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直接问杨小乐:“你有没有想过,霍不强其实他是你的大哥,而你是你爸去桂省弹棉被时,把你抱回去的。” 杨小乐的反应出乎两人意料之外,他问霍不强:“姐夫,是真的吗?” 霍不强点头说:“是奶奶把你卖掉的,当时有三个男孩,她怕养不了那么多。偷偷把你抱给了你养父,他那年去扶南县弹棉被。后来爸妈发了疯到处去找你,奶奶才说出了原因。” 杨小乐点头说:“假如当初我不是被奶奶卖掉,或许爸妈要养活我们三兄弟真的有点难。” 殷元看他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他问:“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杨小乐说:“自大哥跟我配型成功,来到医院做了手术,医生跟我爸说了,只有兄弟姐妹才有可能配型成功,加上我和我哥的面貌特别相像,后来又问了我姐,知道我哥是扶南县的,以及我哥家里的一些情况,所以确定了我们的兄弟关系。” 霍不强惊讶地说:“所以你养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 杨小乐点头:“他们知道,我妈说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他们说最对不起的人是我扶南的爸妈,有机会要跟他们说对不起。” 这时楼下的杨小蓉叫他们几个下去吃饭。 刚坐下,杨志华认真把对霍不强说:“不强,你们刚才在楼上对小乐说的话,我也听见了。这事自从你跟小乐配型成功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 他说:“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的父母,见到他们我要跪在地上请他们原谅。” 霍不强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其他的也没有用,好在老天有眼,最终还是让我们又走到一起。” 杨小蓉其实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几次想跟霍不强聊这事,最后都不了了之。 她说:“好在我们最后还是走到一起了,不然的话,小乐就没救了。找不到配套成功的骨髄他的病就好了,还有这次治病费用都是你出的。” 谢娜也说:“等于是不强救了小乐的命,小乐,你以后要记得你大哥的恩情。” 霍不强说:“都是自家兄弟,还有什么客气的。” 他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跟父母说。 吃过午饭,泡了一壶茶,跟殷元喝茶聊天。 杨志华夫妇在房间跟杨小乐说着什么话。 几分钟出来,杨小乐对霍不强说:“大哥,你给爸妈打个电话说这件事吧,我想给他们说几句话。” 霍不强拿出电话,打通了家里老爸的电话。 “爸,香山这套房装修好了,我跟小蓉三天后在这里摆酒席,你跟妈和不钢都一起来吧。” 老爸说:“房子现在封顶了,过几天才拆模板,我安排一个人看工地,明天我们几个就买票去香山。” 霍不强想了想,对他说:“爸,你还记得小时候给我奶奶卖掉的老三吧?” “怎么不记得,现在我和你妈晚上还经常做恶梦,梦见你弟被人抱着上了班车,我们在后面追。唉,要是在身边的话,他今年也有十八周岁了……” “爸,我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老三给我找到了。” “啊,你,你说什么?这孩子说话怎么一惊一乍呢?” “爸,是真的,老三我找到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老三?” “他跟我很像,也是左撇子,食指都比中指长,脖子右侧有一颗红痣。我问了他姐,确定他就是他就是他养父从外面花钱买回来的,是从一个老太婆手里买的,当年她爸就是在扶南县城租铺面帮人弹棉被,说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小孩找了他几次,说把小孩卖给他,当时卖了二百块钱……” 霍父激动地说:“太好了,不强,你和小蓉请客的这件事可以缓缓,我们要去把不坚想办法找回来才行。他是被拐卖到哪个省去了,知道具体地址没有?只要有信息,我们就不能放弃,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霍不强说:“爸,你听我跟你说,这件事很巧合。当时我跟小蓉谈恋爱,她老家是赣省的。她弟弟患了白血病,找人配型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我于是也去抽了血去测验,谁知道结果就只有我才配套成功了。 后来我去抽了骨髄帮他完成了手术,后来就感觉这事有点怪,经各方打听,知道只有兄弟姐妹之间配型成功机率才高。后来知道不坚的特征,以及小蓉说他弟是怎么来的,我才确定他就是老三。 刚才我跟我岳父也说清楚了这件事。” 霍父半天才说:“是小蓉的爸爸当年拐走的不坚?” 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不坚患了白血病? “你岳父母和不坚都在你家?” “在,老三出院了,我把他们接到这里来了,以后可能都在一起生活了。” 杨小乐对霍不强说:“哥,我跟爸说几句话。” 霍不强把电话交给他。 杨小乐对霍父说:“爸,大哥把全部事情都告诉我了,以前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知道了,以后我一样会孝敬你的。” “不坚,你养父母他们对你好吗?” “好,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抱养的,养母生了我姐以后就不能生了,他们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养。