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餐，程其淞几人就从江明开始出发了，从江明到泰新县城有八百多么里，正常情况下要十个小时，所以尽量早一点出发。　　 林婉婷六点半就煮好了早餐。　　 外面早餐店都还没有开店。　　 提前买了几样礼物塞到程其淞车上。　　 送他们离开后，九点钟殷元跟林婉婷说：“今天霍不强会拉一车旧木材过来，我过去给他点货吧。”　　 林婉婷说：“我也跟你去吧，反正在家也没有事。”　　 殷安邦听见了，也过来抱住了殷元的腿说：“我也要跟你们去。”　　 林婉婷说他：“你现在是赖上你爸爸了？昨天赖着跟他去香山，现在又赖着去涂料厂……”　　 殷元说：“让他去，他很乖的，不会闹。”　　 林婉婷跟儿子坐在后面。　　 九点左右到了涂料厂。　　 看见华芳芳来给陈树军送早餐。　　 殷元对陈树军说：“有女朋友，日子都过得更滋润了。”　　 陈树军问他：“当老板的这么早就过来开工了？”　　 “霍不强今天会拉一车货来，他昨天就叫人拆一栋老宅。”　　 “霍老板，赚钱还这么勤快？也不知道今天银行上班没有，若是上班了，去取钱出来，把那辆货车买回来，在工业园这些道路上，练习几天，先回一趟家，回来就去海南。”　　 殷元跟他说刚才我们路过，看见几个银行都开门营业了。　　 陈树军说既然开了，今天就去买货车。　　 他跟华芳芳说：“你跟我一起去，买车后你骑我摩托车回。”　　 练习了几天，华芳芳也可以熟练驾驶摩托车了。　　 他对殷元说：“殷总，你不是有熟人可以帮办驾照么？”　　 “我每次买驾照都是通过江南玻璃厂那个老严的，他有个侄子是专门负责这件事的。你直接去找他，就说是我朋友，付钱给他，他一样会给你办。”　　 陈树军说：“我要给华芳芳，办一个摩托车驾驶证，还有一个货车驾驶证。”　　 去驾校学车，花钱又花时间，不划算。　　 殷元把老严的联系号码抄给他，让他自己联系。　　 林婉婷让门卫徐叔去通知四个工人，等下要帮助卸一车货，会算给他们另外加班的工资。　　 这时霍不强打电话给殷元，说他十一点左右到厂里。　　 殷元告诉他我们已经在厂里了。　　 回到办公室，林婉婷在搞卫生，殷元抱着儿子在翻阅账本。　　 涂料厂自开工到现在，销售成绩还算不错。　　 几个大城市都设立了批发中心。　　 原先建材厂生产的产品在几个城市都有了分销店，在此基础上，再推荐涂料产品，很容易就可以接受。　　 他觉得还可以将产品销售到更多的城市去。　　 他对婉婷说：“要多招几个销售经理，全国各地去跑，先把涂料产品销售面增大。现在国产品牌涂料没有多少家，先把我们的涂料做成国内的涂料品牌再说。”　　 婉婷说：“今年的话，我认为还是稳扎稳打好，明年后年的话就可以增加广告投入，加大规模生产。”　　 殷元赞同她的想法。　　 这时郑泗洋打电话给他：“上次抓贼，上级领导给了一万五奖金，参加的有十二人，包括我们三个，恰好十五人，干脆一个一千分了，你看怎样？”　　 殷元表示没问题。　　 “你来城防大队财务领，还是我派人送过去？”　　 殷元说：“我开车过去吧。”　　 殷安邦也要跟他去，殷元只好带上他。　　 他对老徐说：“叫你老婆去菜市场多买点菜，今天上午大家加个餐。我现在去城防队拿那天晚上的奖金，每人有一千人。”　　 他从身上搜出五百块，说多买些菜，大家这些天辛苦加班辛苦了。　　 老徐高兴得合不拢嘴。　　 “在殷总这里上班，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开车到了城防队，财务上班的是凌小芸。　　 她看见殷元带着小孩，拿桌上糖果和饼干给殷安邦。　　 殷安邦摇手说：“谢谢姐姐，我不喜欢吃糖和饼干，因为我妈说吃了糖会蛀牙。”　　 凌小芸不知道他一个二岁的小孩竟然这么懂事。　　 “殷总，你儿子怎么这么聪明。”　　 郑泗洋和张一鸣恰好走了过来。　　 看见殷安邦，两人都眼前一亮。　　 郑泗洋逗他：“你爸爸说让你长大后做我的女婿，所以你要叫我爸爸，你叫我一声爸爸。”　　 殷安邦见他穿着警服，心里吃了一惊，但也还是倔犟地说：“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叫殷元，我才不叫你爸爸呢。”　　 