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姐惊讶地说:“你可以哦,人家只能生一个,你是生了四个。没有人找你麻烦?” 殷元说:“我也是一个,现在差不多二岁了。我四叔一个小孩不到一岁,我弟一个小孩半岁多,我妹一个小孩二个多月。” 媚姐笑道:“我以为你一个人生了四个小孩。记得你还去玻璃工艺厂喷过工艺画,你的画技没人可比,后面来了几个绘画水平比你都差。” 殷元想:后来介绍林润东和吴柳依去,绘画水平肯定不如自己。 他还是忍不住问:“江南玻璃工艺厂今年利润应该不错吧?你家葛厂长还是在玻璃工艺厂当厂长么?” 媚姐说:“你不知道么?我前年就跟葛振东离婚了,他今年也不在玻璃工艺厂干了,现在是我弟跟严叔在管玻璃工艺厂。我前几个月跟严援朝结婚了……” “啊…” 这信息有点乱,一时反应不过来。 当然又不好追根究底。 这媚姐确实长得百媚千娇,万般风情,一双眼睛像刀子会割人。 媚姐对他说:“跟你说实话,市场上卖的金手镯都是足金,含金量少于990,因为千足金造的话,含金量高,质地太软,不适合做手镯,其中添加了部分合金,相比之下更坚硬,也更牢固。” 她从柜台找出四对金手镯,上面标注10克。 她解释说:“小孩子戴的金手镯最好不要超过十克,大人戴的才要五十克以上。” 殷元拿起几对金手镯看了看,发现造型还是比较精美,表面打磨得非常光滑。 他说:“可以,就这四对吧,多少钱?” 媚姐说:“卖给人家,这金手镯一对要一千五,给你的话打九折吧,给我4050元就行。” 殷元付了款,拿到四对金手镯。 媚姐看他付款几千块,眼都不眨一下,皮包里随手就掏一万出来。 她好奇问:“殷总现在做什么生意了?” 殷元说:“做的名堂比较多,装修公司,建材厂,建筑公司,涂料厂和木材批发,什么都做。” 媚姐说:“那你殷总肯定赚大钱发大财了。” 殷元说:“你家严总才发大财,他那间娱乐城一年赚上千万肯定没问题。” 媚姐说:“娱乐城赚多少我一分都没有,是他们严家的,他前妻都还有利润分。只有这间首饰店,我才有份。” 殷元走到外面,看见葛振东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出现在首饰店门口。 他看见殷元,也是一愣。 殷元开一辆几十万的小车,他开一辆破摩托车。 差距有点大。 “葛厂长好,很久没见了。” 葛振东说:“叫我老葛行了,我现在不在玻璃工艺厂了,我买了一辆泥头车去工地拉泥土了。” 他看见殷元开的车,心想:这小子才二年多时间,现在就混得这么好了。 当初他在工艺厂给玻璃喷画,虽然很赚钱,但是短时间内赚几十万去买豪车,也还是有难度的。 他想:好在我今年去外海工业园包了工程做,也赚到了七八万元,比当初在玻璃工艺厂更赚钱。 葛振东还是忍不住问殷元:“你去做什么大生意了,好像发了大财的样子?” 殷元说:“赚了一点小钱,你开泥头车在哪个工地拉泥土?” 葛振东自豪地说:“有个大老板投资千万,开发外海工业园,他把平整好的地皮卖给那些开工厂的老板,听说现在为止他已经赚了几百万。殷老板,你有钱开厂没有,有的话若是想买地皮建厂,我可以帮你问那个老总,对了,好像那个老总也姓殷,他们说殷总很好说话。” 殷元说:“原来你不认识殷总,对了,你们去工地拉泥,多少钱一车?” 他知道任春林把工业园项目分包给了几个项目经理。 他检查过几个项目经理给出的分包价格。 这些经理都很鬼,已经交代了下面从他手里接工的师傅,不能把价格说出来,不然的话就取消合作。 现在葛振东把这件事当作炫耀的资本,套他几句,肯定很容易就说出来了。 他跟任春林说过了这件事。 “那些泥头车拉一车土给80块,不到一公里,一天拉30车应该没问题吧,一天就2400元,减去油钱800块应该够了吧,利润还是不错哦。” 