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东打电话给殷元，凌村三千多亩桉树全部种完了。　　 殷元第二天带林婉婷开车到了工地，在山上转了一遍。　　 去年种的树已经成活了。　　 有些枯死的林润东安排工人及时进行了补种。　　 林润东跟他说：“那些枯死的我会及时安排人去补种的，成活率不要说95％，最少要达到90％吧。”　　 殷元赞觉他这种认真的态度，他说：“成活率达到85％就不错了。”　　 林婉婷给种树的工人结算工资。　　 钟建华几人还问他：“殷总，树种完了，可不可以去你工厂打工？”　　 殷元对大家说：“想去我工作打工的都可以去，建材厂、水泥制造车间，涂料厂和木材中心都要招人，想去的都可以去。”　　 当场有人报名说想去。　　 钟建华私下找到他问：“殷总，我是专门搭竹架的，以前经常跑去香港在工地搭竹架，你有没有工地要搭竹架的？”　　 殷元想起外海工业园签订了五六个厂房外墙装修工程，那些外墙都需要搭外架，只要他价格跟别人一样都可以叫他去做。　　 二三层的建筑一般都是搭竹架，高层的才会搭钢管架。　　 “老钟，钢管架你会搭么？”　　 “怎么不会，钢管架我也经常去干。香港工地基本上都是搭钢管架的，只有临时工程才会去搭竹架。但是搭钢管架的话，我们没有那么多本钱。”　　 钟建华租房处有一个院子，堆了上千根竹子，有工地就把竹子拉去。　　 这种竹子投资少，但是存放时间不长，三四年就要换新的。　　 钟建华跟殷元说：“在你这里干了一年多种树的活，我那些竹子长年没用，基本上都腐烂用不得了。隔几天又要去砍竹子，拉一批新的回来。”　　 殷元跟他讨论：“你干嘛还是搞这种竹架，人家都基本上用钢管架了，真正想做大做久的话，你应该去做钢管架生意。”　　 钟建华叹息着说：“我也知道将来工地肯定只会准许使用钢管架，但是钢管和各种扣件，投资比较大，是竹架的几倍，没有十几万块钱资金根本玩不转。”　　 他想了想，提议说：“殷总，要么你出钱投资钢管，我专门带一帮人去安装，我们得安装费就行。”　　 “现在工地上搭竹架和搭钢管架，包工包料分别是多少钱？”　　 钟建华做这一行相当熟悉。　　 他说：“去香港价格比这边贵一倍不止，搭竹架25元／平，钢管架180元／平，这边才10元／平和90元／平。单单手工，这边搭竹架是3元／平，钢管架是12元／平。”　　 “投资的话是多少钱？”　　 “竹子我们自己去砍，一块钱一根，拉回来不到二块钱。钢管一吨要一千多块钱，还有扣件也是一样。不过钢管可以用几十年都没问题，每年买些防锈漆，把生锈的钢管涂一遍就行。以后每年添一些扣件，一次投资几十年都可以收益。”　　 几十万上百万投资对于殷元来说，没什么负担。　　 他说：“你去负责这件事，组织几个专门的搭钢管的工人，以后可以接手这些生意做。”　　 当然要去采购钢管和配件，可以在外海工业园这边找一块地皮，建一栋临时工棚，再建几间铁皮棚，用来堆放钢管和扣件。　　 厂房建设根本不用投资多少钱，把地面水泥硬化就行。　　 现在建筑公司就有几个工地，有固定的工地。　　 江明建筑工地会越来越多，生意会越来越好。　　 钟建华兴奋地去组建自己的施工队去了。　　 陈树清也来问殷元：“殷总，我们几个也想去你工厂打工。”　　 跟他种树的有十几个人。　　 殷元点头同意。　　 “想去的都可以去，去了再安排你们工作。”　　 他把陈树清拉到一边，低声跟他说：“你弟媳全家都跟你弟去海南但州市收旧木材和旧家具了，你不会想去？”　　 陈树清感兴趣地问：“殷总，我一直想问你这件事，树军他去收旧家具，赚不赚钱？”　　 殷元反问他：“树军没有跟你说过，他收旧家具赚不赚钱的事？”　　 “他是说过一次，说半个月赚了十万八万，可能吗，我都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说话水分比较多。当时我说等种完树再说，因为这边还有十多人跟我种树呢。