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为廖志成挡下致命的一击之后,生机渐渐消失,王波天好像看到生命正在从女人的身上流逝。 廖志成在女人刚才的反击中先是愣了愣神,他没有想到女人竟然会反抗,下一刻,当冰锥贯穿女人身体的时候,他才明白了女人为他做了什么。心中多的是一种后怕。 他回头,看到苏含欢正站在他的身后,开始的后怕转化为愤怒,怒道:“是你?” 苏含欢从刚才的误杀中回过神:“没错,是我,像你这样的畜生早就该死了。”苏含欢把拳头握紧。 谢潘磊也在这个时候运用灵力,让自己现形出来,挡在苏含欢前面。 “破冰砍。”谢潘磊在现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将廖志成置于死地,他本来也没打算这样做,可是苏含欢没能忍住。 廖志成双臂交叉,用灵力硬生生抗下了谢潘磊的攻击,猛地用暴涨的灵力把苏含欢和谢潘磊击退,立刻遁入地下逃走。 “小天,你呆在这里,不要用灵力,这样你就不会现形,我和苏含欢一会来找你,我觉得相比和我们一起行动,你呆在这里可能会比较安全。” “好!”王波天也觉得自己可能有拖后腿的嫌疑,所以想着待在这里也好。 谢潘磊和苏含欢追出去之后,王波天也不知道做什么,倒在床上的女人现在已经没气了,鲜血顺着兽皮,还是有些从床上流了下来。 女人死前是笑着的,王波天有点不解,明明他也看到了,那个叫廖志成的男人那般过分,为什么她还会在关键时候为其挡下致命一击呢,刚才她向廖志成说的一番话,又是何用意。什么叫她爱的是从前的他? 从床上滴落的血液,不知不觉间流到了王波天的脚边,王波天退后,可还是有一点粘在了王波天的鞋子上,这可不太好,如果自己现在移动的话,尽管是隐身的,地上还是会留下带血的足迹。所以还是站在这里,等待血迹边干好了。 可是当王波天等待血液干的时候,床上的血液还是会有新的流下来,反倒有更多的血液沾到自己的鞋子上,可是又不能用手去处理,否则又会沾到自己的手上,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或许用灵力能处理,可是这样一来又会让符咒失效。正当王波天困扰的时候,自己体内的灵力已经开始了自我的运转。 王波天心惊:“怎么会这样,我控制不住。” 王波天使劲不想灵力外放,可是已经动用灵力的他现在已经现形了。 他强行的想抑制,可是总感觉身体要被灵力撑爆,突然灵力瞬间消失,王波天出了一身冷汗,而他人因为在灵力消失的时候,力量也好像突然消失了,身子向下倾倒,他忙用双手撑住地面。可这样一来,他的双手就陷在了脚下的一滩血池中。 接着,他感觉,灵力又一次在体内自行运转了起来,好像有东西顺着地上的血液开始涌入王波天的体内。 他的脑海中多了一些零碎的画面。 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岁的的样子,生的楚楚动人,仔细看,不就有点刚才死去的女人的影子吗。 女孩正在拿着她从山里挖的野菜在集市上买,她背了两箩筐的野菜,到最后换了七两野兽肉。她把肉拿回家,交给母亲,给他父亲煲汤,因为她的父亲因为在打猎的时候被野猪弄断了腿, 她很开心,因为她总算觉得自己有点用了。从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不是很喜欢她,因为她是个女孩,不能为家里承担过多的劳动力。 她的脚踝,小腿全都是上山摘野菜的时候被荆棘划伤的痕迹。可是她不能给母亲说,因为说了只会换来母亲的一句:“娇气。” 晚上的时候,有人在她们家的窗户上轻轻地敲门,女孩起床,偷偷地溜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女孩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在集市上看见你,我看到你脚上有伤,所以来给你拿药。”这个时候王波天才看清画面中的男人,果不其然,就是廖志成,那时候的廖志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眉清目秀。 女孩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把自己满是泥渍的脚丫伸给男人,男人在女孩的脚上一边哈气,一边把伤口周围的泥渍擦拭干净。 “你的药是从哪来?”女孩问男人。 “这你就别管了,来,你忍着点这有点疼。”说罢,男人把草叶含在嘴里,嚼碎,吐出来,轻轻地涂抹在女孩的伤口处。 “不会又是偷的吧,上次你偷他们的草药,被打的还不够惨吗?”女孩有些嗔怪。 “为你挨打,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咱们部落看管草药的那个人眼神不好,今天晚上天又黑,保准他没看到我。对了,你父亲他好点了吗?”把草药涂抹好之后,廖志成有从地上找了些湿润的泥土,覆盖在伤口之上,“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父亲他……他可能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女孩说的有点吞吐。 “别担心,他一定会好起来。”男人安慰道。 突然屋子里传来了一些声响,女孩对廖志成说:“你快走吧,我妈起床了,别让他看见你。” “那你保重。”接着消失在黑夜中。 “吱呀——”门开了,女孩的母亲走出来,“你怎么还不睡觉,还在外面,你不是又想明天早上偷来,不起来干活,你看你父亲现在的样子,不是你干活,你还等什么!” “砰——”身后传来一声摔门声。 女孩依旧像往常一样,门天早上起的很早,去周围的山上挖野菜,中午卖掉,晚上回家把卖得的东西交给母亲,如果哪天卖的少了,少不了一阵数落。 男孩也隔三差五在晚上来给女孩处理伤口,王波天甚至都能体会到女孩每次看到男孩时的幸福。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另外的一副画面,有人来到女孩家,告诉女孩的父母,因为女孩的父亲已经不能再进行打猎了,但是部落还是要给他们一家供给粮食,所以希望把女孩卖到别的部落去当奴隶。 走的时候,首领还摸了摸女孩的头发,一脸的舍不得。 母亲把首领的建议告诉了女孩。女孩不从,于是她的母亲就开始给她做思想工作。 “孩子,你要知道,咱们部落只是一个小部落,要受到更大部落的庇护,才能发展得更为长远。你父亲现在站不起来了,根本为部落做不了任何的贡献,如果你不去,那么咱们一家都会被赶出部落的。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断了腿的父亲最后在街上乞讨,然后活活饿死吗?”女人开始为女孩开导。 “我不去,我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我听说,有的部落里奴隶都是贱命,主人对他们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有时候冬天的食物不够了,就会用奴隶来做他们冬天的食物。”女孩坐在床上,把整个头埋在膝盖上。 “可是,还是有一些奴隶,他们好好服侍他们的主人,主人也不会亏待她们的,而且有可能吃的比你父亲和我也要好上许多。” “不,我不能去,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奴隶,我应该有我的自由。我可以每天上山,用野菜换食物,妈,求你,我不想去。”女孩倔强的反驳。 女人在女孩背上狠狠地捶了两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女,我要是生的是个儿子,那会有这样的事,苍天啊,你怎么就不开眼呢,你这不就是要了我们小两口的命吗!” 女孩哭了,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她如果不去,那么她们家就真的玩完了。 女孩做了一个香囊,这香囊是用兽的骨头做的,骨头上还刻了一个廖字,用了一根细线把它穿起来。 有天晚上,廖志成又来看女孩,廖志成摸了摸女孩的脸,道:“当当当当,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从背后拿来了一块烤熟了的肉,“我今天上山打了一只野兔,刚烤熟,就给你拿来了,还热乎着呢!快吃快吃,你看看你,瘦得跟个柴火棍一样。” 女孩用小嘴衔了一块肉吃你嘴里。 “吃肉就吃肉,怎么还哭了呢?不好吃?”廖志成很奇怪。 女孩嘴里一边嚼着肉,一边流着泪:“好吃,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女孩又把肉递给男人:“你也吃,我也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廖志成噗嗤一笑:“好,我也吃。”男人也咬了一口肉,又说道:“咦,不好吃,你看我粗心的,烤肉竟然没有放盐。”说着从身上摸出来一块布,摊开,用三个手指捏了一把盐粒,细细的撒在烤肉的上面。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说着从身上掏出来一块小骨头,“我把骨头掏空了,里面加了一些我上山去的时候采的花瓣,戴着会有一点香味。为了维持香气,里面的香料需要经常换。” “好,以后它要是不香了,我就拿给你,你把采好花之后,把香料装给我。” “嗯,只要以后有机会,我还会的。” 廖志成没有听出女孩的画外音,开心的接过骨头,食指摸了摸骨头上的廖字。 “没想到你竟然会写字,写的还这么好看。”廖志成夸赞。 “我不会写字,我就会写你的名字。”女孩摇了摇头道。 “好啊,你个死丫头,竟然深更半夜跑出来和人家幽会,真不要脸。”突然,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我妈来了,你快走。”女孩急切的说。 “死小子,你想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女人抄起了一根木棍,挥棍打廖志成,女孩拦腰抱住她的母亲。 “你快走。” 廖志成把骨头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消失在了夜色中。 “好你个死丫头,我就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当什么奴隶,原来是有了相好的,我告诉你,这次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接着,女孩便被她的母亲捆绑了起来,丢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