他用力抱着殷元的大腿不肯松手。　　 殷元把他抱起来对他说：“这个叔叔有一个女儿，让他女儿长大后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殷安邦摇头说：“不好，我不要。”　　 凌小芸捂嘴笑道：“你们两个也真是，人家才这么小，你们以为是古代呀，可以定娃娃亲，等他长大了会骂你们两个糟老头子的。”　　 她拿出一瓶健力宝给殷安邦：“不吃糖果饼干，但是喝这个饮料肯定没问题。”　　 殷安邦高兴接过饮料。　　 “谢谢姐姐！”　　 凌小芸笑得满脸欢喜。　　 “殷总，你儿子又聪明又懂礼貌，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乖巧的小孩。”　　 她把奖金交到殷元手里。　　 郑泗洋跟他说了上次抓住的几个劫贼已经关押到拘留所，法院正在起诉他们。　　 不久就会判决。　　 几个偷电线的，这几天过年还没处置，隔几天法院上班再做出处理。　　 殷元记挂着霍不强等下会送货过来，于是跟他们告别后就离开了。　　 回到工厂，把奖金发给老徐和四个工人，大家都非常高兴。　　 陈树军去买货车还没回来。　　 十一点左右霍不强开着货车到了木材批发中心，让几个工人替他卸货。　　 按照具体方数，林婉婷结账给他。　　 并且给了一个红包给他，里面封了600元钱，算是开门利是，希望新的一年还像去年一样合作愉快，大家一起发财。　　 霍不强高兴地说大家一起发财。　　 他刚才看见殷安邦还悄悄塞了一个红包给他，说是叔叔给的压岁钱。　　 中午吃饭，叫他一起吃饭。　　 此时陈树军开着货车和华芳芳一起回来了。　　 殷元给他一千元奖金，招呼他们一起吃饭。　　 霍不强看他这辆货车虽说比自己买的这辆多一年，但是看上去还更新。　　 拿上他车钥匙，开车在前面厂门口公路转了一圈。　　 他说：“我这辆买了八万，你这辆才七万五千，你捡便宜了。”　　 陈树军开上货车，在工业园公路上练了一个多小时。　　 霍不强跟殷元聊了一会，然后开车回海南。　　 在路上他接到海口宾馆前台的电话，这号码他熟悉，因为他跟汪水莲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用这个座机打他电话。　　 现在阿花也不在前台上班了，就算在她也不会用这座机打自己电话呢？　　 他接了电话，听见是李牧英的声音。　　 “霍老板，新年好！黎华东不是在跟你发财么？你让他告诉阿花，她押了一个月的工资可以领了。”　　 霍不强奇怪问：“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李牧英笑道：“你前女朋友就在我身边，怎么样，要不要跟她打句招呼？”　　 霍不强呵呵笑道：“我跟她又没有什么仇，打不打招呼又怎样？”　　 电话里传来汪水莲的声音：“我都不敢打你的电话，因为毕竟是我对不起你……”　　 霍不强说：“算了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我后来也想通了，在你身上我并没有花多少钱，何况就算是去找站街女，一次也要几十元钱，你总比站街女多值那么一点的。好了，我开着车呢，打电话会容易出事。”　　 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另外一头的李牧英听见霍不强把汪水莲比作站街女，她气愤地说：“你还总对他念念不忘干什么？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么？你想再次跟他复合，少作梦了。他绝对不会相信你的……”　　 同时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瞪眼说她：“你不会是真的那么贱的吧，跟你睡过的男人，不管怎样你都会对他们念念不忘的吧？”　　 因为当时她跟霍不强闹翻以后，几个同事都在背后议论她。　　 “这种女人就是骨子里比较贱，只要是跟她发生过关系的，她都会念念不忘。”　　 “青大勇一无是处，但他身体强壮，本钱足，给过她难以忘记的回忆，所以会不顾一切的。”　　 