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尊贵的皇太子
众人仔细商讨了番,最终还是选择了丽枫镇. 丽枫镇距离巨峰坡远上一些,对于巨峰坡的风吹草动没那般敏感。 当天夜里,一行人就动身往丽枫镇去了,景止尘和徐星隐的身份是一对因家族反对而私奔的有情人. 两人身边的一众侍从并宋推官一行人则留宿在丽枫镇隔壁的村落,以免惹人怀疑。 作为“有情人”的两人,景止尘和徐星隐只能坐在一起,一辆青帷小车一路慢悠悠地往往丽枫镇去了。 褪下锦绣衣袍的景止尘,月白的绸带将发丝高高束起,倒有了几分这个年纪的男孩该有的青涩。 毕竟是“仓皇出逃”,两人也不好挑剔马车物什,以至于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皆是尴尬不已,景止尘这人左右素来高冷,因此只能是徐星隐主动找了话题。 “殿下来之前,并未接触过此案,如何顺藤摸瓜查到章炳一事的?” 景止尘瞥了徐星隐一眼,“若连这点本事都无,徐七姑娘真以为东宫只有个花架子不成?” “……” 徐星隐被景止尘堵得一时接不上话来,正预备闭口不言,却听见景止尘难得好心的点拨了句: “有胆子做这些上不得台面事儿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兵不厌诈固然有用,但总会遇见唱不动的时候。成功一次,是运气,可你不能次次都指着这运气,所以没有十全的准备前万不可贸然出手,避免打草惊蛇。” “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此番事态紧急,故而我们才选择了兵行险招。”徐星隐讪讪然地解释了句。 景止尘并不反驳,只是淡漠地又提醒了句. “记住,你可以没证据,但不可以没有能够拿捏住对方的东西。” 就像今天那样,景止尘也没有证据,却能通过章村长儿子的前途拿捏住章村长,叫他心甘情愿地与他们合作。 以小博大,的确可以赞上一句好谋划。 “殿下才智过人,非凡人能及。” 这次,徐星隐倒是心甘情愿地赞叹了句。 景止尘颇为受用地扬了扬下巴,一脸“那是自然”的模样。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旁的,丽枫镇便已到了。 景止尘拿了铜板付过车费,便率先下了马车,徐星隐一掀开车帘就瞧见景止尘体贴地对她伸出了一只手。 从徐星隐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瞧见他精致的下颌线,及那唇边轻轻翘起的弧度。 这人,吃错药了不成? 徐星隐正暗自腹诽着,景止尘就又开了口:“皎皎,我们到了。” 景止尘此言之意,徐星隐自然是明白了,他刻意喊了她的小字,无非是专门演给旁人去看的。 景止尘主动,徐星隐自然也只有配合的份. 佯装温柔地笑笑,一时也不知叫什么合适,便低声应了句“嗯”。 比之巨峰坡,丽枫镇的景致更美一些,只是因着交通多有不便,故而比那巨峰坡还要幽僻些。 丽枫镇的村长姓余,瞧着模样倒是和善得很,见两人一道前来,心里已是有了计较。 两人按照规定登好记,就听见余村长笑吟吟的问了两人的关系。 “表兄妹。” “夫妻。” 依然是不同的答案,倒是那温润如水的男子反应得快,笑着又与余村长解释了句. “我与娘子方才成亲不久,让您见笑了。” 见两人如此做派,余村长还有什么不懂的? 两人一路走来关系可见定是亲密的,且谈及关系时语焉不详,又如此欲盖弥彰之态,想必定是哪家逃出来的痴男怨女,来他们这穷乡僻壤避风头哩! “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这等不宜摆上台面的事儿,余村长自然不会再提,只笑着应了两句便送两人出了门。 一出门,徐星隐就悄悄扯了景止尘的袖子问。 “咱们这样当真能行?” “越是聪明人,越不能直接给他答案,给他个是是而非的遐想余地,言辞越破洞百出,他越会朝着我们期盼的答案去猜。” 徐星隐点点头,同景止尘一道往目的地去了。 景止尘选的落脚点是村尾的一户农舍,虽不比其他人家房子新,但农舍背后那片林子非常适合布置人手蹲守。 徐星隐自然没什么意见,点点头就同意下来。 农舍极小,除却主人家自家人居住的屋子,就只勉强腾出了一间儿房来。 房间不大好在还算整洁,徐星隐大致理了理也就能歇下了。 哪晓得徐星隐人就出去倒盆水的空档,景止尘这厮就似大爷一般倒在了床上,还嫌弃地冲徐星隐吐槽。 “你这床铺得未免太硬了些。” 徐星隐觉得景止尘应该庆幸下他皇太子的尊贵身份,否则自己也许早就动粗了。 按下想动手的想法,徐星隐咧着嘴扭头去同景止尘说话。 “无妨,小女子睡这床刚好,殿下尊贵自然受不得这等委屈。” 说着,徐星隐就上前两步扯了床上的棉被,景止尘却半寸都未挪动,一副你要躺便躺的模样。 “殿下,你……” 话才开了个头,徐星隐就被景止尘一眼给瞪了回去。 “隔墙有耳皎皎不晓得?” 徐星隐被景止尘这话噎得不轻,只得撇撇嘴小声道。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鹤公子?” “皎皎怕不是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景止尘说着略微往徐星隐这边偏了偏头,明明很是正经的一句话,被他这般一说竟是让人无端漏了一拍心跳。 “你以前不是唤我鹤哥哥吗?” “咳咳咳……” 徐星隐很没出息地被景止尘这话呛得眼泪花花,以前那是还小,现在能一样吗? 这般肉麻的话,徐星隐可喊不出口! 难得瞧见徐星隐如此难堪的模样,景止尘很不客气的笑了笑,从徐星隐手上抢了被子往身上一裹。 “睡了。” 一系列的动作流畅得很,看得徐星隐目瞪口呆,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恼火地开口。 “您不是嫌床硬?” “没法子,谁叫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呢?总不能叫我睡地板吧?” 景止尘说着,还不忘捡了徐星隐的话来回敬她。 “毕竟我尊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