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45章 直到他厌倦 6000+
庄飞扬气得险些要笑出来,他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却让她哆哆嗦嗦,“殷景逸,这是医院,你悠着点,不要……嗯!” 话还没说完,他一个动作,她已经没了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他怀里醒来的,抬眼看到一脸宁静的他时,她都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高挺的鼻,削薄的唇,刚毅的脸,那么迷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睁开时,流露出的深沉,会像漩涡一样把人吸进去…… “好看吗?” 耳边突然出声,庄飞扬一颤,变换了脸色,“不好看!” 说着,准备起身洗漱,被他猛地一把提了起来,坐到了他的腹部上。 纠结的肌肉,结实的力量就在臀下,硬邦邦的,那运动起来丝毫不费力似的,弄得庄飞扬脸上一红。 “松开!” 殷景逸扯了扯嘴角,手若有似无的摸着她的小蛮腰,低声道,“庄飞扬,每次你这样说的时候,我只会把你当成是欲拒还迎!” 欲拒还迎? 思绪一转,她微微一笑,倾身,睨着他,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气,挑着媚眼,低低的道,“那殷先生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做,才不是欲拒还迎?!” 殷景逸浑身一僵,握着她腰的手更为用力,一双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散发出了野兽般的光,惹得庄飞扬心中警铃大作。 糟了,玩过头了! 她尴尬的笑着,急欲起身,还没成功,就被人身子一番,将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我……对不起,我……” 他抵着她,那结实的让她心里发怂,正要开口,身子一凉,被他密密实实的占有了…… 醒来时,殷景逸已经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空荡荡的,除了白色,再无他色…… 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欢好的味道,身上还残留着他留下的印记,她几乎要以为那只是她自己做的一场梦…… 机械的起身,站在花洒下,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这几天不是安全期,这里没有药,昨晚又没做任何措施,万一有了,那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她不能怀孕,绝不能! 窗外的落叶开始凋零,阳光不再炽热,可她仍是在病房里,外面一日千里的变化,她感受不到。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她自己脉搏的跳动,每天触摸着它,细数着它跳动的次数…… 她被关起来了,她知道! 一天又一天,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等她以为他会把她关到地老天荒时,殷景逸再次来了,带着庄暖芬一起…… 那是,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听到门响,以为是送饭的护士,没等她走进,已经开了口。 “东西当桌上吧,我现在不饿!” “收拾一下,准备走人!” 清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庄飞扬仍是听见了心跳里的惊喜,回头一看,只见庄暖芬正挽着殷景逸的手臂,站在他身边,柔柔的笑着。 她记得上一次见她,她的印象中,庄暖芬还是被妒火和怒火烧得张牙舞爪的模样。 这一次再见,判若两人。 “好!” 她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可仍是笑了,能出去获得自由,她肯定是不愿意被困在这里的额。 “那你……们等一下!我收拾一下!” 住了一个月,这里没有她的什么东西,唯一有的大抵是身上的病服,但是要出去,她肯定也是不能穿病服的。 可眼下,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姐姐!衣服给你!” 正当她挑选着该穿那一套病服时,庄暖芬递过来了一个纸袋子,上面的log她见过,是她买不起的奢饰品。 她愣了一下,却不是为她手中的衣服,而是她口中的两个字,“姐姐?” “是啊,姐姐!” 庄暖芬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将纸袋子往她的手上一放。 “爸爸已经向媒体公认了你这个女儿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姐姐了。还说要我们姐妹俩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公认她这个女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心头一阵阵的凉意袭来,将庄飞扬的四肢五骇紧紧秘密的缠绕起来,冻得她几乎快要结冰。 下意识地往殷景逸那看了一眼,可他眉眼淡淡,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姐姐?!