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这个女子,陈空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鸭蛋秀脸,身材纤细,黑发如瀑,整体来看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正是恰到好处堪称国色天香。 但配上那犹如万年寒冰的神态,却给人一种孤傲之感。 唯一让陈空觉得怪异的一点,便是现在郑莹的眼睛是紫色的。 也不知是复生的缘故,还是在施展某种功法。 陈空心中暗自警觉了起来,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迎了上去。 同时手里快速比划着手语道:很高兴见到你。 郑莹也同样露出一抹笑意,两眼微眯,脸庞深陷出一对酒窝,犹如春风拂面,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这一笑,陈空都看痴了。 “砰!” 拳掌相交。 陈空的铁拳被郑莹的手掌紧紧包裹、揉捏。 “咔、咔、咔......” 筋骨摩擦声响起,很显然在力道上陈空落了下风。 郑莹笑意不减,见差不多了,便松开了手掌。 陈空赶紧将拳头收了回去,或许是因为偷袭被看穿,所以颇为腼腆的笑了笑,比划道:看来真的是你,刚才是我太谨慎了。 郑莹仿佛丝毫不介意般的摇了摇头,恰好躲过后方袭来的两片树叶。 然后弹指之间,一拳轰在陈空的肚子上,宗师级别的真气浸入陈空体内,将其体内的真气搅乱。 陈空眉头一皱,整个人因突然遭受重创,本能的弯下了腰,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郑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慢悠悠的伸出手指,点向陈空的大穴。 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陈空似是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任由郑莹的手指点在穴位上。 然而,郑莹的手指刚刚触及到陈空身体的时候,却忽然收回。 转身就是一记凌冽的鞭腿。 “嘭!” 陈空凌空袭来的身影被重重砸至地面,溅起一丈高的水花,灰砖铺就的地面也如蛛网般寸寸开裂。 “砰砰砰......”数道隔空指力霸道肆意的击在陈空的背部穴位上。 这一次,陈空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两人实力太过悬殊,也不知郑莹得了何等机缘,居然直接成为了宗师。 更过分的是,同为宗师,郑莹比鹤飞廉强了太多太多。 陈空在其眼中就如同小孩一般无力。 郑莹收起笑意,缓缓蹲下身,一把薅住陈空的头发,将他的头提了起来。 似笑非笑的注视着陈空的眼睛,好像是在说:服不服。 陈空没有露出什么愤怒、憎恨的目光,而是一脸的祈求,可怜至极。 这位“兄长”是什么样的人,郑莹心里门清,怎么会被骗到。 外表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暗地里却总是干一些下毒、借刀杀人、敲闷棍的行当。 说是卑鄙小人,那都算是夸赞了。 松开抓着头发的手,一把抓在陈空的腰间,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扛在肩上。 伸手挽住陈空的腿,脚尖一点,落于民居的房顶,朝着城外飞奔。 陈空此刻心里颇有些复杂,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要干什么。 剧烈的奔跑中,陈空眼前视线全部被扭动的翘臀所遮蔽...... 大雨还在下。 郑莹扛着陈空一路疾驰,比绝尘驹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两旁的景色飞速后退。 或许是雨势太大,一路上竟没有遇见一个人影。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空才感觉到郑莹停了下来,从郑莹的双腿缝隙间,看见了一座院落。 院落上方的牌匾刻着两个字:郑府。 郑莹抬起一条腿,往前一踹。 “嘭!” 大门炸裂开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十几个面目憎恶的彪形大汉冲到院门口,不顾大雨倾盆,自觉排成两列。 “小姐(女儿),您老回来啦。” 郑莹完全不搭理他们,自顾自的扛着陈空进入府中。 一个布置颇为温馨的屋子里,郑莹一把将陈空扔在床上,并比划道: 乖乖呆着,别想跑,否则...... 郑莹脸色一垮,伸出手在腿上轻锤了几下。 打断你的腿。 陈空眼皮迅速眨动了几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郑莹点了点头,将陈空的穴道解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陈空脱离束缚,并未鲁莽的逃离,遇事不能慌,先探查一下自己身处何处再说。 想到此处,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一间房间。 大红色的被子和床毯,大红色的窗花,桌上贴着大红色囍字的酒瓶。 怎么全是红色,色调这么单一。 天空灰、罗兰紫、清新绿这些颜色不好么,哪怕是螺丝粉也行啊。 这怎么看都像是婚房的布置。 莫非她要报恩? 以身相许的那种? 不行,这种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胡思乱想妄自菲薄。 情况越是扑朔迷离越是要辩证分析。 陈空平复心中杂念,不停的告诫自己。 !!! 眼神不经意扫过床头,陈空有些不淡定了。 只见床头刻着情比金坚,冲破世俗放肆去爱几个字。 这又作何解释。 就在此时,陈空的耳中传来大厅内的交谈声。 “女儿,您请喝酒。” “准备成亲。” “按照习俗,姑爷.....” “嗯?” “贤婿迎娶您,还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宴请十里宾朋.......” “省了。” “那女儿您的意思是。” “洞房。” “好的,那拜堂还需要么。” “省了。” ...... 陈空不淡定了,这真是要成亲? 莫非是为了助我突破先天。 这双方的牺牲会不会有点大了...... 一阵微风拂过,屋内已经没有了陈空的身影。 逃! 这一切太过诡异,天上不会掉馅饼,按郑莹的性子是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报恩的。 哪怕就是要入红尘与人成亲,那也得由自己选择才行。 一切变数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才是最稳妥的。 大厅内,郑莹抹了抹下巴上的酒,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陈空没有直接逃离府邸,而是藏身在府中。 郑莹的实力如此之强,那么定然会发现自己逃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待她出门追查自己下落的时候,再寻脱身之路。 于是陈空便在府邸的各个视野盲区游走着,躲避好似木偶一般到处闲逛的下人们。 逛了大半个府邸后,陈空忽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好像这里自己来过。 这里是......常府! 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又回到刚刚穿越的地方了。 等了好久,耳中依旧不停传来郑莹喝酒的吞咽声。 陈空眉头微皱,这女人还没发现自己离开,那便不等了。 想罢,来到府邸角落处,一个纵身跃过墙头,落于院墙之外。 动作轻盈优雅,不声不响。 “砰!砰!砰!” 几息后,被禁锢全身的陈空再一次被郑莹扔在了床上。 房间内,郑莹一脚驻地,一脚踩在床头,凝视着陈空。 而陈空则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不敢与之对视,心中却暗暗泛起了思量。 闻风倒、七日魂飞散、半截凉、断头丸、刀水....... 诸多毒药像是跑马灯一般在陈空心里来回闪烁。 郑莹盯着陈空,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坏心思,脸上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撕拉~” 粗暴的将陈空的上衣撕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然后提起一旁的酒瓶,扒开盖子,直接淋倒在自己的头上。 酒液顺着秀发滴落至衣襟,一阵酒香涌入陈空的鼻中。 令陈空下意识的瞥了郑莹一眼。 只见郑莹的衣衫已被淋湿,变得更加贴合,依稀能判断出些许轮廓。 说句实话,可能是这酒有点勾魂了,心中的跑马灯都跑不动了。 罪过罪过。 陈空从未如此发自内心的心念佛号。 “撒拉~撒拉~” 一寸寸布条落至地面。 不一会,房间内传出令人遐想的声音。 “嘎吱嘎吱......” 大雨依旧在下。 ------时-----间-----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