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卢后的威胁
延宁帝统共立过两任皇后,且两位皇后同出一门—— 卢氏一族。 元后明贞皇后便是景止尘的生母,听闻是个德才兼备的才女,未成亲前叫整个京城的公子哥儿都为之疯狂。 按照陈氏的说法,景止尘与明贞皇后有八分相似,故而生得也是极为好看的。 嗯,这点徐星隐承认。 明贞皇后仙逝后,延宁帝娶了明贞皇后的堂妹小卢氏,人称小卢后。 小卢后被立同年产下皇四子景止安,如今被封为定王。 两位皇后虽然同出一门,但并非出自同一府中,且两家还颇有渊源。 这两位往上再数三代,其家族掌家人那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当年,卢家嫡长子因居长而继承了卢氏家业,嫡次子则拿了分家的钱财另立门户。 两家各自盘踞京城北、东两侧,人们遂称之北卢与东卢。 东卢府因着身份相当却错失继承之权,对北卢府可谓是恨之入骨,事事都要与之较量一二才行。 北卢府倒是好教养,并未与东卢府计较太多,便是素日打了照面也是以礼相待的。 较量,既是麻烦也是督促。 客观些说,两个卢府都因此发展得不错,也渐渐有了些势均力敌的态势。 只可惜,东卢府后头出了一桩劳什子丑闻,虽然动用资源压了下去,可还是多少受到了些影响,便是那位掌家人也因此含恨而终。 掌家人离世之后,东卢府一蹶不振了很长时间。 而此时的北卢府一门贤才众多,更是出了一位皇太傅卢同鸣。 自此,两个卢府之间差距渐渐拉大。 大抵也是乱世之中显英雄,东府一门在混乱中竟是让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子坐上了掌家人的位置。 但这位庶子倒也是个有本事的,竟也能以雷霆手段力压众人带领东卢府重新步入正轨。 明贞皇后便是出自于北卢府,其父为皇太傅卢同鸣,明贞皇后与延宁帝自小就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而小卢后则出自东卢府,其父则是这位一手定乾坤的庶子——卢同俞。 听闻,小卢后在入宫以前也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直到坐上了皇后之位,才被卢家认作了嫡女。 听到这里,徐星隐也就大致懂得了陈氏的心思。 小卢后作为东卢府力压北卢府的最好筹码,想必掌握着东卢府最好的资源,如此一来…… 景止尘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况且,小卢后此番敢如此大摇大摆地邀请国公府前去,也就是在告诉国公府一个信息—— 景止尘与徐星隐的婚事成不了。 徐星隐自小未在陈氏身边长大,与陈氏之间总是隔着几分疏离的,因此对于陈氏这般推心置腹的话,多少有些感触。 酸酸涩涩又带了几分甜意,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陈氏的话言犹在耳,以至于头一遭瞧见小卢后时,徐星隐的第一反应就是厌恶。 小卢后生得倒是漂亮,却与徐星隐想象中皇后该有的模样相差甚远。 徐星隐见过明贞皇后,端庄大方可谓贵女之典范,而小卢后的美…… 则是一种风情万种的美艳。 美则美矣,但总是少了些许一国之母该有的仪态。 小卢后办的品茶会热闹非凡,许多都是徐星隐在百花宴上瞧见过的熟悉面孔,可见将京城大半的官吏家眷都请来了。 国公府其他几位姑娘按照身份是无法拜见皇后的,因此干脆也就不来自讨没趣,与陈氏请过辞后便去寻相识的小姐妹说话去了。 陈氏本来预备带着徐星隐与小卢后请完安就走,结果小卢后却是一反常态地拉着陈氏唠起了家常。 小卢后的目光落在徐星隐身上许久才挪开,笑道。 “这就是徐国公的嫡长女吧?瞧瞧,生得真标志。听闻学识也是上佳的,前些日子还赢了扬明雪,国公夫人可真是个有福气的。” 徐星隐只管低了脑袋装羞涩,陈氏笑着回了话。 “皇后娘娘谬赞了,小女顽劣,学识也粗浅,百花宴上不过侥幸罢了。论及福气,定王器宇轩昂、文采斐然,皇后娘娘的福气才好呢。” 大抵所有的长辈都愿意听见儿女被夸,小卢后也不例外。 听到这话笑得开怀得很,又与陈氏家长里短地闲叙了会儿,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徐星隐身上。 皇后娘娘举办的品茶会,所用的茶自然是极好的。 茶叶在清水中漾起,而后舒展开来,光是闻着茶香就叫人心也跟着沉静了下来。 宫女将茶盏奉上后,小卢后凑近轻嗅了下,随即笑道。 “徐七姑娘自幼长在江南,想必对茶道颇有心得才是。本宫今日便来考考你,不知徐七姑娘可品得出此乃何茶?若是答对了,本宫重重有赏。” 得,这话说一半。 答对了有奖,答错了呢? 答错是否有罚,徐星隐不晓得,也不敢赌。 所幸,小卢后虽然作为品茶会的主角,但够身份往她身边凑的人并不多,所以他们这处的动静倒也没引起旁人太大的关注。 人怕出名猪怕壮,徐星隐着实不想出劳什子风头。 皇后娘娘的命令,徐星隐不敢不从。 只能起身行了一礼笑着应下,而后视死如归地接过茶盏。 茶道,不好意思,徐星隐还真是不懂。 但是好在她有一张挑剔的嘴,最是会尝味道不过。 小卢后给的这盏茶,汤清、芳香、味醇,徐星隐细细品了两口,确认无误后才开口答了话。 “《洞山茶系》里有言:入汤色柔白如玉露,味甘,芳香藏味中,空深永,啜之愈出,致在有无之外。皇后娘娘所赏的这盏,应当便是阳羡茶吧?” 小卢后闻言笑得很是开怀,出言大赞。 “不愧是国公府的掌珠,不过须臾便答出了正确答案,可见定是对茶道颇有心得。文采斐然,茶艺又是上佳,徐七姑娘倒是个学识广博的妙人儿啊。” “皇后娘娘谬赞,臣女只不过嘴刁了些,谈不上心得。” 小卢氏只当徐星隐乃谦辞,倒是兴致勃勃地思索起了要赏什么给徐星隐。 这一赏便是不得了的东西,吓得徐星隐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