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陈俊毅准时提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 一同来的还有一对中年男女。 陈母还在唠叨:“你今年二十五了,你姐二十八了,两人个人问题都还没有解决。跟我同龄的许多都做外婆和奶奶了,而你们连影都没有。” 陈俊毅跟老妈说:“我还不算大,我姐才要抓紧,以前姐在川汉市工作,你没办法催她,现在他回来上班了,你们多催催她。” 陈母说:“你们两个都是臭脾气,你姐脾气更臭,昨晚就这事跟她说了二句话,她就威肋我,若是再唠叨这事,她就去外面租房子住,你说气不气人?” 陈俊毅说:“妈,这事急不来,烟缘到了,自然就成了,也强求不来。” 陈父说:“话虽这样说,有机会的时候也要掌握。” 陈母瞪了老头一眼,对儿子嘱咐说:“千万不要找澳洲本地女孩,还是回国找女朋友好,外国人生活观念不一样,思想文化也不一样,以后会有很多问题的。” 陈俊毅知道他老妈的小心思:怕他在澳洲找个女朋友,成了澳洲人的上门女婿,那样她和老陈就等于白养儿子了。 他故意说:“假如找一个澳洲女孩,她愿意跟我回青港孝顺你们,也不能找?” 陈母惊讶地问:“你已经找了?” 陈父说:“你只要不给人做上门女婿,其他的什么都好说,找哪里的女孩我们都不会反对。” 看见殷元两个在前台结完账,走了出来,两老都闭口不说话了。 现在家里两个小孩都在给殷总打工,殷总等于是他家的财神。 陈父和陈母都对殷元两人特别热情。 在酒店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机场。 殷元打电话问林婉婷买的几点的机票? 林婉婷告诉他十一点的机票,现在坐出租车去机场。 下午三点到京城机场。 殷元告诉她自己十点半的机票,但是十二点就到了。 “要不要我开师傅跑车去机场接你?”他问。 “不用跑来跑去了,我叫个出租车到师傅家就行,又不是不认识。” 殷元对她说:“我们儿子出息了哦,昨几天在羊城美术馆举办的未来之星画展,他获得了冠军。不管是观众分,还是评委分,比第二名都多了一倍。” 林婉婷也惊讶不已:“这么厉害?” “于秘书打电话告诉我的,获得奖金五万元。” 林婉婷问:“他们不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吧?” “评委也不知道这件事,那些观众更不知道。香港收藏家徐迟瑞开始也不知道,他把安邦九幅画全部收购了,每幅给了二万,加上奖金,总共27.5万。于秘书明天会把钱带到江明,我让他把钱交到你爸手上。” 林婉婷高兴地说:“小安邦都可以赚钱了?” 她把这事打电话给老爸说。 林东明都不敢相信。 “小安邦画的画获得大奖?每幅画卖得二万五?” 才三岁的小孩,可能吗? 他想:我干了一辈子都没有赚到二十万,小外孙画几幅画就得了二十多万? 这事说出去,有人信么? 几个小时后,于阳光把获奖证书和27.5万现金放到他的办公桌上,他才相信,这事确实是真的。 他和于阳光来到画家培训班。 于阳光对大家说:“殷总的儿子殷安邦,送了九幅画去羊城美术馆参加画展,最后获得了冠军。不管是观众分,还是评委分,都比第二名多了一倍。他今年才三岁……” 众人都议论纷纷。 “虎父无犬子,殷大师的儿子肯定有绘画天赋。” “才三岁哦,三岁的小孩画得这么好?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昵。” “简直就是天才。” 有人问:“于秘书,这次获得冠军的奖金多少钱?” 于阳光说:“五万,每年都是这样。第二名三万,第三名一万。” “殷公子画几幅画就得了五万,平均一张画五六千了,唉,我一幅画还卖不了五千,真是人比人会气死人。” 