今他用尽浑身解数却救不了阮浩,现在他只希望阮浩快点支撑不住,死亡在此刻倒是解脱。  都是他连累了阮浩。薛子晏头一回意识到他过去那些鲁莽的行为造成了多大的后果,以前他是皇子,虽然身体虚弱,但好歹是皇室血脉,又因为本身的才情,不是皇室的透明人物。  他不需要考虑那些后果,反正他再严重也不及薛城那个小霸王在东京闯的祸多。  其实他做事不会比薛城更为妥帖,只是因为远在定州而且没人注意,才显得无关紧要。当棋局的厮杀重点来到定州时,他便露了马脚和破绽,最终自食恶果。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殿下,”言嵘看出他的心思,“一时半会你的侍卫还死不了,我给他吃了仙鹤藤,吊着性命不成问题,而且我下刀的地方都是血管少的地方,没有造成大失血的机会,他暂时还死不了,还能多撑一会儿,给殿下的时间还很充裕。”  她拒绝了苏寅替她下刀的建议,以前任何血腥或者容易引起不适的场面,长歌都会第一时间挡在她面前不让她看。  可是现在没有长歌了,她的乖乖长歌被眼前这个人残忍地害死了,她不过是割了两三刀,怎么能解恨?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地凌迟处死!和她心里的痛苦相比,那些血腥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子晏被逼至绝境,反倒开始轻松地发笑,“既然如此,薛某已经无路可退,公主殿下想如何便如何吧。”  “是吗,这么种程度你就受不了了?开始自暴自弃了,真没意思啊。对付我侍女的时候不是挺狠的么,轮到自己人就心疼这心疼那,怎么就你的人是人么,别人的人都该死?!既然受不了的话就来求我啊。”  “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啊,不如你先自断手脚筋脉好了。”言嵘随口道。薛子晏还未答话,阮浩拼死大喊,“不行!殿下的手还得写字……”  刚刚挣扎着要起来的身子被镇北军重新压回去,言嵘拿匕首的刀刃贴着他的脸,冰凉的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肉的腥气,直冲他鼻子。“你以为他还能活着走出这里么,你家殿下的手很快就要没主人了,上哪写字作诗去?”言嵘,“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跑。就是你抓的我长歌对吧,我记得你的。”  她冷酷嗜血的眼眸盯着阮浩,后者连挺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倒在地。那又怪不得他,虞梁二国本就是相互对立的,他是大虞人,抓个大梁人又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那个侍女凶悍不降,被抓到殿下面前了还敢口出狂言,自己还被她甩了个巴掌,这种人怎么不该死?  “是么,”言嵘读懂他的眼神,“你放心,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现在,看看你的好主子会不会为了你自断筋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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