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军想了想说：“我还是跟你去超市买点东西吧，第一次去你家空手去，你家里人会对我印象不好。”　　 华芳芳抿嘴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很讲究的人哦。行吧，想去买什么？”　　 陈树军说：“我也不懂买什么，要么我就像老家一样，男孩子第一次去女方家相亲，就买几斤猪肉几斤鱼，糖果再买几斤，再包一个红包，你看行不行？”　　 华芳芳咯咯笑道：“人家村里男孩去相亲，一般还有兄弟姐妹，还有媒婆，你现在才一个人，根本是不一样的。”　　 陈树军让她坐在后面，来到超市，买了蜂王浆、麦乳精、奶粉，酒和一条香烟。　　 华芳芳翻了翻白眼问他：“你买的这些东西是准备给谁享用的？”　　 “你爸妈哥嫂，还有你侄子都可以呀。”　　 “哼，你就想到他们，没想到我？”　　 “谁说的，最重要的事不是要留到最后么？你想要什么，我们现在去买。”　　 华芳芳展颜欢笑了，心里美滋滋的。　　 “这还差不多，你买什么我都高兴。”　　 陈树军说：“要么我去给你买套衣服，好不好？”　　 “我这体型，可能合适的比较难买哦。”　　 “谁说的，比你胖的多了去，人家不是一样有衣服穿。”　　 找到一间服装店。　　 今天是年三十，但是服装店顾客特别多，老板基本上连价都不肯讲，标价多少就多少，有些还特意加价上去。　　 华芳芳悄悄跟陈树军说：“今天买衣服价格特别贵，要么干脆过完年再来买？”　　 陈树军说：“贵点都不要紧，今天买意义不一样，先买一套。过了年，我再带你来买几套。”　　 华芳芳心情格外愉悦，低声说：“随你吧。”　　 挑选了一套大码的衣服，让华芳芳去试衣间试了，觉得还不错。　　 陈树军付款买了，又看见她脚上穿的是一双运动鞋。　　 他说：“再帮你买双鞋吧，你看你穿的这鞋，已经很旧了。”　　 华芳芳看刚才那套衣服都是二百多，再买一双鞋，加上刚才买的补品，今天他要花上大几百了。　　 她说：“不好意思让你花这么多钱，我家里还有几双鞋的。”　　 陈树军还是给她挑了一双平底鞋。　　 出来后又到农贸市场，买了猪肉和鱼。　　 华芳芳还说：“你还真的买猪肉和鱼呀，这些我爸妈都买好了。”　　 陈树军笑道：“买了这些才真正像去相亲的样子。”　　 华芳芳说：“那你应该请个媒人才更像。”　　 陈树军想到钟老贼他老婆姜蓉蓉就是经常帮人做媒的，但是现在绝对不可能再请她了。　　 可惜这个姜蓉蓉不是很漂亮，不然花点本钱睡了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有虎妞，心里舒畅了许多。　　 到了长桥郡，华芳芳带他到宵夜摊。　　 笑着对他说：“你没想到吧，第一天吃宵夜你就是来我家的。”　　 因为知道他会来，所以她爸妈和哥嫂，都热情招呼他。　　 “我爸妈，哥嫂，还有这个小侄子。”　　 陈树军也不是小年青，他满脸堆笑跟他们打招呼。　　 华芳芳家人见他又买补品，又买衣服鞋子，还买鱼买猪肉，连烟酒都买了。　　 心里都暗自夸他是个大方的人，第一次上门舍得花这么多钱买礼物，最起码给人第一印象就特别好了。　　 加上华乔生和老爸对烟酒都比较喜欢，见他买了烟酒，心里都对他比较满意。　　 华芳芳对家里人说：“这个人昨天晚上熬夜到天亮，工业园那边有贼偷塑料厂模具，他老板安排他去守厂一直到天亮。现在让他去楼上睡几个小时才行。”　　 她推着陈树军上到三楼，对他说：“你睡我床上，吃饭了我上去叫你。”　　 陈树军故意问她：“你不怕我把你这么干净的床弄脏了？还有你不怕你家里人有意见？”　　 华芳芳说：“能有什么意见，我家只有三张床有被子，你睡这里就是，我去下面做事，又不是我跟你一起，有什么意见的？”　　 陈树军把她搂在怀里，被她用力推开了，她戳了戳他的额头说：“你老实一点，不要想东想西，没有结婚我不会给你得手的。”　　 陈树军故意夸张地说：“这么狠心呀？”　　 华芳芳不理他，把门关上，下了楼。　　 