任春林说:“货车是他们自己的,一天除了开支,也要算上损耗,一辆泥头车开上三五年就报废了,这种货车一辆再怎样十万,一年损耗费就是三万。” 当然那几个施工经理分包下去,从中赚的利润几乎跟开泥头车的司机一样多。 他若是多叫了几辆泥头车,到手利润便是翻倍了。 为了让葛振东说出实话,他继续说:“我一个朋友也是在这种工业园开泥头车,听说一车有五六十元手工费,一天可拉三四十车。” 葛振东说:“那个施工经理跟我是亲戚关系,他给我55元一车,他从殷总手里接工,我们也不管他多少,反正我们有钱赚就可以干。晚上若是加几个小时班,我们一天拉过最多的时候是50车。” “不错哦,50车就是2750元,减油钱损耗,一天可以一千大几了。” 葛振东自豪地说:“还算不错,大半年赚回货车本钱,还赚了七八万。” 这时媚姐听见葛振东在外面店门口跟殷元说话,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带了出来。 她对葛振东说:“让妞妞后天跟我去娘家见外公外婆。” 葛振东点头说:“知道了。” 媚姐看见他一身衣服都是泥黄泥黄没洗干净一样,看见殷元一套毕挺的西装,擦得锃亮的皮鞋,手里拿着上万元最新款的手机,开着几十万的豪车。 刚才殷元说又开公司,又开厂,说话还斯斯文文一点炫耀的口气都没有。 反观这个葛振东才赚了十几万块钱,尾巴就翘上天了。 相比之下区别一眼就看出来了。 当然他们跟严援朝比起来,又差不得远了。 江南娱乐城一年赚一千多万,严援朝分大头,五六百万肯定有。 赚钱方面她觉得还是严援朝靠谱。 这时旁边一辆崭新桑塔纳轿车停下,葛振东连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说:“向文,你把车买回来了。不错哦,买了多少钱?” 他连忙递上一包云烟。 钟向文抬了抬头说:“花了十四万块钱。” 这时他看见了旁边的殷元,猛的吃了一惊,打开车门,把面前的葛振东推开,三二步走到殷元的车门前。 “殷总好,刚才我还没有看见你。” 殷元此时也认出了他。 点头说:“钟经理,这车新买的,不错哦。” 钟向文说:“我和钱林都靠工业园工程赚了一点钱,所以都去买了同一款的车,裸价138500元。” 殷元说:“不错,新的一年好好干,争取再赚一辆小车的钱。你们聊,我有点事要办。” 他跟葛振东扬了扬手就开车离开了。 钟向文好奇问葛振东:“表哥,你认识殷总?” “殷总,外海工业园工程项目就是殷元的?” “是啊,他做的生意多了,香山市商业街,开了建材厂、涂料厂、木材批发中心,建筑公司,装修公司,我和钱林私下跟殷总估算过,他做生意一年至少赚一千多万。他还是全国有名的大画家,一幅画售价十五万。” 这时媚姐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这样说起来,殷元算得上赚钱最快的人了。” 葛振东内心也是震惊无比。 原来殷元是外海工业园拓宽项目的老板,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后悔自己不懂得跟殷元搞好关系,想当初殷元在工艺厂喷玻璃画的时候,跟他搞好关系,还用愁赚不到钱么? 他对钟向文说:“殷总二年前刚到江明的时候,就是来江南玻璃工艺厂喷玻璃画,因为他绘画水平高,所以喷出的玻璃画档次最高。记得那一批玻璃画,送到羊城外贸公司,获得了客户的高度赞赏,结账时还多给了几千。当时我跟他很熟……” 钟向文想到一个严重的事情。 “刚才殷总有没有问你拉每车土方的运输费用?” 他觉得自己和钱林这样买车的做法,会不会给殷总和任经理产生新的想法,造成新年一开始就把价格降下来。 他认为这事要跟钱林说说。 建筑公司有十几个施工经理,各自负责不同的项目,总体上来说,他和钱林可能是赚钱最多的两个。 