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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一个比我还老的老头

   问了地方,在范阳,燕京南边一百多公里。   “太远,热,不去。”   上次路远远逃家,曾敏带着两人去长安影厂看过,李乐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枯燥,无聊,一群人咋咋呼呼忙活半天,拍出来只有几分钟,用得上用不上还两说。   姜小军听了,也不废话,低头把剧本撕出一个纸条,在上面写了电话,递给李乐。   “这我大哥大的号,在燕京想玩,联系我。”   “成。”   接过纸条,冲其他两人说道,“卢叔,周叔,走了啊。”   瞧着李乐出了小院,卢伟才问姜小军,“琢磨啥呢?”   “你们没感觉么?”   “啥感觉?”   姜小军嘬着牙花,“总感觉这孩子在和你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个他在旁边观察你。就是那种抽离感,形容不出来。”   “喝多了吧。”   “可能不熟吧。”卢伟拉了姜小军,“咱们继续,喝酒喝酒。”   。。。。。。   后面两天,李乐陆续送完礼,就开始自由活动。   曾昭仪知道路远远跟着,也懒得问。倒是在万俟姗的提醒下,带着俩人吃了顿便宜坊。   李乐找上袁湘,在周一闭馆的时候,跟着他在空荡荡的紫禁城里,除了三大殿什么的,还逛了几个不对外展出的宫殿。   听到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原来太监宫女上班也要打卡,没有996,没有007,三班倒,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制;值夜班的太监宫女上半天还能休息一天半。   除了个别随宫太监宫女,其他人,下了班都得去宫外住,现在叫黄化门的地方,那边有员工宿舍区。   夜里值班也是按时辰换班,换了班还有值班室,就是乾清宫那边一溜小矮房子,叫“他坦”的地方。   有工资,管三餐。守规矩、干的好的,还能升职加薪,就是不能出去。   嫔妃什么的也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随意处置宫女太监,不能打脸,不能骂人,更不能随意打死。   有因为打死宫女,被从妃嫔降到答应的,皇帝还赔给被打死宫女家里不少钱。   也知道道光皇帝的抠门到了什么程度。   还在当皇子的时候,每日下午四五点,打发太监出府买五个烧饼。   来回路远,烧饼仍不免又凉又硬。两口子却毫无怨言,沏上一壶热茶,一人两个,剩下一个给儿子,啃完烧饼,上床睡觉,连灯都不用点了。   当然这是传说,不过内务府档案有真实记载。媳妇过生日,安排一顿打卤面就打发了。再往后就找些宫女太监,一起唱“祝你呀生日快乐”,鼓掌,散会,连特么打卤面都没了。   喂了紫禁城里的还不太出名的御猫,看了隆宗门匾额上面的箭头,也知道有些宫殿的门头牌匾,其实背面还有明代的名字,属于再利用。   临走时,袁湘给了一袋子英华殿里的五线菩提子。李乐嫌弃穿起来太费劲,都给了路远远。   纪念堂,长城,圆明园这些地方也去了一圈,不过心心念念的海子里,早几年卖票时候还能进去看看,现在不成了,颇有些有些遗憾。   直到有天回来时候,曾昭仪说了句:“明天下午跟我去见个人。”   “谁啊?”   “一个比我还老的老头。”   第二天,李乐跟着曾昭仪,来到方家园胡同里,一处斑驳红漆大门的院子门前。   曾昭仪停了停,听到里面有琴声,这才进去。   小院也乱,但是没有前几天卢伟那样,一个院子挤进去七八家。   李乐扫了眼,明显是一户人家的规制。   五间北房,进门处在最东头的那间屋,其余四间北房的大玻璃窗全部挂着白色窗帘。   