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聊着天,女房主看见一个男人骑着单车朝法院走来,慌忙说:“那人就是我前夫弟弟,不跟你聊了。” 她急匆匆走了进去。 殷元正要离开,想不到那男人主动走到他面前问:“你就是殷总吧?” 男子四十多岁,彬彬有礼,看上去应该是坐办公室的。 殷元点头说:“你好,我是殷元。” 他递给对方一根烟。 男子说:“谢谢。我知道是你买了我哥的那栋房子,我昨天还去看过。当然我不是针对你,这事和你没关系,房子卖给你了,而且你已经办了房产证了,所以这房现在就是你的了。我现在只是跟刚才那个女的打官司。” 殷元不解地问:“我跟她购买房子的时候,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按道理你说这房子是你哥名下的,房主名字也应该有你哥的才对。” 男子懊悔地说:“只怪我当时想事情太简单了,我哥一过世,这个女的就哭哭啼啼找到我,说她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其他收入,想拿这栋楼出租,但是人家要看房产证上名字才敢租?当时她去房管所过户,人家要求她要让我签字,她就装可怜来忽悠我,我当时心软就给她签字了。” 殷元想:你都已经心甘情愿给她签字了,现在你还打毛的官司呀。 他对男子说:“你这种情况,估计法院不会判你赢,因为你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你已经签字同意。所以她当初办理房产证是合理合法的,” 男子说:“假如可以证明她当初为了取得我的签字,采取了欺骗手段,那么法院会不会重新考虑?” “她为了让你签字,对你采取了欺骗手段?” “她跟我上床了,我老婆发现后还跟我打了一架,额头上这道疤就是我老婆当年知道我跟她有关系,用饭碗砸的,当时民警还来调解过,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殷元说:“这种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懂法官会怎样办。” 男子嘀咕着走进了法院。 殷元也感觉这女房主柔柔弱弱的,想不到还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 外表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没有生养的女人,但是嫁了三个人,最后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想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这时他接到欧阳晋华的电话。 因为知道他前世走的传销路,所以现在接到他的电话,他的神经瞬时绷紧了起来。 “欧阳董事长,你好,有什么好事关照?” 欧阳晋华呵呵笑道:“知道你小殷同志现在是大老板了,涉及了很多种生意,而且越做越大。我就佩服你这种有想法的年轻人。” 殷元想:肯定是许冬新把自己的近况跟他说的,许冬新现在等于是他的军师。 许冬新应该经常跟封建勇联系,聊起殷元的情况,老封肯定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欧阳董事长歉让了,你才是我辈学习的榜样,欧阳董事长不仅在县里是名人,在地区在省里都是大名人。现在又多开了几间企业了吧?” 欧阳晋华说:“也不多,开了一家专门制作西服的制衣厂,一家名牌保健酒厂,还有一家生产保健胶囊的工厂,成立了一家工贸公司。” 殷元好奇问:“你锌矿不挖了?” “怎么不挖?这种小事交给手下的管理人员就行,不见得什么事都要亲历亲为吧?你开了那么多公司,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要你自己去处理吧?” 殷元觉得他说得对。 这家伙仅仅才小学文化程度,但凭着一点小聪明,最后身家财富达到亿元。 六十岁还娶了个十八岁的女孩为妻。 假如不是跑去云南搞传销,凭他目前积累的千万财富,一辈子完全可以衣食无忧。 殷元说:“欧阳董事长,我要是像你一样身价千万了,又一把年纪了,我就干脆休养不做事了,你现在赚的钱财已经够你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欧阳晋华说:“小殷意思是说我老呗,我今年才五十二,我小儿子才出生几个月,活到八十岁都还有二十几年好时光,身体好精神好,总不至于就坐吃等死吧。何况我认为凭我的想法,还可以赚取更多的财富,为社会多做贡献。” 殷元知道这家伙此时已经拥有了许多的名誉称号,各种名头都有,在省内已经是大人物。 此时他创办的西服厂,保健酒和保健胶囊,走正常的销售渠道也有一定的销量,但是他后来选择了走捷径。 利用这些产品为幌子,采用传销的方式,成功骗取了上亿资金。 欧阳晋华说:“今天想起跟你打电话,是想跟你探讨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有些事跟别人说,别人也不懂呀。我觉得你是商业奇才,看事情会比我看得透彻。现在有一种新型的营销模式,叫直销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就是不经过中间商把产品直接送到客户手里。” 殷元说:“这些东西就是许冬新灌输给你的吧,他以前在番禺这边搞传销多年,因为打击得厉害,他才跑去跟你打工。我觉得这种方法是一种饮鸠止渴的行为,不可能长久的,何况你已经拥有了一定财富,何必去冒这种风险。” 假如能够说服他以后不会去走这条路,对于他对于那些挨他骗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欧阳晋华沉思片刻说:“原来小殷的思想还是保留在传统经销模式上,不过我认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经销模式都可以试试,不然的话你不知道哪种模式好,我是个有闯劲的人……” 殷元想:有闯劲是好事,但是把自己闯进局子里,关了25年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了。 