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馥珮从旅社走出来后,想去对面大酒店开房,但是路过一间录像厅,觉得现在去宾馆,可能一个晚上都是难以入睡的,不如去看场录像,晚点过去一觉睡到天亮。 录像厅门口贴的广告是二个武侠片,一个言情片,还有一个午夜激情片。 票价5块钱,可以全部看完为止。 她看见也有女的进去看的,于是她也买了一张票,进了录像厅。 里面正在播放一个武打片,屏幕上正打得热火朝天。 一进来还没有适应里面光线,几分钟后她逐渐看清了里面情景。 黑压压的一片,昏黄的灯光下,整个大厅上面一层浓雾笼罩一样。 不少男人吞云吐雾抽着烟,空气中不仅仅有烟味,还有后面卫生间传来的尿骚味和臭味。 她站在过道上被人推了她肩膀一下说:“找个座位坐下,你再不坐,等下就没座位了。” 有人看她是一个人,有意把旁边位置让出来给她坐。 也有人看她坐在什么位置,好乘机走过去跟她坐在一起。 黄馥珮一眼就看穿了这些男人的用意,此时他也看清楚了,录相厅虽然有女孩,但是那些女孩都是有男伴的,整个录相厅的女性就只有她一个是没有固定男伴的。 男女在一起的都是紧紧挨在一起,或者在角落没人注意的地方,一面欣赏录箱,私底下双手在做着小动作。 她想转身离开,但是又舍不得花出去的五块钱。 她看见后面角落有几个空座位,于是朝空位走去。 需要经过几个男子的身边,他们还故意用脚去拌她,有的还用手去触碰她的身体。 有人还低声说:“美女,坐我身边呗。” 黄馥珮跟他们也毫不客气,用脚故意拌她的,她也故意用脚去踩他的脚尖。 故意摸她大腿的,她毫不客气一掌拍了过去。 语言上挑逗她的,她直接怼道:“我是你妈,你想跟你妈坐在一起。” 男人捂嘴笑道:“原来是个辣椒,不过辣得有味。” 等她坐下后,几个男人迫不及待坐到了她的旁边。 屏幕上武打片的剧情,还是比不过旁边美女的吸引力。 他们私下以为这女的肯定不单单是来看录像那么简单的。 有人说录相厅也有女的在做生意,看来是真的。 可是又不见她有意去撩别人。 黄馥珮专注看录像。 屏幕上放的录像剧情慢慢吸引了她。 这时她觉得背在身上的背包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回拽了一下,很快发现后面一长头发男子正在割她的包,掏她包里面钱包。 她大喊一声:“抓扒手,快抓住他,他在割我的包。” 全场人回过头来,长发男慌忙往门口逃跑。 只见门口出现一个黑塔样的高大身影,一手把他胳膊反扭在后面,从他手上把夹在指缝间的刀片抢了下来。 一脚踢向他膝盖,长发男扑通跪在地上。 录像厅内众人都喊:“好好揍他一顿!” “扒手真讨厌,竟然跑到录像厅来扒钱了。” “报警,让城防队把他抓起来。” 高个子男说:“大家继续看录像,这家伙我已经盯他几天了,我是反扒大队的,现在年底了,要提高防范意识。” 黄馥珮此时惊魂未定,钱包里有自己刚跟霍不强借来的一千元钱,若是给这扒手偷掉了,明天的拆房就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进行了。 她再也坐不起了,站起身从几个男人身边挤过。 其中一个还问她:“美女,怎么不看了呢?你坐我旁边,我一定保护你的安全。” 另外有一个中年男还跟她走出录像厅,跟在她后面,看见她朝对面大酒店走去,还悄悄问:“美女,要多少钱?” 黄馥珮骂他:“去你妈的,你家里人才是出来卖的,不要跟着我,不然我喊人了。” 中年男嘟囔着说:“我以为你是做生意。” 他看了看她的身材说:“可惜了。” 黄馥珮走到酒店前台,问服务员:“还有床位么?” 服务员问她要单人房,还是双人房,或者是三人房? 单人房并不是最贵的,但也要一百块。 双人房六十块,三人房四十五块。 她给录像厅那一幕吓到了,万一住的另一个人,半夜把她钱包偷走了,她损失就大了。 所以她要了一间单人房。 房间在五层,她坐电梯到了五层。 此时是夜里十点钟,她在考虑要不要给霍不强打个电话。 