陈树军嗅着被子独特的芳香，心里如有一只猫在挠痒一样，难受与舒坦。　　 他用力将整个脸贴在被子上，枕头上，想寻着气息把虎妞搂在怀里……　　 一阵闲意袭来，何时睡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直到鼻子发痒，脸上似乎有东西拂过，他顺手摸了一把，一张圆脸几乎贴着他的脸，在朝他脸上呼气。　　 正是华芳芳在故意逗弄他，他用力把她搂在怀里，两只手恰好把她环围住了。　　 “咯咯，睡醒了没有，准备吃年夜饭了。肚子饿了吧？中午看你睡得沉，所以我没有叫你。现在四点多了，你可以去洗个脸，刷刷牙，等下就吃饭了。”　　 她轻轻推了推，他却没有松手，已经贴在一起了，看着她吐气如兰地说着话，他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华芳芳只觉得心跳得快了，脸上如一团火在燃烧。　　 用力挣脱了起来，顺便把他拉了起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心想：这人瘦虽然瘦点，但是手劲还是比较大。　　 她用力在他臀部拍了一掌，笑道：“像猪牯一样，睡一觉就又有精神了。”　　 陈树军听她说自己是猪牯，想反身把她压在床上，但是想想自己力气不一定比她大，再说惹恼了她也不是好事。　　 他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然后跟她下楼。　　 餐桌上摆满了菜，华父招呼他：“小陈，坐下准备吃饭了。”　　 华乔生在门口点香烛，燃放鞭炮。　　 杜香兰把炒熟的菜一碗碗摆到桌上。　　 陈树军从口袋掏出二个红包，一个递到华父手里，一个递到华母手里。　　 “叔叔、阿姨，我也不懂什么规矩，今天是过年，我就给你们拜个年，祝你们新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华父华母没想到他还会送红包，推了几次还是收了起来。　　 陈树军又将一个红包递给华乔生五岁儿子手里。　　 “今天过年，叔叔给你压岁钱。”　　 杜香兰教儿子说：“祝叔叔新的一年发大财！”　　 小男孩说：“祝叔叔发大财。”　　 华乔生看见几个红包都鼓鼓的，估摸里面塞了几十块钱。　　 他想：这家伙今天花费上千了，一般人没有这么大方，显然对妹妹是非常上心了。　　 他问：“树军，喝杯白酒吧？”　　 他知道对方年纪上可能比自己大，也知道他离了婚，但是妹妹的年纪已经不少，外在形象也不是很好。　　 所以他跟父母都商量了，只要他是真心实意在一起的，就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昨天妹妹回来说，她跟陈树军去二手车市场看了一辆货车，要七万五，可以拉五六吨货，准备过完年就开去海南收旧家具。　　 能够一次性拿七八万出来买车，可见经济条件不会很差。　　 陈树军客气说：“我酒量不是很好，喝一杯够了。”　　 华乔生点头说：“那就别喝太猛，先吃点菜。”　　 边吃菜，又喝了几口酒。　　 两人话就多了起来，华乔生就开始问他收旧家具的事情。　　 他和老爸做了几年的猪皮生意，每年赚几万块，觉得算是不错了。　　 现在听他说收黄花梨老木和旧家具，一年赚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他也心动了。　　 “要么我也跟你去收旧家具，这夜宵摊和加工猎皮生意虽然也赚钱，但是比起收旧家具来还是差得远。”　　 杜香兰却有不一样的想法：“我们这个生意做了几年了，这条路走开了，虽说发不了大财，但是总比做其他的稳定吧。这事不仅仅是我们，家里还有老二和老四呢，你不做同时影响一大家子人……”　　 华父也说：“这生意肯定不能丢掉，多花点心思在收猪皮上，把量做大一点，才是出路。我们今年赚了几万，家里老二和老四也赚了几万，我觉得可以了，别一山望着一山高，像猴子掰玉米，到头来什么也没剩下。”　　 华乔生呵呵笑着说：“我才说了一句，就遭你们说半天了。”　　 