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感知到林家老祖气机微弱至极,墨时才停下动作,歪着头,狞笑着,“怎么样,舒服吗?” “如果不想再体验几次,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我知道你是他的狗,告诉我,他在哪?” 此话落入武圣心底不由皱起眉头,细细打量着墨时,觉得无比异常,有些看不透他的力量所在。 就在他攻击林家老祖时道剑傀儡也在不断攻击他,那可是洛阳的剑道,一口气斩出几百剑,竟然没能伤到他分毫。 自从那次爆炸后他变强了,甚至比阴爻神还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所作所为皆是黄泉特许,舍小我,全大我,一切都是为了人族的未来,百死不悔!” “哈哈哈,又是个被迷惑心神的可怜虫,真可怜……” 墨时冷哼出声,随即将林家老祖丢开,回头瞥了眼那座群星之巅上的堂皇宫楼,身形渐渐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丝毫气机,仿佛从未存在过,可方才发生的却非梦幻。 “好强大的力量,看来他是准备向我复仇,这个变数此前没能算到,不知道他有没有算到,接下来得更谨慎些。” 武圣如是说着,却听不见丝毫恐惧,眉眼中流露出远超过以往任何一刻得贪婪,像是贪食得饕餮,永不满足。 “得略微改改计划,最好能先一步得到洛阳的剑道,眼下就有个很不错的机会,青云子,既然你想要拿他当饵,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吃呢?” 道剑傀儡与林家老祖相继隐入虚空,墨时突兀现出身形,凝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如果盯着捕蝉螳螂的黄雀。 苍天笑望着一切,对于武圣来说这是惊吓,而对于他,这是惊喜,心底里有棋子相继落下,形成如意布局。 权衡舍得,以舍求得。想来他误会了,这场争斗从来都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也不是三个,而是复杂的群雄争霸。 不过,用不了太久那个蠢货想必就要出局了。 巨神能够想到以退为进,坐山观虎斗,想来不介意壮士断腕,为了保全大局而牺牲掉他,毕竟这只有好处…… “武圣恐怕藏有异心,我们毕竟属于同一阶,我说的话恐怕没有你得管用,你最好劝劝他别有多余的想法。” 听闻苍天的传音,默默注视一切的巨神也陷入思量,却还保持着入定的姿态,好似已神游天外,不知此间是非。 从开始决定落子那刻就做好了发生这种情况的准备。苍天攻于心计,武圣不及他,若是不出意外,落败是必然的。 但凡事都有万一,等到穷途末路时他必然全力反噬。 即便苍天准备的手段再多,最少都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到时候他便离去,看他与洛阳争,看洛阳与开天神争…… 等众人唱罢再**登场,随意收割甘甜的果实,快哉! “看来他是默认这个结果了,也好,我就不用顾虑了。”苍天等了许久,确认巨神的意图后在心底点落棋子。 同一时间,本该受武圣约束控制的沧澜国度瞬息起兵偷袭人族边界,没等三皇得到战报,剩下三国亦齐齐出兵! “想来你看到这个局面会被吓一跳吧,但也该叫你长长记性……”苍天喃喃着移动视线,无视多姿的星云,径直落在武圣身上,看着他暴怒的攥紧拳头,“当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往往也在算计你!” “这句话送给你同样适合,蝉,螳螂,黄雀,人,在这中你以为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坐观一切的人?” “不,你不过是螳螂,在你身后还有巨神,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我不会成全你,谁都别想跑,不过是先后而已。” 武圣咬牙切齿着,同时不忘动念控制道剑傀儡闯入混沌,循着气机感知搜寻着青云子的下落。棋局至今再无退路,目之所及的所有前路都是绝路,除了眼前的这条。 只要能够得到洛阳的剑道他就能将全部的实力投影过来,彼时莫说是苍天,即便巨神也只能对他俯首称臣! 剑光飞渡星河无数,及至青云子隐入眼帘都没能听见回话,武圣一咬牙,更不敢多做犹豫,催动傀儡直接递出杀招。 