殷总，他去收旧家具真的这么赚钱？”　　 殷元肯定的说：“他没有骗你，而且说得少了，一个月他赚了几十万块钱。”　　 “啊！”　　 陈树清惊讶不已，自己在这边种树，一个月赚了几千，以为不错了，谁知道弟弟竟能够月赚几十万。　　 若是知道他当初说的是真的，自己就应该跟他去做这生意。　　 唉，自己兄弟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　　 他打通了陈树军的电话。　　 “凌村种树全部完工了。”　　 陈树军故意问他：“过了年到现在，一个多月时间，你跟大嫂两个人一起赚了四千块钱没有？”　　 “差不多吧。”　　 “你信不信？你们两个一个多月赚了四千多，而我和芳芳两个人最少赚了四十多万都不止。”　　 若不是殷元亲口跟他说了这件事，换作平时他肯定不会相信。　　 “我们两个现在没有事做了，也想去跟你做这件事，可以么？”　　 “你们愿意做就过来吧，早都叫你过来，还以为我会骗你。骗谁也不可能骗你，现在芳芳她二个哥和一个弟，包括父母都在这边。一家人分别去了几个县，我和芳芳在但州市，谁收到一车货了，就拉到殷总木材中心去。你和大嫂过来，也可以去下面一个县，大家分开来，才不会造成冲突。”　　 陈树军故意问他：“做这生意是要一定本钱的，一车货本钱都要十万八万，你有那么多本钱没有？”　　 陈树清懊恼地说：“我那里有十万八万，总共不到二万块钱。”　　 这年头口袋有一万元，也算是不错了。　　 有十万八万，在村里总共都找不出有多少个人有。　　 陈树军也知道他没有，只是故意问他。　　 他说：“没有本钱，我借给你，收一车货就可本钱赚回来了。”　　 陈树清跟老婆说了这件事。　　 吕艳梅都表示不敢相信：“他真的赚了这么多钱？”　　 邱海莲若是知道他现在这么赚钱，还不把肠子都悔青。　　 邱海莲虽然跟陈树军离婚了，但是在工地上种树，两人也经常会在一起聊天。　　 以前关系虽然没有达到姐妹般亲热，但是什么事都会在一起聊。　　 知道邱海莲之所以那么爽快跟陈树军离婚，一方面是自己给他抓到把柄了，儿子不是他的种，自己理亏。二是认为好吃懒做，又喜欢赌钱的陈树军，一辈子都是受穷的命，不可能会翻身的。　　 谁知道刚离婚不久，陈树军买彩票就中了大奖，假如让她知道现在一个多月他又赚了四十多万，不知道她会不会当场崩溃。　　 邱海莲把儿子带到种树工地，四五岁的小男孩在工地上到处乱走。　　 有人偷偷告诉他，钟建华是他的爸爸，去找你爸爸，他口袋有糖，你叫他爸爸，他就给你糖吃了。　　 小男孩真的跑去找钟建华，叫他爸爸，要糖果吃。　　 当场让钟建华异常尴尬。　　 他老婆姜蓉蓉气得脸色铁青，她想去找邱海莲大吵一架，但是她两个兄弟在，吵起来她肯定占不了便宜。　　 再加上邱海莲已经离婚了，自己若是跟钟建华闹僵了，这家伙铁心跟自己离的话，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好在种树已经完工了，她肯定以后要随时注意老钟这个花心汉，瞒着她跟外面女人乱搞。　　 陈树清和吕艳梅决定第二天就去海南但州市，跟陈树军做收旧家具生意。　　 他们决定不把这事告诉其他人。　　 邱常有两兄弟也跟殷元说：“殷总，我们也想去你工厂打工？”　　 殷元说：“可以。想去哪个厂？”　　 邱海莲也迟疑着问：“殷总，我带着一个小孩，也可以去你工厂做事么？哪怕是搞卫生也好。”　　 殷元说：“平时可以把小孩送去幼儿园，星期天的话允许你不用加班。”　　 邱海莲说：“虽然上幼儿园费用特别高，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心想好在殷总工厂工资不错，只要两母子不饿死就行。　　 殷元认为一个女人又要上班，又要养小孩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既然钟建华种的果，他也有赡养小孩的义务的。　　 