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飘逸的字迹,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徐客看过这些字迹心里不由的赞叹,这种惊叹和当初的汤镇川一般,起伏高低,落错有序。 “许先生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这首歌的唱法。”徐客思考了片刻,很有深意的看向许子明,许子明的眼中的那份自信他已了然于心。 “有,但是这首歌由女歌手来唱更合适,尤其是那种那种唱起歌来特有刚毅而不失柔美的人。”许子明解释说。 徐客端起茶杯,喝了半口,又将茶杯放在桌上,笑道:“许小凤如何,她唱歌不失阳刚之气,十足的高音,有许先生的名声,我想请到她不难。何况许先生曾经帮她编写过歌曲,但凭借那段情分,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许子明哭笑一番,摇头道:“许小凤的嗓音确实很美,但是国语歌恐怕她不够胜任。我心里已经有个人选,她既会唱国语歌,也同样唱歌柔美而不失男人的阳刚之气。刚毅与柔美的结合,她的能力能个够达到很不错的地步,能够熟练的捏拿这首歌。” “谁?难道是梅艳芳。”徐客困惑与疑虑并重,许子明倾心于哪个歌手,除了梅艳芳,他想不出还有谁。 “叶茜文,我觉得最合适。不过阿梅...”叶茜文是台湾的歌手,国语不用说,音色就更不用说,那首《潇洒走一回》足够令他能够体会她的唱调如何,那份豪情唱的如何许子明想想也知道了。 虽说1984年,叶茜文才将演艺事业转移至香港,华纳唱片公司为刚开始在香港发展的她推出了第一张个人粤语专辑唱片《叶茜文》,凭粤语歌曲《零时十分》走红。 但是不容否认的是,叶茜文的歌往往能够极具刚毅同时不失柔美感。 反倒是徐客的一句梅艳芳,让许子明的心里又有些犹豫与纠结。梅姑的唱功很是了得,她唱歌深沉平稳,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谁叫梅姑已经让许子明不用在为她编曲作词。 “许先生的眼光我从不怀疑。不过许先生,我想能不能听听你唱唱这首歌。心里到底想听听这首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味道,好歹有个数。”徐客试探着语气问,说出这二句话的底气大泄一半,旁坐的王金一副瞪大眼睛的表情,无非很是很明显的告诉他,这是很难达成的。 许子明很少会选择当众唱歌,同样香港的报道关于许子明这点几乎也是零。 其实许子明从未亲口说过自己不会选择唱,而是很多人没有留意去问。 许子明停顿了了几秒,忽然站起身,望着紧张的徐客,大笑:“你真是不客气,不过可以。” 他的傲气的回应,徐客呵呵笑道:“爽快!许先生。” 许子明既然答应,也就不会拖泥带水,同样要做就做的一干二净。所以他要唱也是去唱片公司的录音室,而不是这个空大的办公室。 两人驱车来到华星唱片公司的录音室,许子明把自己带来的歌词往桌上一放,直接让人把华星唱片的负责人陈淑芬叫来。许子明是无线的股东,而华星唱片也恰巧是无线的子公司,所以名义上许子明也算是华星的老板。 陈淑芬看完歌词问道:“许先生,这首歌都是你创作的?” 许子明微笑着点头,身上散发着一种高人才有的“气质”。 陈淑芬果然说了一番仰慕敬佩之词,接着小心问道:“许先生,这首歌你是打算让谁唱,是梅小姐还是十仔?” “不,我一个 人先试唱,希望唱片公司的人能把曲子编写出来给我身边的这位先生。至于这首歌的演唱者也不是阿梅他们...”许子明朝陈淑芬指着身边的徐客,一脸的祥和的表情。 陈淑芬旋即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她而来的一些助手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陈淑芬误以为许子明是准备让别人来的,她故作聪明,已经喊人将梅艳芳和张国荣一并叫过来。 结果是,许子明和徐客及一些唱片师进了录音棚内,她和梅艳芳,张国荣在隔着透明的玻璃的一侧,听着许子明在其中清唱。 梅艳芳今天挽了个梳髻,漆黑的头发遮住额头,浓重的长眉,双眼皮,鹅蛋脸红红的,别看到表面上一副镇定的模样,心里其实是兴奋中夹带一丝紧张。她的目光眼睛一直盯着许子明的方向看去。 录音室内的许子明则显得很放松,但是还是忍不住揭开最顶端的扣子,将衣襟舒展开,这种的感觉让许子明找到前世那种感觉,他一手端起自己的歌词,另外一只手捧着耳机,慢慢的合上双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睁开眼,脑海里翻起着熟悉的格调。 他嘴巴轻动,想象着那种侠客潇洒自如,后世古风盛行境况。 衣襟上,别好了晚霞,余晖送我牵匹老马。 正路过,烟村里人家,恰似当年故里正飞花。 醉过风,喝过茶,寻常巷口寻个酒家。 在座皆算老友,碗底便是天涯。 天涯远,无处不为家,蓬门自我也像广厦。 