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黄辉。” 姜浩站在房管部门门口对一个阻拦他的保安说道。 保安上下打量着姜浩,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那种能接触到一把手级别的人物,于是认真地说道:“领导不在。” “我知道黄辉在,你别骗我了。我刚才看见他的车开进去了。” 保安立马拉下了脸,心想又是个蹲点求办事的人,不耐烦地挥手:“你看错了,走走走走……” 姜浩一心要见黄辉,但此刻被保安连推带搡,心里十分不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不是看我没开车?” “什么?”保安被姜浩突然的质问弄懵了。 “如果我开一辆豪车,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进去?”姜浩拨开保安的手,“刚才进去那辆车的车主,好像也不是房管部门的人吧,你怎么就让他进了?” 保安也是个急性子,被姜浩这么一问,双眼瞪得牛大,一下蹿到姜浩面前和他对峙:“怎么了?人家开豪车是有钱!你有钱吗?啊,我问你你有钱吗?没钱还来办事,还想着走捷径,有病吧!” “这就是你们局的工作态度?” “没钱就是没钱,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保安用力推了姜浩一把,“赶紧滚!别等着我们拿棍轰你!” “你不让我进去,那我让黄辉出来接我好了。”姜浩也不和保安动手,直接拿起电话。 许是保安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转身就走,理也不理姜浩,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玛德现在这些臭不要脸的,以为自己是个老几,假装打电话脸不红心不跳,真以为我能信……” 保安重新坐回保安亭,拧开保温杯,翘起二郎腿看着街边的姜浩,看那神态,好像在看着一只不安分的老鼠。 没过多久,之前那个开着豪车的男人开车出来,神色讪讪地对保安道:“起杆。” 保安嘻嘻笑着凑出脑袋:“老板你见到黄辉了吧,怎么样,事办的还顺利不?”见老板没说话,保安又说,“以后还有这种事,交给我就对了。黄辉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出去,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保安满嘴邀功的味道,老板听得直皱眉头,到最后,直接开口骂道:“我告诉你,那几百块钱我不问你要,你以后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赶紧起杆!” 保安一下不安起来:“哎老板,怎么回事,你不是见到黄辉了么?” 老板冷哼一声:“你说黄辉喜欢玉石,好,我拿了几十万的环璧给他,结果呢?结果差点给我摔了!” “这……这不可能啊……” “鬼知道怎么回事,接了个电话一下就变了脸。”老板说了两句,突然喊道,“跟你扯这些!赶紧让我出去!” 保安也不敢再问什么,直接打开防护栏。 老板心情正差,脚下握不住劲,一脚踩重,冲出去差点撞到人。 那差点被撞的人正是姜浩,他正抱着双手等着黄辉出来,结果黄辉没等到,还险被这豪车撞到。 老板伸头怒骂:“要死啊!滚开!”说着猛打方向盘,想绕过姜浩驶入马路。 谁知被骂的姜浩微挪脚步,没有走开,反而站到了老板车前。 老板猛一脚刹车,头差点磕在方向盘上。 保安看得阵阵心惊,连忙跑出保安亭,一把将姜浩拉开,劈头盖脸地骂:“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这是闹哪一出?傻叉一样的东西!赶紧滚开!滚滚滚!” 保安一边骂着,一边用力拉扯着姜浩,就在两人纠缠一起的时候,一声断喝从房管部门院子里传来。 “放手!给我放手!” 保安、姜浩和那老板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矮矮胖胖、戴着眼睛的中年男子如风一般走了过来。他的西裤随着两条不停挥舞的短腿前后挥动,左右手像木头一样直直地挥摆着。 保安一看黄辉都出来了,立马赔出笑脸:“黄辉,怎么连您都惊动了,这小子交给我解决就可以了。” 那老板还以为黄辉是来找他的,看到这个毛头小子挡了他的路所以出口制止,于是探出头,露出油腻的笑容:“黄辉没事,就是让一个不长眼的东西挡住去路了而已,没什么事,你不用动这么大的怒。” 两人说的话,黄辉好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铁青着脸,噌噌噌地走到这边来。 “黄——”保安还要说话,黄浩却猛然抬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踢翻在地滚了一圈。 老板哎呦了一声,连忙猫腰下车,凑过来指着姜浩道:“不关这保安的事啊,是这小子捣鬼!” 黄辉回过头看着这老板,眼睛一下眯了起来,声音冷冰冰地说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在我老黄面前,一切下三滥的手段都走不通!别说你给我拿几十万的玉,就是你把你公司都给我我都不会办那种事!没有原则没有纪律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干,我是人民的公仆,不是人民的吸血虫!”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如果不是周围只有姜浩、保安、老板和几个目瞪口呆的行人,听到这番激昂陈词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从某个廉政会议上传来的振聋发聩的反贪演讲。 老板愣在原地,伸出去想拍拍黄辉肩膀的手,因为这些话而僵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不理会周遭人的反应,黄辉转过脸,堆起笑,一把握住在旁边站了很久的姜浩:“小姜……呸呸呸……姜少……我下来晚了,请你见谅!”说着,好像生怕姜浩误会他的为人,又狠狠地贬了保安和老板几句,这才推着他朝房管部门大院里走去。 保安从地上爬起来,连衣服上的尘土都忘了拍,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黄辉和姜浩的背影。 老板也盯着两人,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好像他的认知能力被突然抹掉,整个人变得其傻无比。 “那小子……说他认识黄辉……”保安突然开口了。 “姜少……”那老板嘴里嘟囔着,“姜少……” 江南市没有姜家,但有名的姜姓人士却有一个,不用想,老板都知道那姜少是姜浩了。 “看来碰上硬茬了……怪不得……”说着他拍了拍保安的肩膀,“这样的话那五百块钱我就更不好意思要了,反正你也要失业了。” “啊?”保安吓得浑身一凛。 “姜浩可不是普通人啊,你今天跟他拉拉扯扯的,早晚完蛋。”说着老板上了车,摇摇脑袋,“幸亏他不认识老子,不然我也遭殃了。这事得赶紧告诉三少爷,要是时机得当也算得上一件大功了。” …… 从进入房管部门到出来,姜浩花了不足十分钟。 姜浩虽然不想动用家族的力量,但是和市长还算有点私交,于是打电话请他解决一下。 果不其然,赵亮一通电话过去,没过一会黄辉就屁颠屁颠地出来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姜浩帮王南要回了资质,也当着黄辉的面,说明了自己要买红盛大厦的决心。 黄辉不傻,青家和市二把手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市二把手。毕竟他不在商界混,以后还要靠着赵亮吃饭。 而且,青家的人看他是仰视,而赵亮看他是俯视,谁的话更重一些,不言而喻。 姜浩办完事就给王南打了一通电话,王南在电话那头惊得说不出话:“就……就办完了?” “办完了,去趟房管部门的事。”姜浩说道。 王南那边半晌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过了一会,姜浩喂了两声,他才突然发声:“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要栽在青家的手里了。” 姜浩一笑,心里还记挂着那天王南与青家众人对峙的样子,说道:“都是应该做的,没什么谢不谢。” “嗯,那我先忙去了,这边还有好多客户。”王南似乎是想要找借口挂掉电话,他语气中的嚅喏姜浩一下就听了出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么?”姜浩问道。 王南并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姜浩一问,他也道出了自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