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胳腮胡是韦南昌的小舅子。 韦南昌把殷元介绍给小舅子认识。 “这个殷总原来是江明的城防队长,他做生意也特别厉害,人家都主动辞去队长的职务。” 胳腮胡高兴跟殷元握手:“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不好意思,刚才不知道你是老乡。要么去找个地方吃宵夜,我请客。” 韦南昌也说:“是呀,我们去喝二杯?” 殷元却不想跟他们喝酒,他看了眼程其淞说:“我朋友刚才说想去理发的,我的头发也长了,也想去理。以后来沪都有空再找你们喝酒……” 韦南昌还问他:“这次来沪都谈什么大生意?” 殷元介绍程其淞给他们认识。 “陪这位程总来跟沪钢厂签供货合同。” 留了他们两人联系电话就离开了。 殷元还对程其淞说:“这种人不要跟他们深交,但是也不要得罪他们,请他们帮了忙,要给点甜头。” 对这些人的禀性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跟他们走得近了,除非你可以碾压他们,否则他们会想办法从你身上捞点油水。 程其淞说:“我们跟沪钢厂这里签了供货协议,以后可能经常会来这里,他们是城防队的,有事可以请他们帮忙。” 往前走了几百米,看见一间理发店。 两人进去,洗头妹过来给他们洗头。 两人还可以聊天。 殷元说:“我们跟沪钢签了供货合同,以后要安排二个人在这里负责接货和跟钢厂对接的工作。” 程其淞说:“是哦,每个冶炼厂跟他们签订供货合同,都要有人负责这件工作。两个人最起码要留一个是自己靠得住的人。” 殷元问他:“你有熟人没有,找三个负责这件事。一个冶炼厂安排一个人,主要是接货跟冶炼厂交接的事情。另外一人可在当地找,跟冶炼厂说好,可以住在他们厂,工作应该相对轻松,一个月就三次送货。” 程其淞说:“可以让柳彬和刘建华,或者李松柏、刘日辉几个去,只要工资高,他们肯定去。我弟高中毕业了没考到大学读,也可以让他去。” 殷元说:“柳彬和刘建华他们两个不是在你锰矿负责生产和采矿技术工作么,他们走了不影响你锰矿生产?” 程其淞说:“这两个人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经常念挂着家里老婆和女朋友。 上次刘建华跟我说,他要请假回去跟老婆离婚,他老婆在选矿厂化验室上班,年初他让他老婆办停薪留职手续,跟他去锰矿,他老婆不肯。 当时他怀疑女人在单位有其他男人,可能是给他抓到什么证据了,前几天回去了。 柳彬那小子不是谈了一个开理发店的女孩为女朋友么?后来那女孩子把祁山矿开的理发店关了,来锰矿找他,这家伙还说女孩不该去找他。 给我知道说了他几句,两人就在一起了。女孩子想在锰矿上开个理发店,他打死不同意,说会让他脸上无光。” 两人理完头发。 殷元在外面街道上又碰见了韦南昌。 殷元特意对他说:“那么勤快干什么?想在沪都这里混个编制?” 他想这家伙在羊城已经是队长了,表现好不犯错误,可以调到派出所去干个副所,像当初郑泗洋一样。 当时他愿意的话也可以去,但是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韦南昌说:“沪都干这个不好混,我只是一个小组长,我小舅子才是大队长,还是看他的面子,我才能在这里待得住,比以前在羊城的时候差远了。做什么都要关系,这里有不少人挂念这个岗位,所以不能偷懒。” 他告诉殷元:“因为在羊城城防队犯了一点小错误,挨了处分,所以待不下去,只好来这边混口饭吃了。” 殷元笑话他:“你这家伙不是因为玩女人,被人家老公举报,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吧?” 韦南昌惊讶说:“你殷大老板难道会算命?唉,老婆跟我离婚,现在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呵呵,因为管不住下半身,把上半身也毁了,说的就是你。” 韦南昌说:“殷总,我估计在这里也干不长,要么我去跟你打工,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安排我去干?” 殷元说:“还真的有一件工作需要招个人,不知道你干不干?” 韦南昌高兴地说:“只要你殷总安排的工作,我都愿意干。我现在除了养活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要供他读书呢。” 殷元说:“我们跟沪钢冶炼厂签订了供应铁矿石的合同,每个月六万吨,一个月分三次。所以这里要安排二个月负责接待货轮的工作。将货轮引领到冶炼厂,同时配合冶炼厂抽检化验和进行秤重,开具收货单的工作。 我们会安排一个人在这里,再请一个专业报单员,负责换单,报单报检工作。你若是肯干的话,就负责一些协调工作。 工资一个月给你二千,你看怎样?” 韦南昌连连点头:“我干,替你殷总打工就是爽。再怎样在沪都这里我也干了半年多了,什么事都可以摆平。我小舅子在这边混得很熟……” 殷元说:“我就是要找一个在当地吃得开的。对了,有没有熟悉做报关工作的?” 韦南昌说:“我让我小舅子找,他认识的人多。” 殷元还感到奇怪:“你这家伙做了对不起他姐的事,他不会揍你,竟然还会照顾你,给你介绍工作?” 韦南昌解释说:“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了,这个小舅子是第一个老婆的弟弟。第一个老婆我跟她非常恩爱,现在身边这个男孩就是她生的,可惜生小孩后第二年就生病走了,我后来二三年时间都过得特别更难。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后来这个老婆。