华芳芳说：“大哥去收旧家具肯定不现实，现在是我们在做着这个生意，若我们不做的话，肯定会有人抢着去做，所以不要轻易丢掉这生意。不过，我跟老陈去收旧家具就一点不受影响了。”　　 华乔生反驳说：“你去收旧家具，我们这边不是也少一个人了么？”　　 这个妹妹长得粗壮结实，又能说会道，是个得力的助手。　　 华芳芳说：“我跟老陈去收旧家具，可以叫家里老四过来帮你。他今年也二十五了，在家里没人管，吊儿郎当的，叫他过这边来，让他找个女朋友才行。”　　 老家传统二十二三岁就该成家了，二十五六都有人嫌了，所以她二十八，遇到陈树军这种离过婚的，只要经济条件不错，也要抓紧了。　　 她这样一说，华父华母和华乔生两口子都不吭声了，都把眼光投到陈树军身上。　　 陈树军连连点头：“那太好了，那几个收旧家具的都是成双成对，就我是一个人，芳芳跟我去的话就最好了。”　　 华母慢腾腾地说：“芳芳跟你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别人知道了会笑话的，再说去海南免不了要去住旅社，没有结婚证两人住一起，抓住了就是犯法的。”　　 另外几人也觉得这个问题很现实，其实陈树军来之前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既然现在虎妞现在对自己有意思，就尽快把这事敲定下来，看去她家吃这顿年夜饭，能不能跟她家里人说说这件事。　　 现在见她老妈提到这件事，他连忙表态说：“要么过完年，我跟芳芳回去把手续办了。当然，我们在江明这边，但是我也愿意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娶芳芳。”　　 没有媒人介绍，现在年轻人基本都不用什么媒人了。　　 他对华乔生说：“大哥和二哥，你们结婚的时候礼单还有没有，有的话按照你们的礼单开也行。”　　 杜香兰回忆说：“我记得我们当时礼金是六千八百块，前些年老二的礼金是九千八百块，现在应该一万多了。”　　 陈树军想了想说：“这样行不行，我付一万九千八，其他的都不用讲了，以后我还准备在江明这边买房，保证将来的日子不会过得很差。我家那边办不办酒席无所谓，你这边办酒席的钱也由我负责。”　　 华父华母点头说：“只要你们双方愿意，我们也不反对。”　　 华乔生说：“就这样说了，过完年选个日子回去把证办了，酒席可以到时生小孩了再一起办。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华芳芳也偷偷瞄了几眼陈树军，见陈树军也在看她，慌忙转过头。　　 对他说：“别喝太多酒了，我来帮你盛饭。”　　 华乔生瞪了她一眼说：“今天过年，多喝一点酒又怎么啦，喝醉了跟我一个床上睡，你大嫂和你睡一个床去。”　　 小男孩问：“那我呢？”　　 “你去跟爷爷奶奶睡。”　　 老妈说：“三楼不是还有一个房间有个空床么？铺上席子棉被就可以睡，只是里面堆了加工好的猪皮，一股油味太大。”　　 陈树军说：“我晚上还要去龙康塑料厂值班呢，值到初八，老板给一千块工资。”　　 杜香兰羡慕地说：“在工厂打工，有时待遇也不错哦。”　　 吃过晚饭，陈树军跟华家人告别。　　 华芳芳叮嘱他开车小心一点，还有晚上值班，万一遇上劫贼也千万不要逞英雄。　　 她送他到外面，有点依依不舍的意味。　　 陈树军说：“要么明天我就拿二万过来给你爸妈，那样我俩就可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华芳芳说：“现在我们也可以在一起，我爸妈和哥嫂他们也认可你了。”　　 “我是说我可以跟你住在一起了，我现在特别想跟你睡在一起。”　　 他侧身把她搂在怀里，亲了她一口。　　 今晚长桥郡这里最安静，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吃着年夜饭，看着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