你怎么啦?” 庄暖芬握住她的手心,庄飞扬淡淡一笑,正想拿着她给的衣服进去换上,又听她道,“难道是你不喜欢我这衣服吗?” “这衣服是去年妈妈买给我的,我不喜欢就没怎么穿过,还是半新的。我是觉得你适合就带来给你的,要是你也不喜欢的话,就先将就的穿着,改天我陪你去买全新的!” 这声音苦恼又有点天真,听得庄飞扬心尖发疼,本打算接过的手一转,捏住了手心,松开了那带子。 “没事,我就穿我身上的挺好的,你们等我一下!” 说着,进了洗浴室,再出来,手上仍是什么都没有。 “走吧!” 她说着,率先往外走,庄暖芬娇笑着跟了上来,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姐姐等我!” 她反感的想把手抽回来,被庄暖芬死死地抱住不放,耳边是她戏谑的声音。 “这么久没见,你还没死啊!” “你放心,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少嘴硬了,回去了,有你好受的!” “小心哦,你的景逸就在后面呢!” 果然,一听到殷景逸的名字,庄暖芬立刻变得乖巧了。 后来,她才知道,之前宴会那一次,还有订婚礼那一次,她和庄烨的“亲密”照片被人放到了网上,弄得满城风雨。 颜美清以为庄烨又找了一个小三,气得闹得不吃饭,庄烨想寻她回家解释,又找不到人。 他没了办法,才向媒体澄清,庄飞扬是他分离多年的和前妻的女儿。 这一澄清,顺带着也解释清楚了庄飞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订婚礼上,还给新人送戒指,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至此,庄家突然多了一位便宜的大小姐。 黑金的雕花铁门,郁郁葱葱的树木繁盛,绿草如茵,一片齐整,车子停在那红瓦白墙的别墅门前时,庄飞扬下意识地握紧了门把手。 她不想去。 “姐姐,到家了,我们下车吧!” 今天是殷景逸亲自开车,庄暖芬同他一起坐在前面,她在后面。 她回头来叫她,庄飞扬更是不想下车。 “你下车吧,我……” “下车!” 话还没说完,殷景逸忽然开了口,他没有看她,看起来是对这庄暖芬说的,可她知道,那是对她说的。 进门,跨火盆。 火盆边守着两个佣人,赵婶和周婶,手里拿着柳枝藤条。客厅里就坐着庄烨和颜美清两人,颜美清悠闲地喝着茶。 庄烨看着这里,脸上有些焦急,拉着颜美清说了句什么,只听得颜美清扬声道。 “进家门,第一步,跨火盆,我当年也是这么进来的,谁知道她出去了那么多年,身上都沾惹了一些什么晦气的东西,去去比较放心。” 庄飞扬捏了捏手心,仍是想走,被庄暖芬抓住了手,“姐姐走吧,跳一下就过去了。” 如果只是跳一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可…… 她看向赵婶手里的那比指头粗的柳条,今天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进庄家,只要她真的听了她们的话,做了这些事,那今后她就再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这是颜美清给她的下马威。 庄飞扬看了殷景逸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心头一冷,撇开庄暖芬的手,倔强的转身往回走。 “姐姐!” 庄暖芬一见,急忙去抓她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脚就踢到了那火盆,整个人都朝前扑了去! “啊!景逸……” 庄暖芬一声惊叫,庄飞扬反射性的回头,只见殷景逸一伸手拉住了庄暖芬,眸光不曾分一点给她,而同时那盆烧得极旺盛的碳火也直直的朝着她撒了过来…… 她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转过来,一块火红的碳黏在了她的裤腿上! “啊!” 疼痛,猝不及防! 病服是棉料,这一烧,顿时烧焦,和烧红的碳一起黏在她的小腿上烧,疼得她跳了好几下,隐约能听见皮肉绽裂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样了?” 赵婶和周婶站着问,看似焦急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样子。 庄飞扬见她们手中的柳条,忙抢过那柳条,往自己的腿上一抽,将那碳打散了,只余下点点火光在,很快消失不见,但她的伤口也彻底的裂开了…… “姐姐!” 庄暖芬被殷景逸半途拉住,回过头来,见到这情景,忙跑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庄飞扬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石柱边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受伤的右脚在不可印制的颤动着……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殷景逸,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毫无波澜,她朝着他笑笑,又低头,那伤口果然鲜血淋淋…… “飞扬!” 庄烨在里面听到这声音,恰好也跑了出来,见她伤口,忙吩咐司机林金,开车送她去医院。 “林金,不用了!” 颜美清一把拉住了庄烨,睨着庄飞扬道,“呦,怎么也不小心点!不要紧吧!?” “你怎么说话呢!” 