这一剑为的是引蛇出洞,即便成杀机再森冷也只作恐吓之用,所以青云子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应变,迅速握碎手中的玉符,背后虚空扭曲,抢在剑锋落下前回到昆仑山下。 武圣犹豫了,不知如何取舍。 进一步追杀能够复刻到洛阳的剑道不假,但也有可能赔上这具道剑傀儡,计划出漏,留下罪名。若是就此退去将彻底陷入被动,很可能被一步步算计死…… 他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进去,不惜一切得到剑道! 片刻停顿,道剑傀儡闪身冲入六界,向着昆仑山擎起剑锋,调动全部灵力斩下一剑后转身遁逃。武圣也不管时空是否崩坏,洛阳如何出剑,双手合十,全力催动九截道剑。 气机相近得两道剑光针尖对麦芒般碰撞在一起,随着无形得清风卷过,激荡起的光弧没等展露凶威便无声消散。 九截道剑前浮起洛阳出剑时的光景,定睛观望,在飞云之上,少年白衣仗剑,虽在仰望长空,却总叫人觉得繁星都在他脚下。 武圣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大笑着展开双臂,像是拥抱久别的心上人那般将光景拥入怀中,任由黑雾汹涌,在识海内的永恒黑暗中,七彩大道缓缓衍生,直通长空。 角落里唯一的光明彻底散去,整个混沌为之震颤,发出刺耳的异响,如若两柄刀锋划过,任何生灵听闻都忍不住打寒颤,恐惧发自于灵魂深处,久久不能消散,即便春景正好,放眼望去,处处透着深秋独有的破落萧瑟感,似乎将要灭亡。 “哈哈哈,洛阳,看来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七成道法竟然对这个混沌的未来都有这么大的影响,仅仅是复刻到,就能衍生凋亡异象,看来我更得想办法杀死你!” 武圣大笑着,完全不在意气机泄露,甚至希望墨时找上门来,有种预感,若是能够得到他的道韵,将此间占为己有,化为供给自己成长得养分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东躲西藏的老鼠,亏你还敢出来,给我是在这吧!” 墨时的传音自心底闪过,空空如也的虚空中浮现人形,周身闪耀金灿神光,侧身而立,弓背举拳若开弓搭箭,刹那轰出,若非有洛阳的道韵护持,六界必然化为虚无。 大片大片的黑雾扩散开来,武圣感知着识海里的一闪而逝的辉光,得意的勾起唇角,冷笑道:“说起来你那主子还真是短命鬼,竟然就陨落了,与如此造化失之交臂!”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对不起,你们这里有谁愿意刻意记下走狗的名字吗?反正我们那里是没有的。” 与喋喋不休的对手不同,墨时如混沌般沉默,只是不断在虚空间跳跃变换位置,连续挥动双拳,看不见,感知不到,却能崩解虚空的流光好似盛夏骤雨,怒火不绝,攻势不歇。 层层细叶叠叠重重,山亭里琴声戛然。南诺低头,瞧瞧闭目小憩的心上人,知道他心思远不如表现出的这般平静。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怎么办,你要是不出手料想他是活不下来的,可你出手会不会太刻意?” “是啊,进退两难,夫人且说说我该如何是好?” 怕流露心里笑意,洛阳没睁开丹凤眼,殊不知一切被扬起的嘴角出卖的干净,自然免不得叫魔女薄怒,略施薄惩。 “你明明有了打算还故意问我,我看你是闲的心里长草了,赶紧去,早去早回,请柬得亲手写才有诚意!” 洛阳浅笑着勾起唇角,感知着须弥戒中的烫金请柬,再想想自己那手字,若写上去总觉得向癞蛤蟆配天鹅。 “师兄,我和糯糯成婚用的请柬您能否……” “有事师兄,您,没事师兄,你。” “我给你写了,谁给我写,虽然时间还早,可提前算到绝没有坏处不是吗?” 李钦月撇撇嘴,说着与灵隐相视而笑,仙路渺渺,自从将弈剑一脉扛在肩头后他从未有一刻这般轻松。甚至有时在窗边远眺起伏连山都不免想起此前的棋局,落子有悔。 “师兄,我去过妖界,你是不知道那老头有多凶,若是知道您偷了师姐的芳心我估摸着你得挨顿狠的……” “不过师弟可不忍师兄陷入两难之境,略有谋算但觉得还有两三疏漏,不知何时能与师兄探讨一二,取长补短。” 洛阳起身,瞥了眼混沌外愈演愈烈的战况,也不心急,慢条斯理的传音,同时唤出那柄神剑,屈指弹出,无坚不摧的剑锋就此应声而断,化为一捧飞灰,被山风裹入剑冢。 “落叶归根,师弟果然是爱剑之人,就是你不知何时有空,师兄这儿有些药酒,可是你师姐新近酿的,无比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