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晏婴乃心明眼亮之人,一听,就知道她们有想法了,却也不好在如此大堂之上细说,只微微一笑,心中自然大乐:如此看来,齐国要得兵书自然有望了,不过,看来公主必须要嫁给眼前的孙大将军了,齐景公会同意吗? 想到这里,他又犯难了:这姜环乃是齐景公之爱女,似乎每天都陪在景公身边,要他舍此爱女,只怕要有一番说辞了,可,这《孙子兵法》乃天下之奇书,兵家之必读宝典,齐国能错过吗? 再看孙平时,一脸如常,似乎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看来,由他说动孙武留在齐国,已根本不可能,那,姜环呢,有此美人还怕孙武不就范?可孙武身边的美人儿似乎已不少,又个个都天姿国色,这美人计能用得上吗?可,不这么做,只怕《孙子兵法》就得不到了! 一下,双方几乎都摊了牌了,筹码也几乎摆在桌面上了,可惜,只梦镜、晏婴两人心知肚明,小寒似乎也明白一切了,笑了。 太平公主却有点不爽快了,正要说话时,已被小寒在她的俏脸上亲吻了几下,才稍稍按捺下她想要截胡的心思,随之叹了口气。 “姐姐在想什么?是不是不痛快?要不要妹妹给你揉揉?”怀玉公主不解了。 太平公主瞬间就正常了,只在她耳边一阵低语,一脸叹息,那边梦镜见了,笑了:“嗯,武哥,你不敬韩将军吗?嘿嘿,人家太平也是出了大力的哦!” 孙武这才如梦初醒,笑了,赶紧兴酒爵了:“晏相、韩将军,诸位大人,各位先生,孙武敬各位一杯!”说完,他就一饮而尽了。 这回,他明白了:美人儿基本到手了,只是,这齐国的公主长得如何呢?别是个丑八怪,那就不爽快了!可一瞧晏婴的神态,似乎又不像,看来,齐国的公主肯定是齐景公的掌上明珠了,所以,那晏婴老儿才如此不爽快,看来,齐国的国君、相国要几天睡不着觉了,哈哈! 想到这里,他就眉飞色舞了,一副视天下如无物的神态就出来了。 小寒见了,这回,也欣赏他了,笑了:“咱们孙大将军就是威武,瞧这神态,似乎胸中有百万雄兵似的!哈哈,我们再敬孙大将军!” 人们随之望去,果然,一个个都崇拜了:是啊,他那样子几乎就想动兵了,难道,吴国真有大动作了,谁会是倒霉蛋呢? 只楚国使臣、越国使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看来,吴国已兵锋马壮了,动手的对象,不是楚,就是越! 人们也渐渐读懂了这两国使臣的脸色,一个个都有点开心了,都开始幸灾乐祸了,可又不敢笑出来,怕得罪了这两国,毕竟越人狡诈、凶残,而楚乃泱泱大国,后马何止五十万?谁敢嘲笑他们?若吴国大军率先攻来,只怕以齐国之强势,也不敢轻言争端了! 晋使则心中大悦了,一见,又笑了:“是,是,是!还是我们晋国的上将军有眼光,哈哈,我们谨为孙武将军贺!”说完,他已一饮而尽了。 在他看来,有韩平在,以他们之间的交情,这吴、晋交好已势在必然了,如此,晋为岂非安全了?说不定,还可以趁火打劫,捞点便宜!想到这里,寂先的脸就越来越红润了,任谁见了,都不免嫉妒了。 看来,和吴国交好才是各国之首要,说不定,人家已在策划合纵诸侯了! 秦使率先举爵了:“哈哈,晋使说得不错,嘿嘿,我们秦晋两国一向交好,哈哈,既然孙大将军是韩将军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秦国的好朋友了,孙大将军,在下敬你,希望我们秦、吴两国通好!” “谢谢秦使,咱们秦吴两国一定修好!只不过,我吴国兵微将寡,还望秦伯提携!”孙武赶紧谦虚说。 太平公主却爽快了:“听说秦国的真女很不错,姿色万里挑一,我哥哥一向喜欢美人,无美不欢,不知道秦伯可否让我们晋国与秦国再修秦晋之好,将真女嫁给我哥哥呢?”她已率先趁火打劫了! “啊!”那秦使闻言,立刻皱眉了,随之又是一喜:“是,是,是,我秦晋两国一向交好,既然韩将军有此美意,待我回国与寡君商谈之后,再作定夺,如何?” 众人一听,都是一阵惊讶:这样也可以?这韩夫人也太量大如海了吧?有如此着急为夫君找美人的? “嘿嘿,说不定我们武哥也有兴趣哦!不过,算了,看在韩将军的份上儿,太平,这回我们就不给你们争了!”梦镜得意地笑了,再度升火了。 那晏婴一听,脸色更不爽快了:看来这是他们的既定战略,唉,公主姜环必将嫁给孙武了,否则,吴齐之间只怕有交恶的可能,即便孙武念旧邦之故,不伐齐,可齐吴之间的关系将更为不妙,更何问,景公还志在必得《孙子兵法》! 念及到此,晏婴的心越来越明亮了,笑了:“老夫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步子了,哈哈,孙武大将军回国省亲,咱们自当尽定效劳,大将军有何要求,咱们自当奉从,必让大将军满载而归!哈哈,希望我齐国、吴国之间和平共处、互相提携!” “是,是,是!哈哈,这正是咱们希望看到的!