见旁边没有其他人，殷元对邱海莲说：“这孩子的父亲，他也是首义务赡养这小孩的，闹到法院他也要负责养小孩到十八岁。你可以先跟他协商，若是协商不成的话，可以找其他人跟他说。”　　 邱海莲听了眼前一亮。　　 她想：你殷总不就是最好的中间人么？　　 况且钟建华现在也是你手下的员工。　　 她知道姜蓉蓉现在像防贼一样防着老钟，特别是领工资的时候，她要把钱全部攥在自己的手里。　　 每月给钟建华的零花钱也是固定的，姜蓉蓉认定以前钟建华会作怪，就是因为他口袋有多余的闲钱。　　 男人有钱了就会有花心。　　 邱海莲可怜巴巴地说：“殷总，你能不能帮帮我，跟老钟说说这件事。因为我根本没有机会跟老钟单独说话的机会，那个姜蓉蓉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殷元点头说：“行吧，有空我跟老钟好好聊聊这件事吧。”　　 恰好钟建华来找他。　　 “殷总，我们可以去工厂宿舍住么？那样我们就不用去租房了。”　　 殷元说：“我让建筑公司任春明经理安排人去搭一个临时工棚给你们几个住，暂时去建筑公司住也行。”　　 他故意问：“老钟，你有多少个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　　 钟建华摇了摇头说：“现在的政策敢生多少个，我老婆第一胎生的是女孩，才准许生第二胎，谁知道第二胎又是一个女儿。唉，两个丫头片子。”　　 殷元说他：“现在那个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叫你爸爸的小男孩，不是你儿子么？”　　 钟建华四周看了看，紧张地说：“唉，殷总不好意思，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因为这件事，我老婆要跟我拼老命了。”　　 殷元说：“不管怎样，孩子有3就应该负担起赡养的责任哦。”　　 钟建华点头说：“殷总不瞒你说，我也想负些赡养的责任，可是我老婆每个月一发工资，就把钱全部抓到自己手中，一点多余的钱都不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知道她一个人养一个小孩，很困难……”　　 他这时心里有了主意，他说：“殷总，以后我在你手下打工，每个月你发我工资，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每月发工资的时候，你扣五百块钱出来，不要在工资表上显现出，把扣下的工资转发给邱海莲，也算是我赡养了那个小孩。”　　 殷元点头说：“可以这样操作。”　　 好在他每月带人去包工的话，工资比其他工人会多几倍，从中扣五百块，姜蓉蓉也不会知道。　　 他打电话跟任春明，让他安排几个搭剑钢管架的工人住宿。　　 “我要成立一个搭钢管架的施工队，进几百吨钢管回来，还有配套的扣件。以后我们建筑公司的工地就不用叫外面的人去搭钢管架了。”　　 任春明佩服地说：“殷总什么样的生意都知道做，确实这搭钢管架的生意可以做，我们几个工地去找这些搭钢管架的老板，都要等上许久，江明市做这个生意的只有二家，而且规模还小，工程稍微大一点就存在钢管不够的问题，特别是年底，还无缘无故涨价。”　　 殷元在凌村山脚下，看见陆叔带人种的香蕉，开始初具规模了。　　 山背后的甜桔树已经种了几十亩，山脚那片坡地都种上了桔树。　　 水库堤坝重新加固，开始蓄水了。　　 几场雨过去，水库水位就在直线上升。　　 凌村人过年后到现在都在无所事事，铜矿公司的人开始在村界周围砌高大的围墙。　　 有工人开始进厂修建公路。　　 村里贴出了招工广告：有意进铜厂上班的，先报名，然后送到外地工厂，培训半年。　　 等这边新厂建成后，返回新厂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