于阳光笑道:“小安邦的9幅画都被香港收藏家徐迟瑞收藏了,每幅画他给了二万五……” 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人家三岁小孩的画收藏家都愿意花费二万五收藏,自己画了多年,才值可怜的几千块钱一幅。 这就是差距。 林东明的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在办公室打电话给孙淑芬,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说什么?安邦会像他爸爸一样画画,一张画可以卖二万五。这么厉害?” “几十个人比赛,我们的小安邦还获得冠军,奖金5万。” “他爸画画的天赋传到他身上了?” “这么小的小孩竟然这么有出息。” 两人一整天因为这件事,都显得特别兴奋。 林东明碰见林解放,邱正阳都在说这件事。 另外一边,孙淑芬拿这件事说自己的儿子林润东。 “你以为一门心思去做生意就可以赚大钱?当初要是用心跟你姐夫去学画画,水平提高了,一幅画就可以赚几万。 小安邦才三岁,听说现在非常用功,去京城跟黄爷爷学绘画了,才刚刚学画画,就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林润东当然也为小外甥取得的成绩感到高兴,他对老妈说:“这个不能比,绘画也是需要天赋的,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天才,像小安邦。有些人有点小聪明,但是耐心不够,花十倍的努力才能有一点点进步,像我。还有比我更差的,老师说上十句,不一定可以领会一句的……” 孙淑芬也觉得他说得对。 人虽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智商不同情商不同,所以生活肯定不一样。 像女婿,已经是千万财富,相信不用多久,成为亿万富翁也是迟早的事。 他的能耐一般人想学还不一定学得上。 此时她庆幸当初女儿跟殷元交往时,她虽然内心里很不同意,但是殷元来家里时,她表面上没有一点表露出来。 此时此刻,殷元三人已经上了飞机。 陈俊毅的位置在后面。 在侯机厅的时候,程其淞接到刘建华的电话:“我处理好了锰矿这边的事,今天去邕宁住一宿,明天去沪钢冶炼厂。柳彬那小子说去川钢冶炼厂,我们一起去邕宁……” 程其淞跟他们说:“到了先安定下来,熟悉环境,铁矿石估计半个月以后才到,到时发货了会提前通知你们。跟另外两人的关系要搞好…” 殷元问程其淞:“刘建华在你锰矿是属于中层管理干部,柳彬也是,突然把他们抽走,不影响锰矿的生产?” 程其淞说:“正职走了随时都有副职顶上去的,就像以前祁山矿一样,离了谁矿山都可以一样转。” 同时他心里也在想:按照现在三个厂共17万吨铁矿石的量计算利润,就算一吨铁矿石赚50美元的利润计算,一个月就有850万美元,六千多万人民币,做什么生意有这么大的利润。 他打电话跟黄虹商量,把一吨出货价多少,从矿山进货价多少,一吨可以有多少利润,都详细跟她说了。 “首批投资估计要一千四百多万,老殷说资金他一个人出都没问题,那样的话,他得三分之二的利润。资金股占股40%,若我们投资金400万,老殷投1000万资金,资金股我们就11.4%,老殷就是28.6%……” 黄虹也是精打细算的人,一个月850万美元的利润,按照100股计算,每股8.5万美元,少了17%的股份,就少了一百多万美元。 她说:“我跟老爸再谈谈,想办法再筹300万资金,应该没问题,那样两人利润一样。” 程其淞对他说:“正常情况下,送了第一批货之后,资金就足够周转了。就算是一个月周转期,即使去银行贷款也是很划算的。” 黄虹说:“对,我爸跟几个银行领导都很熟悉,他出面去贷款几百万肯定不成问题。”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程其淞跟她说:“跟老殷做生意,你不用担心会亏钱。