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殷安邦迷迷糊糊中被妈妈叫醒了。 “闹钟响了,要起床去幼儿园了。” 殷元也起了床。 看儿子还是很不情愿的样子,他说:“今天去幼儿园是第一天,不能迟到哦。” 殷安邦爬起来,妈妈给他穿衣服。 他问:“妈妈,昨天晚上你是不舒服的吗?我好像听见你在哎呦哎呦的叫,你是肚子疼吗?” 林婉婷脸上绯红,她没想到这小家伙昨晚竟然醒了,还听见了她的声音。 “你是在梦中听见的吧?梦中听见的又不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我觉得床也在摇,还咯吱咯吱的响。我还看见爸爸压着你……” 殷元笑着说:“因为你妈妈肚子痛,所以爸爸在帮她揉肚子。” 林婉婷白了他一眼说:“别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 她给儿子穿好衣服,告诉他:“这个包里我给你放了一条裤子和一件衣服,有尿的话就叫老师带你去卫生间,万一把裤子尿湿了,就叫老师帮你换掉。” 殷安邦说:“我都好久没有尿裤了。” 殷元拿来热毛巾给他洗脸。 殷安邦还说要自己刷牙。 殷元说:“小孩子洗脸就行,刷牙长到五岁了再刷。爸爸以前十岁之前都没有刷过牙。” 林婉婷对儿子说:“那是你爸爸懒,不讲卫生。” 吃完早餐,殷安邦问:“爸爸我可以带几样玩具去幼儿园么?还有漫画书?” 殷元告诉他那些东西幼儿园都有,不用从家里带去。 给他准备了一个小书包,他一定要自己背着。 这时林润东从楼上下来,他问殷安邦:“要不要舅舅送你去幼儿园报名?” “不要,我爸妈会送我去的。舅舅,你哪天去学校读书?” “也是今天,等下吃了早餐我就去学校了。” 林婉婷问他:“昨晚几点回来的?” “十二点左右,跟吴柳依看了一场电影。” 林婉婷表扬他:“表现不错哦,在学校也要相互照顾。” 林润东自己骑摩托车骑去学校。 殷安邦还煞有其事地跟外公外婆说他去幼儿园读书了。 外公外婆还说殷元两个:“这么小就送去幼儿园?家里又不是没有老人带?” 孙淑芬说:“等下我去幼儿园看看安邦,若是适应不了,我就带他回来。” 林婉婷说她:“妈,你不用去,下午去接他回来,我问刘红梅就知道了。” 殷安邦又特意去跟爷爷奶奶说,跟家里其他人说。 林婉婷问殷元:“开一辆车,还是两辆车?” “你也开一辆车吧,我要去外海工业园看看。” 他问儿子:“你坐谁的车?” 殷安邦说:“我坐你的车,以后都你送我,放学又来接我好不好?幼儿园外面那么多人,我怕有人贩子。” 年后那件事给他留下阴影了。 殷元跟他说:“没有人贩子了,以后不用担心了。我答应你,只要有空我都去接送你,实在没空,你妈妈去接送你也不用怕,把车开到幼儿园门口,下了车就进幼儿园,而且老师也在,不用怕的。” 林婉婷说:“走吧,我也开车过去,看看那个幼儿园。” 他们开车来到幼儿园门口。 只见许多家长带小孩来,办理入学手续,缴费后把小孩交到老师手里,个个小孩都在哇哇地哭。 刘红梅看见他们一家三口来了,热情迎了上来。 殷元看儿子会不会哭。 林婉婷对儿子说:“你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哭吧?” 殷安邦看见其他小朋友,都紧紧抓着爸妈的手不肯松,他觉得自己是不想也该拉着妈妈的手,表达跟大家一样的想法。 转头看见爸爸看向自己的眼神,他伸手摇了摇说:“爸爸妈妈再见,我才不会哭呢。” 刘红梅想抱他,他都说:“我自己会走。” 他坚持不回头,走到门口时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爸妈已经转身离开了。 林婉婷还问殷元:“你说儿子他会不会哭?” “应该不哭,因为我们家一直人员都比较多,所以他也习惯了。这小子适应能力还是比较成熟的。” 大多数小孩都是三四岁的,殷安邦虽然年龄最小,但是好像个子却不是最小的。 