汪水莲白了一眼李牧英一眼说：“你就会看我的笑话。”　　 其实她内心也在想这个问题。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现在思念起跟霍不强一起的感觉是：跟他在一起可以衣食无忧，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不用为明天的日子发愁。　　 记得青大勇的印象就是他某些方面确实比较强。　　 难道这就是古人说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意思么？　　 但是现在青大勇又被关进去了，牵连她也陷入了困境。　　 一个连一日三餐都无法解决的女人还会有可笑的自尊么？　　 此时的霍不强也在努力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专注地开车。　　 两个带娃的少妇去了别的城市，霍不强又回归了安静的生活。　　 安静是安静了，可是他开始辗转难眠了，特别是晚上看完有色录像的，他的身上里好像有一把火，烧得焦心焦肺的难受。　　 尝过了男女滋味的人，让他再返回去做一个鲁男子是不可能的事。　　 海口这里不像江明那么多的失足妇女，就算是过年，可能多钻几条巷子，也可以找到。　　 此时他想：刚才跟汪水莲说的话真的没有错，当时跟她在一起，她也并没有挖空心思想要自己的钱，甚至钱放在抽屉里，她也没有私自抽过一张用。　　 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所有家务事都是她包干了，从来没有让自己干过一点事。　　 晚上在一起就像两口子在一起温馨难忘。　　 他用力摇了摇头。　　 呸，我怎么好像还对她有好感一样。　　 我口袋有钱还怕找不到女人么？　　 同时他又想：花了钱找到的女人肯定是靠不住的。　　 这个汪水莲当初是没有用多少钱就泡到的。　　 假如不谈结婚的事，跟她在一起各取所需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交易。　　 几个小时后回到住处，把货车停在仓库门口。　　 院内那只狼犬知道他回来了，欢快地围着他转圈。　　 从冰箱拿出一些菜，炒了几个菜，给狼犬吃了。　　 去卫生间洗了澡，打了一个电话给黎华东。　　 “要不要我过去替你们两个回来，反正我是一个光掍，你们两口子晚上在车上打窝也难受。”　　 下堡村那栋老宅拆下的木头还有大半没有拉走，明早还要装车拉到江明去。　　 黎华东说：“现在六七点了，你干脆明早过来就行，我们住车上也习慢了。”　　 车后厢中间垫点东西，铺上被窝，挤虽然挤点，但是也可以睡。　　 殷元说：“我还是过去吧，赚钱也要，生活享受也要。”　　 他牵上狼犬。　　 仓库货物已经清空，钱放在保险柜，保险柜藏在衣柜内，小偷发现也不见得可以撬得开。　　 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下堡村拆房处，让黎华东两人回去。　　 旁边堆了一堆旧木料了。　　 黎华东两人离开后，霍不强把狼犬拴在木堆旁。　　 他在车上借着手电灯光看了一会杂志。　　 无聊的时候看看杂志是最好的消谴方式，虽然耗电池，好在他准备了几对新电池。　　 他想：黎华东两口子在这里守木头的话，会做什么事来消磨时光呢。　　 聊天？　　 哪有这么多事来聊。　　 做喜欢做的事，不管怎样身边有个女人，时间总是很快过去的。　　 刚才他从中堡村路过的时候，他看见李艳丽的杂货店还亮着灯，看见她坐在门口嗑瓜子。　　 他突然感到口干，在车内翻了翻没找到矿泉水。　　 他记得杂货店的电话，打了过去。　　 果然是李艳丽接的电话。　　 “老板娘，有送货上门服务么？”　　 李艳丽听见是霍不强的声音。　　 “你只要有钱，什么服务都有。”　　 “那帮我送一杯水和一瓶酒，一斤花生，半斤瓜子，对了，一包你店里最贵的烟。跑腿费10块钱足够了吧？在下堡拆房工地这里。”　　 李艳丽说：“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