这家伙前几个月去抄股票都嫌了一千多万,以后跟他一起,想不发财都难。” 黄虹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费了半天时间,说动了老爸替她去银行贷款了四百万,明天可以到账。 程其淞跟殷元说了资金的事情。 “老岳父特别支持我们这项生意,想办法又筹了四百万给我,那样我手上有支配的资金八百万。” 殷元说他:“你这家伙开始学得更精了?肯定是你老婆提的主意。” 这笔账他早已算过。 虽然贩铁矿石的利润比较丰厚,但是风险性比较大,还要受国际风云的影响。 当然也受航道的影响。 如果运矿货轮途经的海域发生封航事件,铁矿石的运输势必受到严重影响。 为了不影响正常的交易,有必要在几个港口都设立仓库,屯积一定数量的铁矿石。 几个小时后到了京城机场。 这时殷元接到黄云裕的电话:“到了没有?我在停车场这里等你们。” 殷元没想到老黄会开车来机场接自己。 他说:“我们出站了,不过你的跑车可能坐不了这么多人,我们这里有三个人。” 黄云裕说:“我开的是杰克逊新买的宝马,可以坐五人的。” 来到停车场,果然看见叼着烟斗,悠闲自得的黄云裕。 殷元说:“还是我来开吧,这里回京城市区还有几十公里高速,你开得慢,人家后面的有意见。” 开时速跑90公里,还占着超车道,人家后车肯定恼火。 老黄主动坐到副驾。 程其淞跟陈俊毅都跟老头打招呼,知道他就是黄大师,两人眼中充满恭敬。 殷元把他们介绍给老黄。 老黄对于不是业界内的同行,一般是不爱搭理的。 在他眼里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才有资格跟他说上几句。 但现在两人是殷元的朋友,他自然态度不一样。 当程其淞提出:“我带陈俊毅,明天我弟程其苍也会来,我们去附近宾馆住吧?” 老黄板脸说:“怕我家里住不下么?再来十个人我家都可以住,我家有三栋楼,有几十个房间,住几十人都没问题。” 殷元说:“就一起去师傅家住吧,我老婆等下也会过来,让她去炒菜煮饭就行。” 黄云裕说:“你小子一点都不知道懂老婆,怀孕几个月了,还让她做事?我家里有厨师和保姆,不用她辛苦做事。” 殷元开着车,高兴对黄云裕说:“昨天晚上,于秘书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安邦的画在画展上获得一等奖。那个香港徐迟瑞以每幅二万五的高价收藏了他九幅画。” 黄云裕呵呵笑道:“我说的不错吧?小安邦的画技已经超越了许多有一定名气画家的水平,这孩子简直就是绘画天才,现在我跟他一起画画,他还能给我不少的启发。” 殷元说:“这几天他让你和师娘感到头疼了吧?” 黄云裕说:“有什么头疼的,一直在我家待我都高兴,这孩子性格好,小嘴特别甜,人见人爱,在我们家,话都更有说。” 他说:“吃饭会自己吃,爱讲卫生,自律性有些大人都不如他。天天去画画,然后给我们看,给他稍加指点,他会再去画一幅,水平看得见提高。 他绘画几十年,教过不少人,但是像他这样天才的孩子还是第一次遇见。” 程其淞两人也感叹殷安邦是个天才。 殷元开着崭新的宝马车,感觉不错。 回到老黄荷园。 把车停在车棚,没有看见老黄那辆红色跑车。 他问:“师傅,你的跑车呢?” 黄云裕说:“给肇庆两个开岀去了,我跟他们换车开。” 他说:“车钥匙你保管好,等下你开车去接你老婆。” 殷元听他这样说,也觉得要开车去接她。 程其淞两人也为菏池中的荷花赞赏不已。 看见凉亭内殷安邦正在画荷花池中的花朵,章梅在旁边陪他。 殷安邦远远看见殷元几人,他高兴地跑了过来。 “爸爸,妈妈呢,我昨天跟她打电话,她也说今天会来的。” 殷元告诉他:你妈妈三点多到机会,等下我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