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6章 她的未雨绸缪
一瞬间她回想起往事。 现在遗像被她藏在房间的保险箱里,因为她之前怕刘丽丽一不小心就把落了灰的旧物给扔了。 她不喜欢付乾,但是她又不得不依附他,讨好他。 她恨刘丽丽,还有付琼。不过付乾不愿意。那她就把恨藏在心里。她和付琼客客气气,自己则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花钱购物的纨绔子弟。 她偷偷的,一点点的把这么多年,付乾给她的巨额零花钱,或者是为了补偿她给的施舍的小费,托张嫂存进卡里。 她总是把买来放在家里的定制包,折价卖给交际圈子里的小姐妹,换来更多的存款。 在外公外婆过世前,和他商量好,把外公的古董珍宝,锁紧银行的保险柜里。只留些无关紧要的来应付付乾。 忍着心疼,找律师协助外公立下遗嘱,写得清清楚楚他的房产和银行里的一切财务,都归他唯一的外孙女付珀所有。 一步一步未雨绸缪。 只为自保,只能自保。 外公去世了,如她所料,付珀外公的遗物,一半收到付乾书房,一半落尽刘丽丽口袋。付珀因为未成年无法保管贵重物品,一样没落着。 而她现在拥有了大笔资产。外公的古董她自然是一样不会动。就这样,她的积蓄也足够她花一生了。 不够。 她在十八岁那年,一个人去京城置办了几处房产,而现在也是增值数倍。这是付乾不知道的。a城她也有自己的商铺,不过a城这些逃不过付乾的眼睛。她也三两句搪塞过去。 她过的如履薄冰。现在终于要撕破脸了吗?她定在原地,和当年一样,直愣愣的看着付乾的双眼。 “看什么看!不孝女!”付乾怒火中烧,又欲一巴掌扇过来。 付珀一把扼住他的手腕。付乾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挣脱,又欲打。想不到付珀力气大得惊人,站起来一把把他推的远远的。 付乾的肾上腺素狂飙,可是付珀也是一样。 “爸爸,公司里不应该动手打人,要尊重劳动法。”付珀面无表情,只是看他。跟着沈珠一起做无氧运动练手臂力量确实有用,这一下子就挡住了,不然又要挨打。 付乾站定,咆哮着:“这是家事!” “你这不知好歹,挑拨离间的东西!”他用手指着付珀的鼻子,口水都要溅到她脸上。这是真激动了。 付珀冷静的厉害,绕过付乾,打开办公室的门,和他正对着站:“我只是为她提供了万全之策。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不是策划者,也不是根本或者直接原因,我也并不知情。” “你不能说我嫖娼!也不能离间我和你沈珠阿姨!”付乾脸色没那么红了,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也渐渐消下去,“我几十年,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一切问题,法律和道德自有定夺。我举报你嫖娼,可是你也解释清楚。消息被我封锁的很好,不会有外人知道。至于离间?如果你问心无愧坦坦荡荡,我怎么离间?而且这叫离间?”付珀靠在门上冷笑,“爸爸啊爸爸,您这是又犯了老毛病啊,沈珠她发现了,我也拦不住啊。”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废物!”付乾被说到实处,一下子恼羞成怒,“如果不是你告诉你沈珠阿姨!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不会知道?”付珀只觉得眼前这个名分上是她爸爸的中年男子,不仅做人蛮不讲理,而且在逻辑上也极不通顺,“沈珠告诉我你一夜未归,这是矛盾的直接原因。我不过是给了个建议。” 她付珀是个逻辑严谨的人:“而根本原因,爸爸你怎么会没有自知之明呢?还不是你风流成性,才导致婚姻失败家庭破碎吗?” “你!”付乾被她说的插不上嘴。 付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等着付乾说下一句暴躁的骂人话。 他又用手指付珀的鼻子,这个动作让付珀觉得很不舒服,他浑身颤抖:“你从此不要和我姓付!你的副总之位,从现在起,是付琼的!” 听到这儿付珀还是有些意外的:“你确定?” 说直接点,遗产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付乾的遗产,再怎么得有七成给付友,也就是现在的沈滕,再来一成给沈珠,一成给付珀,一成给刘丽丽付琼母女。 本来也不剩下多少了。 她有钱,不在乎。 “滚!”付乾大喊,一层楼都鸦雀无声,只能听见他的回音。 付珀耸耸肩,人家都赶她走了,她也不好赖在那儿。妈妈的遗物和她要紧的证件物品珠宝首饰,付珀已经让张嫂收拾好,让她送去外公家里了。 付乾一直不知道张嫂有付珀外公宅子的钥匙。付珀觉得迟早会有这一天,外公的房子也许是她的诺亚方舟。 现在她是陆慕纲的妻子,陆家的儿媳。他付乾不敢动她。 付珀一脚油门,开车进了对面陆氏集团的停车场。负二层,和陆慕纲的车停在一起。 保安来拦住她:“小姐,这里不能停,是陆总的私人停车位。” “看到我车牌号了吗?”付珀没睬他,倒车入库一气呵成。 “请您高抬贵手,这儿真的不能停。”那保安也是很不容易。 “我是他老婆。”付珀下车,带着墨镜,“我去问问他能不能停。” 说完她就大步进了电梯,留下定在原地原本兢兢业业,现在战战兢兢的保安。 墨镜戴着,付珀现在像个瞎子。她眼前黑乎乎的,不大看的清楚。希望陆慕纲在办公室。希望陆慕纲在办公室。 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真好,他坐在办公桌前。看到付珀进来,有些惊讶:“怎么现在来了?” 付珀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她走过去,一下子抱住陆慕纲,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墨镜被她丢出去。 她眼睛红红的,不愿意被人看到。 陆慕纲被她勒的紧紧的,不明所以,也没敢动,只是感觉胸口被泪水浸湿,凉凉的,她在抽泣。他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安抚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别伤心。” 这句话说完,付珀哭的更凶了。不过她只是流泪,抽泣,没有发出声音。她早已习惯如此。 又过了许久,她情绪稳定下来,慢慢放开自己的双臂。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 突然她咧嘴笑得很甜:“陆总,贵公司缺人吗?我来应聘。” 陆慕纲一下子明白了,摸摸她的头,温柔说着:“不缺。” 付珀一下子就收敛了露出八颗牙的笑容。 “陆太太,可以筹备婚礼了。”陆慕纲揉了揉她头顶软软的头发。 橙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