从小到大我的身体就不是很好,经常生病打针吃药,去年开始又查出患了白血病,他们都在借钱给我治病……” 杨志华也说要跟他说几句话,霍父说:“等我们过去再说吧。” 他把电话挂断了。 殷元去了一趟售楼部,李明博告诉他:“酒厂小区开发有关证件已经全部申报了,可以施工了。工人已经搭好临时工棚,几辆泥土车已经开始工作了。” 孙柱才此时打电话给殷元:“殷总,你那个新开发的小区叫什么名称?” 殷元说:“是哦,小区名称还没想好,我商量一下再打话告诉你。” 李明博告诉你申报材料上填的是香山酒厂开发小区。 殷元说:“这个名称土得掉渣,要想个好一点的名称才行。” 李明博说:“附近不远处有小学和中学,就叫书香门第,怎样?” 殷元夸赞:“这名称大气,有水准,第在古代就是贵族居住地方的意思。” 他打电话给孙柱才:“小区名称就叫书香门第。” 他问效果图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孙柱才说:“下个星期五,我可以拿效果图去给你审核。” 殷元去了一趟酒厂工地,顺便去仓库转了转。 叶昌文和孙翠花两人每天都在上班。 殷元看见孙翠花在跟几个工人一起换酒瓶包装,叶昌文和柳厂长坐在办公室,叶昌文在一本账目上记账。 一辆送货车停在仓库,几个工人在装车。 柳厂长问他:“殷总,新酒厂现在开工了没有?” 殷元说:“早开工了,要么我们一起去看看施工现场。” 他叫上柳厂长和叶昌文一起去新酒厂工地。 新酒厂已经通知任春林安排工人进场施工。 到了现场,他看见工人正在忙碌施工,宿舍楼、办公楼和酒厂接待大厅,都在同时挖地基。 施工经理看见殷总到了,主动介绍工程进度。 外面那条公路已经修好了,另外几个工厂都在忙着厂房施工。 柳厂长说:“殷总,可以提前半年订购那些酿酒厂需要的生产设备。” 殷元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做,先做好规划,需要多少台机器。要提前预订的,有些设备可能要等时间。” 酒厂财务由另外一个人管理,二人负责管理。 柳永固说:“大型酒厂肯定建一个发酵池,需要净水设备,粉碎机。酿酒设备分铝制酿酒设备和不锈钢酿酒设备。还有灌装生产线设备(洗瓶机、灌装机、封盖机、贴标机、喷码机等),还有一些实验检测设备。” 殷元说:“要哪些设备你先列个表出来,需要提前预定的提前预定。” 柳永固说:“这些设备等厂房建好了,再去采购就好,到时还有各种原材料要采购的。” 殷元说:“反正这些事你们两个负责,到时候还有各个岗位的技术工人和普工。” 现在仓库干活的都是以前酒厂最主要工种的技术师傅,现在干的是杂工,但是给他们付的也是技术师傅的工资。 柳永固说:“殷总放心,新厂一建成,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绝对不会耽误的。” 殷元私下给叶昌文说:“有空你跟柳厂长多学学酒厂的管理,以后新酒厂开工,一起协助在厂里管理。” 叶昌文说:“再不认真干,我只有回老家去种田了,回老家种田都不会了,毕竟那么多年没有干过了。” 老家那一点点田地现在基本上都荒废了。 殷元问他:“现在跟表嫂关系怎么样了?都有二个小孩了,为了小孩,也只有用心去赚钱,尽量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 叶昌文说:“她这两天会理我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也是人家的,那些愿意跟你胡混的女人,都是为了贪你的钱,在你没钱的时候,她们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说:“我现在明白了,真正对不起的人是家里的父母,两个小孩子丢给他们,一年到头都没钱寄回去。表面上说在外面开装修公司当老板,其实赚的钱不够自己花。” 殷元说:“钱少有钱少的花法,钱多有钱多的花法,有人拿五百块工资还可以余二百,有人拿一千块工资还不够用。 真正花费在生活成本上的钱,两个人一个月一千足够了吧。我家十几口人吃饭,伙食费一个月三千足够了。” 叶昌文说:“像我这种人以前没能力赚大钱,又养成了大老板那种派头,开小车抽好烟喝好酒,去高档场所去消费,还去外面玩女人……” 他说:“现在好了,车抵债了,晚上哪里都不去,连烟都戒了,只是偶尔喝点酒。以前专门喝名牌酒,现在觉得你这个香山酒味道也不错。” 殷元说:“关键是要坚持下去。” 叶昌文说:“我以后准备发了工资交给孙翠花管理,可是她也不会管钱,也不懂节俭,口袋有钱就多用一些,没钱以后再想办法。” 殷元说:“要让她学会管钱也容易,比如你们两个在酒厂这里,一个月生活费一千块,加上其他费用五百,就是一千五。就每月留一千五,然后把其他剩下的钱存到银行,或者每月定时寄一些钱回去父母亲和小孩。” 叶昌文说:“对,下个月开始发到工资我就先寄800块钱给我爸,再去银行存一千,然后剩下的钱交给孙翠花安排。” 殷元想:你没有多渠道赚钱的能耐,就要养成节俭的习惯。 殷元带他们回到仓库。 一个多小时后他回到别墅。 妹妹红梅正在跟老妈发牢骚:“今天念祖姐打电话过来,说他妈在家里,天天跟那个念生的老婆吵架。昨天那女的还动手打他老妈,他姐意思让念祖再回去把他爸妈接到这边来。” 周雅菲说:“你那个家婆确实也是个难缠的人,在这里都动不动跟你闹脾气。上次看你坐月子,怕让她做事就闹着要回去。唉,现在回去半年多,又在家里待不住。” 殷红梅说:“他弟那人也是个畜生,说的话一点不像人说的话。说他爸有退休工资,可以跟他们一起生活,他妈是农村妇女没有退休工资,念祖在这里混得好了,就让她来跟我们。” 周雅菲气愤地说:“他爸也肯?” “他爸肯定不肯,他说我两个老的也不用你们养,凭我的退休工资够我们两个用了。老头子又不愿意出来,说在家里住得舒服,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自在。” 殷元说:“这样的话,就让他们在老家待,大不了跟他弟分开来住,不要住在一起。” 见老妈说要去接殷安邦。 殷元说:“反正我没事,我去接他吧。” 以后有空尽量自己去接小孩。 想想那天在幼儿园门口发生的事,至今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