庄烨气急,想甩开颜美清的手,颜美清一眼瞪过去,“干什么呢?她是你女儿,芬芬就不是你女儿了是吗?” 颜美清的气势很足,盯着庄飞扬,毫不客气地道。 “今天,我就是想教教她规矩,想进我们庄家的门,至少该遵守我们家的规矩,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看来,颜美清还是在报复订婚典礼那天的事情! “我的规矩自然由我母亲教,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三来管!” 庄飞扬吸了一口气,瞟了他们一眼,仍是没忍住在殷景逸身上停留了一秒。 果然,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神情,她到底还是傻的! 心底一阵自嘲,她转身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艰难的往外走了去…… 颜美清听得她口中那“小三”,脸色乍变,“你……你活该!” 她是活该,不然在路上就该下车,不会跑到这里来。 “飞扬……” 庄烨想要追上去,又被颜美清狠狠地拽了回来。 “姐姐……” 庄暖芬喃喃的叫着,看着庄飞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眼里却闪着一丝得意。 “晦气!” 颜美清说着,转头看到殷景逸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这才想起来他,脸上一赧,生怕他有什么心想法,忙道。 “殷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正所谓家丑不外扬,今天让您看笑话了。我这个当家主母也是不好当的!” “没事!” 殷景逸眼神淡淡。 庄烨也看到了殷景逸在,嗫嚅道,“殷先生,家里准备好了饭菜,不如……” “改日!” 殷景逸朝着他看了一眼,不疾不徐道,“殷某今天还有点事,庄小姐既然送了回来,那我就先告辞了。” “景逸!你去哪儿?” 庄暖芬下意识地想跟,被殷景逸制止了,“你在家好好呆着,我下次再来找你!” “可是……” 可是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了。 她想说,可她是听话的,从来不会违背殷景逸话。 庄飞扬沿着来时的路一直往下走,可那路弯弯曲曲,就是看不到尽头,力气在体内一点点较少,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山。 这些日子被关在医院,不运动,吃得少,精力根本就跟不上,今天这么一闹,又极为耗费心神,现在…… “嘟……” 车子的鸣笛声响起,她没有回头,是殷景逸,她知道。 她慢悠悠的走,他慢悠悠的跟,大抵是想从她苟延残喘的中找到一丝乐趣…… “上车!” 第七次,殷景逸在她身边开口。 庄飞扬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一眼开着车慢悠悠游走的他,讥讽道,“殷先生日理万机,今天倒是闲了下来,戏看得可还舒服?” “上车!”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只不过一次比一次更沉。 庄飞扬笑笑,加快了往下走的脚步,可脚上是真的疼,没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样。 “要是我不上车,殷先生是打算陪我走到下山吗?” 殷景逸扫了一眼她那被冷汗湿透了的病服,再次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顺便加了一句,“上车!不要让我说第十次!” “真看不出来,殷先生也会数数!” 这话明显是嘲讽,殷景逸眉头一皱,停了车,打开了车门,猛然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庄飞扬一愣,随即挣扎道,“你做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再说第十次!” 看着他紧抿的唇角,庄飞扬一时有些恍然,手忍不住紧紧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他这到底都在做什么? 又一次回到医院,她的伤口烧了皮肉,又被鞭笞,不算特别严重,但仍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她以为殷景逸会把她再次关进那病房,可他却把她带进了她从未涉足过的他的公寓,景藤弯。 低调奢华的装饰,黑白灰三色为主色调,冷硬却典雅,两百多平米,四室两厅,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 “以后住这里!” 她一晃神,殷景逸已经递给了她一瓶矿泉水。 “喝的在冰箱里,吃的,你可以叫外卖。” 摸索了一下手中的矿泉水,庄飞扬抬头笑道,“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吗?” 殷景逸一个倾身,睨着她的道,“你是阿娇吗?” 他的手蹭着她的额头,似是在抚摸她,庄飞扬惊愕,想要退后,被他勾住了腰,她定了定神,“不是!” 她顶多算块石头。 “那不就行了,以后就住这里,直到……” 他摸索着她的脸,那目光幽深,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你厌倦了我,对不对?” 