这小子才二岁,好像就比其他小孩不一样呢。 来到涂料厂,碰见陈树军带华芳芳去回老家。 他告诉殷元:塑料厂的老板按照约定给了他们一千块钱。 “过个年赚了二千多块钱,这个年是多年来过得最有意思的一年。” “那当然,因为你人财两得,自然高兴了。” 陈树军跟他说:“那个张怀冰打了电话,约定了大家去的区域。霍不强说他在海口、汶昌。黄馥珮说他们去但州市,张怀冰说他们去东方市,我就去sy市算了。” 他说:“看来是不是也像翟不强一样,也去sy市租一个仓库,收到一车货了就开车拉回去。” 他跟殷元聊了几句后,就开车离开了。 在前面岔路口,看见路边一个女人骑单车,后座上绑了一个旅行包,还有几样东西。 女人单车溜到旁边水沟,自己摔倒在地,手上好像擦破皮了。 女人就是孙茹云。 陈树军对华芳芳说:“这个女的是我们老乡,在殷总的建材厂上班,我搭她一下,反正我们也要路过外海大桥。” 华芳芳点头说:“应该的,别说是老乡,就算不认识,也可以帮她忙。” 陈树军刚把车停在路边,她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把孙茹云扶了起来。 “老乡,不小心摔一跤了?来,我家老陈说搭你到外海工业园去。” 陈树军看了她一眼说:“老乡,怎么这么不小心,坐我车吧,我回老家恰好路过外海大桥,我顺路送你到建材厂吧。” 他跳下水沟,把那辆单车提了上去,拿到货车厢。 孙茹云看见他跟胖妞在一起,心里有点难受。 这个肥妹目前为止肯定不知道他们两人有了关系,这肥妹乐呵呵心无城府的样子,她也好感倍增。 这男人也算是有点良心。 她说:“谢谢,刚才有一个小货车,开车不看路,在岔路口转弯这里突然朝我别了过来,逼我单车冲出路面,掉入水沟,还是我反应快,不然今天就出车祸了。” 她往车厢走去,华芳芳说:“老乡,一起在驾驶室坐吧,可以坐得下的。” 驾驶室晚上还可以用来当床睡呢。 孙茹云爬上驾驶室。 陈树军找了两张创口贴,让她在伤口上贴贴。 孙茹云问:“陈师傅,什么时候发大财了,有钱买得起货车了?两位是准备开货车回老家?” 陈树军说:“是啊,这车就前几天买的,回老家民政所登记结婚。” 孙茹云说:“老板就是老板有钱多,回趟老家还开货车回去,两人去车站坐车,不更省钱么?” 陈树军其实也知道两人去车站买卧铺票回家比开货车回会省钱很多。 但是他买车后知道华芳芳家,过年这段时间加工好的猪皮有点多,听见他们说回老家。 岳母提出让女儿把加工好的猪肉带到车站放卧铺车上,一起带回去。 有二十多蛇皮袋,几百斤重。 陈树军说:“恰好可以用我刚买的货车拉回去。” 殷元的四叔殷本盛听说他会开货车回老家,又提出过来的时候帮他拉二千公斤甲鱼、水律蛇和香猪,我会算运费给你。 现在孙兴贵一辆货车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运货需要了。 这样两面都有货拉的情况下,他就觉得开货车回老家更划算了。 陈树军告诉孙茹云因为两头都有货拉,所以开货车回去更划算。 路过汽车站,华芳芳让陈树军停一下。 “我去买几瓶水,买点吃的东西路上吃。你们在车上等我几分钟就行……” 华芳芳下车后,孙茹云说陈树军:“你泡妹子的功夫确实可以,才十几天时间,肥妹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陈树军说:“看我买得起车,经济条件不错,加上她年龄也不小,想嫁人了吧。几方面凑到一起,所以就成了。” 孙茹云感到奇怪:“你有钱买得起车,也算是有钱人,你老婆怎么肯跟你离婚呢?” “她给别的男人生了一个野种,又给我当场抓双了,由不得她不离了。不过,我跟她离婚的时候确实是穷光蛋,跟她离婚我的运气就来了,去买彩票中奖几十万。” “过年后,第一期彩票你就中了大奖?你是真的走狗屎运了?路上摔一跤都会捡到金戒指。” 她低声跟他说:“我去医院检查了,真的是怀孕了,我准备下个月跟我那个说。