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疑心病太重,赚的钱要全部交到她手里,每天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偷偷搜我的口袋和钱包,发现一点点值得怀疑的物件,就跟你大吵大闹。” 殷元说:“你及时联系一下你小舅子,看有没有专业的报关人员,有的话叫她跟我联系。” 韦南昌对他说:“你等几分钟,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小舅子。” 他打电话问了,然后对殷元说:“我小舅子他老婆一个堂姐,是沪都本地人,以前是专门做报关工作的,因为生病把工作辞了,现在身体好了,正在想找专业对口的工作。他叫她马上过来跟你说……” 殷元和程其淞跟韦南昌来到路口的岗哨亭。 这韦南昌跟以前在羊城的时候相比是已经落魄了许多,以前在羊城做城防队长的时候,他有自己的办公室,而现在他只有一个岗哨亭。 只有仅有的两张凳子给他拿出来招呼殷元两人坐下,还去旁边士多店买了两瓶饮料,递给殷元和程其淞。 不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急匆匆赶了过来。 韦南昌介绍:“这位叫李香君,刚才说做过报关的就是他。” 他跟李香君介绍殷元和程其淞。 殷元问她的学历和以前的工作经历,以及所要求的待遇。 李香君说自己有三年报关工作经验,当时外贸公司给他二千五,只是后来生了一场病。 殷元说:“我们现在也给你二千五,表现好的话再给你加工资。” 李香君特别高兴,说愿意干。 殷元说:“从下个月一号开始算,隔几天我们会安排一个人过来,包括韦南昌,以后你们三人就配合好,一起工作。” 回到酒店。 程其凇接到刘建华从老家打来的电话。 “程总,现在我跟家里这个离了,以后就一门心思在你矿里打工了。” 程其淞说他:“结婚那么多年,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刘建华说:“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是她偷人的话就无法原谅了,这烂货跟那个选矿厂厂长搞在一起,我要找个机会废掉他。” 程其淞劝他:“没有必要,既然已经离婚了,你跟她就没有关系了,犯不着把后半生的幸福毁在她手上。 再说了现在离婚现象越来越普遍了,大不了以后再找一个。” 他说:“我跟殷总现在合伙做一个铁矿石的生意,跟沪钢冶炼厂签订了供货合同,需要安排一个人来沪都这边,负责接货和给冶炼厂交接工作,报关的专门请了一个,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协调工作的。” 刘建华说:“只要是你程总安排的工作,我都愿意去做,去沪都那种国际大都市工作,条件肯定好多了。” 程其淞把电话交到殷元手里。 殷元对刘建华说:“你要负责沪钢冶炼厂的铁矿石货物交接工作,还要负责协调和管理报关员和韦南昌两人,每月工资给你三千,干得好年底有奖金。” 刘建华欣喜异常:“殷总,你给的工资足够丰厚了,我一定把工作做好。” “那你安排时间到沪钢冶炼厂,找凌厂长,等下让程总把凌厂长号码发给你。我们跟他说好,你可以住在他们厂,叫他安排一个单人宿舍给你,那样有事的话可以及时处理。” 刘建华说:“那我明天就去沪都,反正现在也是月底了。” 殷元打通了凌厂长的电话,跟他说安排一个人住他们工厂的事,他满口答应了。 “没问题,我让杨科长安排一个单人房带卫生间的给他,让他到了以后联系我。” 韦南昌和李香君现在都有房居住,可以不用给他们安排。 刚睡下不久,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嘟嘟响了起来。 程其淞拿起电话。 “先生要按摩服务么?”传来一声让人骨酥肉麻的声音,让程其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抬头看了殷元一眼。 殷元说:“叫她滚,不要骚扰我们。” 对方显然听见了殷元的声音,即刻挂断了电话。 程其淞一下子又睡意全无了。 他说:“这电话不是酒店内部专用电话么?外面是打不进来的,难道他们就是专门在酒店做生意的么?” 殷元说:“你没有看见电梯间贴的广告,在五楼有一个按摩洗浴中心。一条龙服务,每次168元,你想去的话,现在可以去。在酒店这里,人身最起码是安全的,不像刚才在小巷子那个宾馆,进去后你身上的钱会全部搜刮干净,搞不好还会欠一身债,让别人带钱去赎你。 宾馆这个是他们自己开的,你在前台登记了,所以她们知道哪个房间住的是男旅客。” 程其淞觉得不可理解:“这种大酒店也会做这种生意?” 殷元说:“这门生意更赚钱,他们怎么不做?外面几十块钱都可以,这里要一百多。” 他把床头柜上那本介绍酒店的宣传册,翻到后面一页,上面标注了各种服务项目收费明细。 两人正说过,听见门口似乎有轻微的响声,外面走廊有脚步声。 程其淞看见门缝里塞进许多小卡片,上面印着衣着暴露的艳丽女郎,有联系号码。 “老殷,我感觉我们住进贼窝了,似乎你不去消费一下,他们就不会放过你一样。”他无奈地说。 殷元笑道:“这个现象很正常,大部分酒店都会有,所以现在的男人出门在外,都要有一定的定力,因为外面有很多的诱惑。” 这时床头柜上电话又响了起来。 殷元接了。 “先生,需要服务吗?”对面同样传来娇美的女声。 殷元挂断后,把电话线接头拔了。 “不理它的话,有可能对方会一直打,今晚都不用睡了。” 早上六点半醒了,起床后去餐厅吃了早餐。 然后去前台退房。 旁边有个秃顶男子也在办理退房手续,不一会客房部打来电话:“812房,用了二个安全套、一瓶矿泉水、二瓶饮料,两盒快食面。” 前台计算了一番告诉他:“先生,你消费了这些东西,收你一百元,收你押金200元,所以退你100元,祝你旅途愉快,下次再来入驻金冠酒店。” 秃头男子睁大眼睛说:“你们摆在房间桌面上的那些东西,不是免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