论意气,不计多或寡,占三分便敢自称为侠。 刀可捉,拳也耍,偶尔闲来问个生杀。 没得英雄名讳,掂量些旧事抵酒价。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 邀我拍坛去,醉眼万斗烟霞。 向江北饮过马,对西风与黄沙。 无情也似我,向剑底斩桃花。 人世难相逢,谢青山催白发。 慷慨唯霜雪,相赠眉边一道疤。 过三巡,酒气开月华,浓醉到五更不还家。 漫说道,无瑕少年事,敢夸玉带宝剑青骢马。 眠星子,枕霜花,就茅草也比神仙塌。 交游任意南北,洒落不计冬夏。 算冬夏,豪气未曾罢,再砥砺剑锋出京华。 问来人,胸襟谁似我,将日月山海一并笑纳。 只姓名,不作答,转身向云外寄生涯。 不必英雄名讳,记两个旧事抵酒价。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 邀我拍坛去,醉眼万斗烟霞。 向江北饮过马,对西风与黄沙。 无情也似我,引剑锋斩桃花。 人世难相逢,谢青山催白发。 慷慨唯霜雪,相赠眉边一道疤。 ....... ...... 梅艳芳眯着眼默默欣赏许子明唱歌的样子,从头到脚都看个够。浓密波滑的黑发,白皙的面颊光滑得像缎子, 睫眉深黛陪衬着闪动的明眸,慵懒地斜倚着,清新淡雅的姿态,叫人即使不喜欢她,也得一再看她。 张国荣轻点着脚,随着节奏动作,手也随着许子明的歌词的高低调也有规律的拍打个不停。这首古风国语歌,起初的语调给人那种怪异难以接受的感觉,但是之后却是无尽的**,让人听了有一种爱不释手,越陷越深的感觉。 足足近四分钟多的清唱,从室内出来后,陈淑芬很有眼色的将水杯递给许子明,众人都是一副惊讶之色,没想到许子明的音色是如此之好,颇具唱功,一首后世网络中留行的《不谓侠》被他演唱的特别到胃。 虽然在这个时代还是让众人感到唐突,但是那种格调他们也觉得格外的优美,和香港几十年来的音乐风格迥异不同。 那种潇洒不羁的侠客之风,只作狂人不谓侠的姿态,令人望而生畏,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潮涌。 伴随着众人迟来的掌声,许子明只是轻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许先生,如果我不是认识你的话,我会把你当成是一位歌手。而且是一位唱功了得歌手”,徐客的眼神中显得痴呆,却又十分迷茫。 许子明这个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许子明将水杯直接递给陈淑芬,空出手原本舒展开的扣子有给扣上,淡淡笑道:“徐先生太看好我了。” 徐客一抹嘴,神情很是真诚的说:“许先生不信问问周围的人。” 许子明的唱功比起当初的《风的季节》要好很多,不过为什么自己能将这首歌拿捏的如此到位,更多的在于这首国语歌很容易上手。 他像小孩子一样童真的笑了一口,随即转头问向一边的身边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些唱片师,能不能凭借已录好的自己的清唱的歌编写出曲子。 这一点对于这些专业人员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时间的问题。 许子明能得到这个答案自然也满意,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他也同样需要凭借那仅存额稀薄的记忆,将《龙门飞甲》给写出来,也是花时间的问题,同样他希望利用这时间来写出自己心中最完美的剧本,补足那尚存的不足之处。 张国荣和梅艳芳两人信步走来,向许子明略微靠近。 对于梅艳芳来说,这是自从饭店和许子明不辞而别的又一次见面,那张当初留给许子明的信条,已经将她内心的感激话表露的淋漓尽致,同样她与许子明之间没有多少的感情纠葛在内。 然而当亲身见到眼前的许子明那副青春傲然的面孔,听着那句风流爱天下时,梅艳芳一双极好看的黛眉下意识微皱,舒展时,却又是心里苦笑。 许子明有那种锐气,但是何尝有风流,多得是说不尽道不清的柔情。 梅艳芳的心里又是一阵涟漪,起伏不定。 “许先生,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实在太好听了。”张国荣一脸兴奋,突然问道。 陈淑芬有些担心张国荣与许子明素未谋面,一开口就问如此直白的问题,容易惹恼许子明这个年轻人,当即准备解释说:“许先生,他叫...” 陈淑芬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许子明举手打断,道:“陈小姐不用介绍了,我知道这位,他是十仔。” 许子明前世虽然不是混迹娱乐圈的,但是像张国荣这样的大明星,如果都不认识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对**十年代娱乐圈喜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