我敢肯定百分百是你的种……” 陈树军听她说这件事,就有一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正想说几句让她去医院做人流的话,看见华芳芳买了几瓶水和一些零食,走到车门口,于是就闭口不谈了。 华芳芳上了车,对他说:“提前买些东西,路上买这些贵得要死。” 陈树军启动车正要离开,一个青年女子跑到他车前。 他气得骂道:“你神经病呀,找死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吧。” 这时他看见女人是他年前刚刚离婚的邱海莲。 邱海莲跟几个老乡刚从车站出来,她一眼看见路边停着的货车,驾驶室坐着的是陈树军。 一个年轻的胖妹从副驾驶座下来去旁边商店买东西。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穷得一无所有的陈树军怎么就突然有钱买得起车呢,而且刚离婚就有年轻妹子愿意跟他了。 邱海莲走到门车前质问他:“陈树军,你说清楚,为什么你刚离婚就有钱买货车?” 陈树军瞪了她一眼说:“关你个屁事,我跟你离婚来到江明,去买彩票,一下子就中二等奖,得了几十万。怎么样,你眼红么?跟你在一起,绿帽子戴在头上,还能有什么好运气。跟你这烂货一离婚,什么好运气都来了。跟你说都不怕,这个是我女朋友,现在我们回去就是去开结婚证的。” 邱海莲听得目瞪口呆。 可能吗? 买个彩票就可以中大奖,假如没有离婚,生活不是一下子就改善了么? 可是现在跟他已经离婚了。 此时她的眼光落到坐在副驾驶座的华芳芳身上,试图验证陈树军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时背后的邱常有和孙春兰,牵着邱海莲跟钟建华生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小男孩还叫他爸爸。 陈树军说:“我不是你爸,你不要叫我爸。” 孙春兰表示不相信他说的话:“说这些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邱常有也认为不可思议。 华芳芳大声说:“老陈,理他们干什么,关他们屁事呀,都已经跟她离婚,你的钱跟她一毛钱关系没有。” 虽然她内心也有疑惑:原来老陈的钱是买彩票中大奖得来的,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现在是前妻见老陈有钱了,心有不甘想耍无赖的事。 她必须站出来,想欺负老陈,问问我虎妞同不同意。 她说:“看我去收拾她。” 她从副驾驶座下去,走到邱海莲面前,对她说:“大姐,想开一点,老陈跟我说了你们的事,千不该万不该,你让他养你跟别的男人的孩子。世上没有后悔药买的……” 邱海莲恼火地说:“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华芳芳指着自己鼻子说:“我是老陈的未婚妻,明天我们就去登记,以后我跟他是夫妻。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样,但是以后你要是敢骚扰他,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两人站在一起,华芳芳在体型上就完全碾压她。 孙春兰走到小姑子面前,想帮腔说几句话,被华芳芳瞪了一眼。 孙春兰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这胖妹一付凶相,真的打起来的话,自己和小姑子一起都不一定干得过她。 货车上还有一个女的,肯定会帮忙。 可惜老大两口子没有一起来。 不然的话,今天就可以好好收拾这个忘恩负义的陈树军一顿。 两兄弟在家里商量好了,去种树工地,还是要找机会,跟他干一架,这家伙做事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