她微微一笑,把他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四年来,一直逃避不想被他豢养,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一点或思考、或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她以为,至少还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反抗,能让她表明自己的顽抗,可他根本没给机会! “庄飞扬,我怎么从没发现你那么聪明?” 殷景逸一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甚至睨着她的眼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阴狠和憎恨。 她心头一惊,还没想明白他哪里来的恨意,殷景逸已经扯住了她的头发,让她疼得皱眉,被迫与他对视了起来。 “那你会让我厌倦你吗?” “……” 庄飞扬讷讷的看着他,殷景逸忽然一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角,意有所指道,“想要我不厌倦你,就该拿出点本事来!嗯?” 她的病服就是简单的扣子,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贴身衣服都是他派人送过去的,她不熟悉,他倒是极为熟悉。 只简单的几下,衣服被解开,露出了美好的曲线和身段,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冒出一颗颗的鸡皮疙瘩…… “殷、景逸……” 他的吻落下来,又带起一串串火花,烧得庄飞扬有些头皮发麻。 “叫我名字!” “嗯,景、景逸……” “就要这样乖乖地,这样的女人才容易招人疼!知道吗?” “你能……不能放了我……” “你从里到外,哪里不是我的,放了你,你还能活?” “……” 她伸着手放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抱紧他,泪水从眼角滑落,沾湿了身下的抱枕…… 第二天,她在沙发上是被窗外的冷风吹着醒来的,浑身酸痛,赤果无物,脚上昨晚换的药已经在凌乱中散了,血水沾满了他的沙发。 殷景逸又不在了,她像被用过之后丢弃的衣服,她有瞬间的自暴自弃,懒懒的躺着,一动不动,像彻底的死了一般。 但她不敢死! 只要活着,她就得做她自己的事情。 消极的躺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起身,将地上的病服捡起来,又一一穿了回去。 身无分文,没有电话,在他的房间里找了一会儿,面前从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几块零钱。 景藤弯是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天价公寓,交通很是便利,她出门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公交车站。 坐上了车,别人见她一身破病服,又受着伤,瘸着腿,纷纷投以怪异的目光,甚至有大妈直接开了口。 “姑娘,你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事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啊?” 她大概是想个更严重的词,但语气一转,变得委婉了些。 “不用了,我没事的,谢谢您!” 庄飞扬笑笑,为她的体贴,心开始渐渐地变暖。 其实,出来看蓝天白云,人来人往,心境反而更开阔些。 “我不租了,我不租了,你们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庄飞扬瘸着步子,从公交车上下来,再走了一条街,到达盛夏路,准备回去换个衣服时,就听到那边有人在嚷嚷。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李媛言和房东。 “言言,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头一惊,赶紧过去,恰好房东开了口。 “你来得正好啊,你们这俩姑娘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房子要卖了,不给租了,你们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李媛言有怒气,冲着道,“我们这一年刚签的合同,什么叫不租了就被不租了?不租了可以啊,让你陪违约金,你干嘛不给赔?” “赔违约金?这是要有合同的,你们有合同吗?你们有吗?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你们倒是说起我来了!” “你们自己去看看,那纱窗,怎么会多出来那么多污渍?还不都是你们弄的!那地板上是什么?谁知道你们弄得是什么东西?要是降低了我的价钱,我一定会找你们赔!” 房东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叭叭的响个不停,庄飞扬大抵也听出来了意思了,她们被赶出来了。 见李媛言气得厉害,庄飞扬拍了拍李媛言的手,对着房东道。 “地板上的东西原本就有,纱窗上的油渍,我们都有擦,你那里原本也不干净。你要卖房子可以,但是我们必须按照原本说好的条件办事。” 房东一听,道,“唉,还是你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