琴声就是从挂着白色窗帘的那件屋里传出来。   曾昭仪上前,敲敲门,“王老师在家?”   琴声戛然而止,随后门开。   一个胖乎乎,穿着白色汗衫,黑色练功裤,一头银发,鼻梁上架着棕色玳瑁框眼镜的老头拉开房门。   “王老师,叨扰叨扰!”   李乐还没见过曾昭仪对谁这么客气过,立时收了心,站直了杵在曾昭仪身后。默不作声。   “嗬,我正说呢,小曾昨天来电话,肯定都是这个点儿来。”老头看到曾昭仪,挺高兴,又扭头冲屋里说了句,“小曾来了啊!”   小曾?李乐舔舔嘴唇,这什么称呼?   老头让开门,进到屋里,鼻子灵的李乐就闻到一股挥之不去,淡淡的清香之气。   而在这股气味之外,还有墨香,书香,再仔细一闻,嗯,王致和。   刚站定,一个穿着对襟布衫,宽松长裤,布鞋,一副黑框眼镜的老太太从连通的里间迎了出来。   看到老太太,李乐忽然和付清梅做了比较。   如果说付清梅给人的感觉是敛了锋芒的匣中剑,这位明显年纪大了几岁的老人,就像是淡然自处的兰花,沉稳静谧,一股亲近感油然而升。   曾昭仪这时才指着李乐,“王老师,袁老师,李乐,我外孙。”   “跟我来燕京玩几天,今天带过来认认门儿。”   “李乐,这是王士乡老师,袁诠悠老师。”   “王爷爷,袁奶奶。”   磕头是不兴了,李乐按照旧时规矩,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嘿嘿,诠悠,你猜我看到这孩子想到谁了么?”王士乡对袁诠悠说道。   “谁?说出来我认识么?”   “肯定认识,不过那时咱们都小呢?还是你本家。”   “小?本家?提个醒?”   “昨夜温存,今宵涕泪,旧欢新恨都须记。”   “袁寒云,袁二公子啊!”袁老太太恍然,不过又嗔怨道,“士乡,那人和我可不是本家,再说,这人可不兴用在孩子身上比喻。”   李乐听到袁寒云三个字,也是苦笑道,“王爷爷,这个不好比吧,我可没他那福分,再说现在也犯法不是?”   “哦,你知道袁寒云?”   “知道些。”   李乐心说,袁大总统的二少爷,才子当得,骄奢淫逸也是翘首,十一二岁便去大明湖逛画舫,一生扎在风流苑中,死后引得进门沪海津门名媛名妓,纷纷写出“我于袁二公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个人,老爷子,您真会开玩笑。   “就是个头高,也壮,袁寒云可是轻飘飘的。”王士乡回忆着。   “行了,孩子要是不知道就算了,都知道那人是什么德行,别为老不尊。”袁老太太说道。   “哎呀呀,夫人教训的是。”王老头一把抓住李乐的手,“走,小伙子有力气,帮我个忙。”   “小曾,借你孙子一用。你随便坐,茶壶里有刚沏得的茉莉花,自己倒。”   说完,王老头把李乐拽到了里面屋子。   李乐这才仔细打量了屋子里的陈设,字画书籍满堆,还有些瓷器、青铜、玉器,竹器的古董古玩,摆在几个柜子里。   而最占地方的,却是堆叠在一起的一些家具。   大案,圈椅,交椅,官帽椅,长几,坐墩,博古架,衣帽架,还有些李乐说不出名字的,就那么一件挨一件,一张叠一张的堆放着。   李乐“啧啧啧”几声,摸着一张琴床,问道,“王爷爷,这是紫檀的吧?”   “啊,这个啊,小叶紫檀的,清中期的。”   “那把交椅呢?”   “黄花梨,明代嘉万时期的。想看,回头细给你讲。墙根儿那儿有一溜蛐蛐罐儿瞧见没?”   “瞧见了。”   “把这些家具挪个空,把那几个蛐蛐罐给拿出来。”   李乐一愣,“老爷子,这些家具就这么搬?不带个手套,垫垫东西什么的?”   “用不着,仔细点,小心点就是。”王老头推推眼镜。   李乐瞅瞅这些家具,又看看墙根儿那几个灰不溜秋的瓦罐,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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