她现在觉得这个男人才是靠得住的。 她进入房间后,先去卫生间洗浴。 她特别警惕,进卫生间之前特意把房门拴紧。 把钱包都带入浴室。 在浴缸里泡澡,感到特别惬意之时,仿佛听见外面房间门传来推拉的声音。 她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确认是有人在试图开房间。 她走前几步,从窥视孔望见外面一个女服务员带一个光头在门口。 她大声问:“你们想干什么?” 女服务员问光头:“你确认是6号房?” 光头看了看自己房号牌,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我看反了,是9号房的。” 光头朝6号房里面喊:“美女对不起呀,搞错了,我是在对面的,难怪总是开不了门。” 黄馥珮想骂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今天好像诸事不顺,希望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睡了几小时感觉外面有人在轻轻敲他的门,她惊恐地起来,从窥视孔看见是对面9号房那个光头正在低头往她房间门缝塞着什么。 塞进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美女,认识一下,长夜漫漫,大家交个朋友,我给你二百块。” 黄馥珮对着外面说:“死光头,滚蛋,再骚扰我,我报警了。” 光头说:“美女,我只是听你声音很好听,所以想见见你真人到底是怎样的,别见怪。” 黄馥珮吼道:“死变态,滚蛋!” 她听见光头嘟囔了几句,回到了对面9号房。 几分钟,她听见外面走廊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她禁不住好奇从窥视孔朝外面看,看见两位衣着暴露的青年女子,在敲对面9号房的门。 光头打开门,对着门口两女看了片刻,对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说:“好在我叫了两个,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来做这个,不嫌丢人?你回去吧,我要这个妹子就行。” 他伸手就把另一位年轻女子往里面拉。 年长女不乐意了。 她说:“你把我叫过去,不管是你做不做生意,你都要给钱,不然他们会说我骗人。给50块我就走,不然我就在这里跟你闹。” 光头紧张看了看走廊,无奈地说:“行了,我怕了你了,进来吧,既然出了钱就不要浪费了。” 黄馥珮看见房间有一个电话机,她拿起电话就要打报警电话。 这时她看见上面贴着几个字:内部电话,不能打外线。 旁边一本酒店号码薄,翻开后看见上面有前台号码,楼层服务,还有专职按摩保健号码。 看来那光头叫的是他们酒店内部的所谓保健按摩女。 好在没有打这个电话,不然的话,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她都不敢想象。 她拴好门,蒙头睡到天亮。 其实她一直没有睡沉,外面一点响动,她都会惊醒。 此时她似乎明白一件事情,没有男人在身边,女人是无法感受到一点平安的。 她起床后,从镜子上发现自己有黑眼圈。 往脸上扑了一点粉,做了适当掩饰,花了半小时,终于把自己憔悴的本来面目遮盖得差不多了。 她去餐厅吃早餐,却意外看见霍不强和黎华东两人。 两人看见她,也感到意外。 “你们不是在对面那个小旅社住宿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馥珮把跟林全胜吵架的事告诉了他们。 “这个人一点都不像男人,我真后悔又找了他。” 霍不强说:“这次你能找到这栋古宅拆,还靠的是他指路,不管怎样还是要把这件事做完再说。” 黄馥珮气愤地说:“我都想甩掉他,自己干了。