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竟然是道衍宗宗主叶恒。 叶恒目光扫过御灵山几人,不禁有一丝后怕。眼中寒芒升起,冷喝道:“将御灵山几个妖人都带回去。” 这时秦枫身上的禁制也被解了开来,他一脸惶恐之色,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好在此刻众人的焦点并不在他身上,也未发现他的异样。 叶恒抬头似乎看了眼萧墨两人远去的方向,绣袍轻甩,道:“先回去吧。”说完便腾起一道绿芒将已止住哭声的叶心一卷而走。 不久一道道颜色不一的光芒便闪入天际之中。 许久之后,白龙湖两岸绝壁上的一处山洞内慢慢走出一人,看其身形应该个女子。女子手中撑着一只不知用何种材料做成的黑伞,阳光透不进伞内半分。 女子目光凝视着这万丈平湖,似乎在想些什么,怔怔出神,波动的心绪渐渐平复。 不知多久之后,竟也缓缓从洞中一飘而出,消失在天际中了。 三日后,道衍宗,栖凤山。 叶恒身形穿过一处又一处的楼宇,很快他便落在一座宏伟的主殿之前,挥手而进。 主殿之中早已有了数十人在等候,众人见叶恒到来,齐声道:“掌门。” 坐在中间高坐上的四人也纷纷起立,行礼道:“掌门师兄。” 叶恒一挥袖示意那四人坐下,便径自走到主殿正中的座椅从容坐下。 殿中一片安静,虽然众人多少可以猜测叶恒让大家来此的缘由,但掌门还未开口说话,自然无人愿意先出声的。 叶恒扫了眼殿下的众人,面色有几分不悦的寒声道:“卢子俊,秦枫何在?” “弟子在。”从人群之中走出两人。一人面容俊朗,但此刻脸色极为苍白,正是从御灵山手中逃脱的卢姓男子。另一人则一脸颓然,目光中有隐隐忧色,却是秦枫。 叶恒扫了两人一眼,冷声道:“你二人是否知罪。” “弟子知罪。” “知罪就好。”叶恒转身对身侧一个红衣老者道:“红师弟,擅离职守,按门规如何处置?” 这红衣老者是道衍宗的戒律长老红云飞,红云飞扫了扫站在殿中惶恐不安的两人,答道:“按照门规,杖二十。” “若是因此置同门于险境的该当如何处置?”叶恒又道。 红云飞答道:“罪加一等,杖一百,禁两年。” “若是与魔教勾结,陷害同门呢?”叶恒的声音陡然冰寒起来,落在众人耳中则若洪钟嗡鸣。 卢子俊、秦枫两人骇得冷汗直流,勾结魔教那可是人人诛之的大罪,几乎同时惊道:“弟子不敢!” “若是真的勾结魔教,轻则废去道法,逐出师门,重则立斩不赦!”红云飞脸色一寒沉声道。 “知道你二人不敢,若不然岂会留你两人性命到现在!”叶恒声音恢复正常。 “谢掌门。”两人这才大松一口气。 “好了,红师弟下面的事情便交给你了。”叶恒继续道。 红云飞点头称是。 “先将那日的事情从头至尾原原本本道来,若有半句不实,便依门规重处。” 卢子俊、秦枫自然不敢隐瞒分毫。 原来秦枫一日路过白龙山时,偶然见得白龙湖之上卷起有骇人风浪。秦枫见风浪来得蹊跷,便四下打听,才得知白龙湖之中似乎有妖兽出没。回到宗门后便告诉了见奇心喜的叶心。后来此事被卢子俊得知,三人一番商议之下,便趁着此次宗门来与飞仙居交流之际,偷偷溜了出来。 原本以为一两天便可折回,不会被宗门发现,却未料到那妖兽竟如此厉害,更不知御灵山的妖人竟也在那里守候。 卢子俊和秦枫虽然仍有几分惶恐,但总算将事情经过讲得颇为清楚。以至后面神秘少年以及沉阴谷萧墨突然出现,并出手抢夺诡异妖鼎、制服御灵山蒙面女子,甚至之后众人的对话都大致说了个明白。 两人说话之时,红云飞一直观察两人神色并未发现什么问题。待两人说完之后,沉吟片刻道:“秦枫擅离职守在先,又陷两位同门与危险之中在后,是为罪首;杖一百,禁两年,你服是不服?” “弟子领罪!”秦枫咬了咬牙道。 “卢子俊,你明知他二人要偷溜出去,作为师兄非但不劝阻,反而自恃勇武。最后也并没有护得同门周全,并且弃同门而走;杖一百,禁五年,你服不服?” 卢子俊听到竟然要禁闭五年,面色也极为难看,但依然恭敬道:“弟子领罪”。 “念你在大敌环视之下,也算镇定果决,并及时能求援报信,记作一功。便减两年,禁三年,并准你伤好之后再来领受杖刑。” “谢红师叔。”卢子俊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至于叶心,咳咳,念其初犯,年少懵懂,又是女儿之身,并不受杖刑,但依照门规须面壁两年静思己过。” 说完,红云飞拱手向叶恒道:“掌门师兄觉得这样处置妥否?” 叶恒眉头微皱,红云飞显然有意减轻了对叶心的处罚,但口中仍道:“红师兄执掌道衍戒律,向来赏罚分明,自无不妥之处。” “好了,你们先退下了吧。”叶恒挥了挥手,众人依言退去,不久大殿之中除了叶恒,还有四人留了下来,这四人分坐在叶恒两侧。 “好了,小辈们走了,该谈正事了。这个事情白玉师弟你怎么看?”叶恒目光变得有些锐利起来。 白玉坐在叶恒左首,看起来二十多岁摸样,若不是眉宇间有隐隐沧桑,绝难料想猜想到他的真实年龄。 白玉似乎早就料到叶恒有此一问,脸色不变地答道:“我道衍宗招收弟子向来严格,无不是出生清白的人。子俊虽然年少不懂事,但决然不敢做出半点对师门不敬之事,这点我是可以担保的。秦枫是陆师弟的弟子,想必掌门师兄应该也是放心的。” 叶恒没有说话,但眉头却舒展了几分。 白玉见此知道叶恒已经消去了不少疑虑,便继续道:“至于御灵山伏击灵儿等人,多半也只是个巧合了。” “如果师弟也是这般认为,那多半便是如此了。”叶恒拍了拍脑袋,似乎终将此事放下,沉默了片刻,却又几分头疼地道: “还有一事,不知诸位师弟对秦枫口中的萧墨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