几年后这家伙挨抓,被判了25年,刑满释放就已经是近八旬老翁了,能不能熬得到出狱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他的命运怎样,在于他自己掌握。 这时殷元接到殷再道的电话,他有点讶异:“大哥,好久不见了。” 殷再道骂他:“你这家伙给掉钱眼里了,城防队长都不肯干,要去赚钱发财。” 殷元说:“大哥你误会我了,其实我不干城防队长,给江明做的贡献更大,比如这次跟香山市的围棋友谊赛,在我的带领下,赢了香山市,不管是个人还是团体都取得了胜利。” 殷再道说:“你厉害,何老都夸你为江明人获得了荣誉,出了一口气。” 殷元想:你老兄天天忙着各种事,不会是闲得无聊来跟我扯这些空洞废话的吧? 果然,殷再道话锋一转说:“唉,我想来想去,在江明能够帮得上我忙的,也只有你一个了,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因为上级给的压力太大了,我这段时间白头发都长了不少?” 殷元说:“是什么案件让你殷大队长都头疼不已的?” 殷再道说:“你以前听说过江明市以前发生过的变态杀人案没有?” 殷元说:“这种案件报纸上会经常报道。” 殷再道说:“电话上说不清楚,你来一下我武警办公室,帮助我分析一下。” 殷元只好无奈说:“好吧。” 他想:我一个做生意的商人来协助你破案,犯得着么? 来到殷再道办公室后,看见程彬和郑泗洋也在,还另有几个刑警。 看见殷元,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刑警队长正在前面一块黑板上分析案情。 殷再道示意殷元坐到自己旁边来。 郑泗洋已经兼任刑警队长,他看见殷元,笑着说:“要么让殷队长来说几句?” 殷元说:“我是大哥请我来吃宵夜的,什么事情我都还不知道,让我说什么?” 殷再道示意大家听刑警把整个案件大体脉络说完。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几年,出现了二十多件类似的案件。 但是一直找不到头绪。 郑泗洋说:“殷元同志好像运气特别好,他当城防队员期间就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 殷元笑着说:“这个罪犯大概是忌惮我的实力吧,莞城的逃犯我都要擒拿他归案,在我眼皮底下,我肯定收拾他。” 郑泗洋想了想说:“你说是你小子运气好,或者只是凑巧,张一鸣接手你队长职务第二个月就又开始出现类似案件了。” 殷元说:“城防队是负责治安的,这种刑事之类的案件主要还是应该你郑副所长的职责好不好?” 殷再道示意他们不要再斗嘴。 “我的压力最大,上级就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这案再破不了,我就无颜再待在这个位置上了,只有告老还乡,回家种蕃薯了。” 殷元笑道:“大哥,你家种蕃薯的地都没有,不过你可以跟嫂子去开照相馆。” 众人都轰然一笑。 殷元提醒说:“或许你们可以换个思路去想问题,比如以前总以为事件发生总有前因后果,总想在为什么上找到突破口。” “以前发生了二十多类似案件,换一句话来说,二十多件事是由二十多人干的,总有一二个心理素质没那么强的吧,顶不住心里压力,自己露怯吧。” “假如是一个心理素质过硬,并且有专门的反侦探能力的,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所以一直没有线索。” “我当队长期间没有发生类似事件,或许是那段时间他被关起来了,或者病了,或者因为其他缘故。” 殷再道一拍大腿说:“还是殷元兄弟的脑子好使,我们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呢?” 他对程彬和张一鸣说:“去查阅一下之前被城防队处理人员的名单。” 对郑泗洋说:“增加巡逻力度,特别晚上偏僻路段。” 殷元此时脑海里浮现前世关于这件事的一点记忆。 他好像看报纸时看到过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当时还感叹社会治安这么乱,竟然这样的烂人几年都逍遥法外。 只是不记得他的名字,当时也没持意去记,或许看见其名字能够记起来。 决定前往城防办公室,殷元和殷再道也一起去。 张一鸣现在是升为队长,自然他也要用心表现。 郑泗洋也一同前往。 张一鸣去档案室把记录本找出来。 93年5月份送了两批无暂住证,或者扫黄现场抓获的。 殷元拿红笔勾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其中有几个是姓罗的,还有几个是姓骆的,或者名字上带有同音的。 他印象中罪犯名字中有一个罗字,或骆,亦或乐。 他提议:“我勾了的这几人不妨重点查一查,当然还有其他的也不要放过。” 他对殷再道说:“我事情多,不可能有时间放下其他事情来专门帮你们破案,但是可以给你们参考,有新发现打个电话给我说都行。” 殷再道说:“知道你现在是大老板,大画家了,时间非常宝贵。我实在是理不清头绪,才麻烦你的。想不到还真的有用,这案件若是在你帮助下,成功侦破了,我会向上级替你邀功的。” 殷元说:“邀不邀功都无所谓,我是看在你的脸子上才过来帮你的。” 殷再道对他表示感谢。 殷元开车回到别墅。 婉婷问他:“吃过晚饭就见你出去了,也不见你说是什么事?” 殷元歉意地说:“对不起忘记跟你说了,是殷再道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武警的,他们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件,叫我过去看可不可以帮上他们?” “你现在都不是城防大队长了,他还找你?再说你现在都一门心思做生意了,哪有闲心去管什么案件。” 殷元跟她说:“我也只是跟他们分析分析,提供一种新的思路,或许有帮助也有可能。再说了,类似案件出现二十多件,但是去年在我担任城防队长时,这种案件又没有发生,不然去年我都把案件破了。” 婉婷笑他:“你是神探不成?” 第二天殷再道告诉他现在城防队和警察,还有武警都全部出动排查外来人员情况,有可能要三四天才查得完。 怕这段时间又出现类似案件。 殷元也知道此时公路的监控设备还不齐全,没有办法调查犯罪分子的行踪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