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又不肯出一分钱,什么都是我做完的。他就想伸手分钱,哪有这么好的美事?” 霍不强告诫她:“最好的办法是你们两人和谐处理这事,他是这里本地人,他表哥介绍的房源,他跟你撕破脸,你肯定要吃亏。” 他说:“这栋楼拆下来以后,按照一开始说好的分配。但是第二栋你可以撇开他,自己去找房主谈,他没参与的情况下,你当然可以不理他。” 黄馥珮想想也有道理。 这栋老宅拆完后,她就跟他说,各走各的路,各走各的桥,以后也不用再联系了。 果然回头草吃了是会恶心得隔夜饭都吐出来的。 三人吃过早餐,去前台退了房。 几人走到外面,却看见林全胜站在霍不强的皮卡车前。 他想着这里去淇山村有三十多公里,若是叫摩托车搭过去,至少要十块钱。 昨天晚上在旅社花了五十块钱,已经让他很肉疼了。 他觉得这钱应该在分配利润的时候报账的。 黄馥珮看见他,恼火地对霍不强两人说:“这个癞皮狗,我看见他都觉得恶心。” 霍不强对她说:“要不要我帮你出口气?” 黄馥珮连忙点头:“要,我也想只有你才有办法收拾他。” 霍不强笑道:“你看我的。” 他们三人走到皮卡车前,林全胜还是一声不吭,不跟黄馥珮打招呼,也不跟霍不强和黎华东打招呼。 看见黄馥珮坐进副驾驶座,黎华东拉开后座门要坐进去,林全胜也想朝里面挤。 霍不强拦住了他:“林全胜是吧,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也朝我车上挤,是什么意思?” 林全胜指了指黄馥珮说:“我跟她是一起的。” 霍不强笑道:“你跟她一起关我什么事?这车是我的,不是她的。你想坐我的车,难道不应该问我一声么?” 林全胜说:“你不是她请你来帮忙看罗盘的么?她说过这事,现在去淇山拆房现场,我跟她是合伙的,有必要分得这么清么?” 霍不强说:“叫我帮忙的是黄馥珮,不是你。我跟你不认识,没有必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老板?其实你这种为人,替人家打工,人家都会嫌你没有一点用处。” 他说:“你自己叫车去淇山村吧,我的车不想搭你。” 林全胜眼睛看着前面坐着的黄馥珮,希望她说句话,但是黄馥珮一句都没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林全胜恼火地说:“不坐就不坐,有什么稀罕的。” 霍不强开车离开了。 在路上,他还对黄馥珮说:“要买一串鞭炮,买一些香烛,一些红纸,用来包一些红包,里面塞十几块钱,万一那栋老宅被人放了邪物,叫工人处理是要给红包的。” 到了镇上把需要的东西买齐了。 十几分钟后到了淇山村,找到那栋老宅。 因为黄馥珮找的拆房工人也是本村的,房主要求砖和石头都要留着建新房的时候用。 拆房价钱也说死了。 他们开车到了淇山村里,几个拆房工人也到了,准备好了长楼梯。 问她运木材的货车找好没有,她说找了两辆货车,今天下午会过来。 霍不强记挂的还是这栋老宅屋脊上有没有藏钱? 若是有的话,如何想办法取下来? 他让黎华东帮助燃放鞭炮。 点香烛。 他拿出罗盘,按照老胡教的,认真测了一遍。 从罗盘的显示情况来看,这栋老宅应该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燃放完鞭炮,霍不强对几个工人说:“我先爬到正脊位置测一下罗盘,然后大家就可以动手拆房了。” 他熟练地爬上层顶,把墙脊上面瓦揭掉,一路揭到上面正脊位置,果然在几个屋顶饰件位置,他又掏出了十二枚银币,六枚金币。 他把金银币放入口袋,装模作样测了罗盘,然后下到地面,对工人说:“可以拆了,这栋老宅很正常,没有木匠动过手脚。” 黄馥珮听了也非常高兴。 霍不强此时想:屋脊上有藏福,按照正常的操作,正堂墙脚位置,肯定也会有一个缸子的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