晏相,请,诸位大人请,哈哈!”梦镜听了,已得意洋洋地笑了,像看见了最甜美的事情似的。 随后,梦镜、太平公主自然而然接管了酒局,还亲自为晏婴、秦使斟酒,一下,又将酒宴推向了**,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两人怎么如此豪爽、大方?简直比男儿还要痛快三分! 只小寒、孙武例外,两人都心满意足,一边看两大美人儿表演,一边拥着美人喝酒,几乎像在比赛谁更风流潇洒似的!自然又引来了晏婴和各位大人、使臣的倾慕,一下,他们竟都成了天之骄子了!两人都得偿所愿,相视一笑,大乐! 小寒等太平公主斟酒完成,就将她抱在怀里亲吻了,笑了:“还是太平最爽快,哈哈,有你们在,我们就开心了!嘿嘿,只是,我必须又要娶真女吗?那不是要去咸阳了?” “无所谓啊,嘿嘿,咱们要结秦晋之好嘛,哈哈!”太平公主大乐。 酒宴散了,小寒、太平公主她们先走了,晏婴却将孙武、梦镜她们留下了,显然,有私话想说了。 沉吟片刻,那晏婴才说了:“哈哈,孙大将军,几位孙夫人,我们也不兜圈子了,你们此来,国书上说孙大将军要娶我们齐国的公主姜环!唉,这事儿咱们慢慢商量,主公一向和公主感情很深,一时难以割舍,但老朽一定努力玉成此事!只不知孙大将军可否考虑在齐国为将啊,我想我们给孙大将军的待遇绝不比吴王差!” “嗯,晏相,这人生于天地之间,当以信誉为先,对吧?我既已受了吴王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所以,孙武只有辜负相国大人的美意了,哈哈!”孙武笑了。 晏婴听了,不觉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笑了:“唉,如此说来都是晏婴无能,竟失去了如此良材美玉!唉,早知道孙家有如此英雄人物,晏婴早该去拜会的,都是晏婴有眼无珠了!嗯,不知道孙大将军的兵法能不能传给我齐国一份儿?如此,寡君必然将爱女送上!” “哼,堂堂的齐国竟用如此龌龊之手段,我都有点替姜环妹妹不值了!不过,人与人之间多为利益关系,国与国大抵也如此了,好了,我们也不怪罪你们了!告诉齐景公,只有将爱女献出,才有得我们《孙子兵法》的可能!晏相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哦!好了,我等告辞了!”梦镜说完,拽着孙武就走了。 见她们离去了,那晏婴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立刻又进宫去了。 齐景公听了他的叙述,不觉有点黯然了,思索了一阵,才笑了:“如此说来,只有牺牲姜环,对方才可将《孙子兵法》想赠?” “是,国君,这都是晏婴失察,不知道孙家竟如了如此了不得的厉害人物,晏婴之罪也!”晏婴赶紧请罪了。 齐景公听了,叹了叹气,才笑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以前,咱们都知道孙叔家有几个小公子,谁知道这孙武如此厉害?算了,田穰且不是也被我们气走了吗,算了!能拿到《孙子兵法》为咱们的第一要务!那小子长得如何,不会辱没了我的姜环公主吧?” “孙武相貌堂堂,可为男子中的上上品之选,应该配得上公主殿下的!不如,后日,大王见过孙武之后再说,如何?”晏婴赶紧趁热打铁了。 齐景公听了,这才脸色大悦,笑了:“正该如此啊,哈哈,希望孙武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否则,寡人宁愿不要《孙子兵法》,也要保得我们姜环公主!” 态度之坚决,连晏婴见了也不觉动容了,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也是一脸愁容了:原以为简单的事儿,这下,要全看孙武的相貌能否令景公悦竟了,又或者,让姜环公主满意了! 哪知才次日清晨,齐景公就召晏婴进宫了,一脸喜悦:“昨儿个我向姜环公主说了孙武之事,没想到,我那王儿竟不反对,只说见见孙武再说!嗯,这兵书事关重大,咱们一定要弄到手!哈哈,当时候咱们齐国就算不想称霸诸侯,也自然不会落于人后了!” 晏婴这才舒了口气,笑了:“如此说来,这明日之约可以如期举行了?臣谨为大王贺!” “哈哈,好说了,总之,告诉孙武,打扮得光鲜点,别丢了孙家的威风!唉,要是孙武能为我们齐国所用才好啊!这兵法是死的,只怕,要他自己用才如鱼得水啊!田讫等人可以先看看,相国,加紧物色人才,我齐国既有兵法宝典,当然要全力用之了!”说话间,他已面露喜色,似乎齐桓公再世了。 晏婴听了,自然又不爽快了:这国君太好大喜功,田讫固然不错,可他绝非上上之选啊,这人才,又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