泥头车只要拉一车泥,他们就可以进账25元,一辆车一天30车,就可以纯进750。 每人同时手下都有3辆车。 每天二千多进账。 此时的葛振东脑子里也在快速想这件事。 告诉表弟刚才跟殷元说了每车55元的事,钟向文肯定心里会对自己非常恼火,因为他多次说过,不能跟其他人说运费的事,特别是公司内部的人。 自己竟然跟殷总说这件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说:“我跟殷总只是闲聊了一些其他的,根本没有说工地拉泥土的事。” 他想:即使刚才跟殷元说了这件事,相信他也不会点穿这件事的。 我现在知道殷元是大老板了,小表弟知道我跟殷总的关系,想必他也有所顾忌的。 钟向文点头说:“没有说最好,我跟你是亲戚,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行了,我去工地上看看。” 他想:殷总往外海工业区方向去了,有可能他就是去工地的,我此时赶去工地,他看见了肯定会对我印象不错。 此时的殷元开车到了建材厂,看见两个守厂的工人在门卫室门口下象棋。 一个是邱启生,另外一个是潘念民。 看见殷元来了,两人都不好意思摸了摸头。 殷元说:“白天在这里下棋看杂志,甚至看电视都没问题。在门卫室睡觉都可以,只要发现有情况及时处置就行。” 他从车上拿了一点食物给他们,并且跟他们说了昨晚发生在龙康塑料厂的事情。 拿了一根电棍和一个钢叉给他们。 他问:“你们两人怎么过年都不想回老家去,家里父母不说你们?” 潘念民说:“我们两个都是单身汉,家里又没有老婆,父母亲嘛寄点钱回去给他们用就好。” 邱启生说他:“说得好像真的那么回事一样,你女朋友要是回去过年,你能够在这里待得住才怪。” 潘念民说:“说我,你不是一样。” 邱启生发现说漏了嘴,连忙瞪了潘念民一眼。 潘念民马上转移话头:“我哥去外面跑业务,给他跑到一个老婆,桂省妹不用礼金的,过年带回老家去了,准备在家办几桌酒席,过年后去女方家请客。” 殷元说他:“哥结婚你都不去回,不怕他骂你。” 这时两个女孩子买了一大堆食物回来。 邱启生不好意思地跟殷元解释说:“老乡,同一个乡的,她们在电子厂上班,放假厂里不给住,叫她们住孙茹云她们女生宿舍……” 他抱着给殷元训一顿的想法,殷元或许会大发牌气,不准两个女老乡住在厂宿舍。 那样的话就只好另想办法了。 潘念祖说:“在水泥制造车间是莫亚光和他老婆,他们也是自己煮饭菜吃,我们也是自己煮吃的,不过我和启生都只会吃,不会动手,好在她们会动手。” 两人都可怜巴巴地看着殷元,生怕他不个不字。 两个女孩拿着买来的菜去了厨房。 知道殷元是老板,还问他中午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殷元说不用了,我等下回去。 他把家里带来的鱼丸、肉丸,炸排骨等几样家乡口味食物让她们拿去加热。 等她们离开后,殷元对邱启生两人竖大拇指。 “泡妞的功夫不错,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两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邱启生说:“殷总,我们肯定会尽心尽责看好建材厂的。她们住这里,我们没跟潘厂长提前打招呼,是我们的错。” 殷元说:“这有什么错的,有女孩在这里,你们两个小子才安心。念祖那边我跟他说,他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坐了一会,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