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傅砚,把你梦到的和我说说呗。”
“等等, 你那个梦,怎么能梦到我父亲在江南?” 江晚这才回忆起傅砚说的话其中的疑点,“上一世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啊。” 傅砚思忖着江晚的话,理解到她是误以为自己只能梦到自身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他低头端详着对面江晚面孔,低声道:“不是只能看到我自己发生的事情,只要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我都能看到,只是每一次的画面不同。” 江晚忽而低笑,“这话的意思是你还能知道其他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傅砚不知怎么,突然掩唇,低低咳了一声,“差不多是这样的。” “是什么都能看到吗?”江晚又问她,对面的佳人撑着脸,一双眸饶有趣味地盯着自己。 傅砚招架不住,眉骨轻微一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心一荡,“你想说什么?” 江晚伏身,“那你岂不是能知道其他发生的事情?这可不就是预知未来吗?毕竟有些事情可能会有偏差,但有些事情却是原原本本在发生着。” 傅砚悄然松了口气,“是,但是目前我还没有梦到过其他的事情。” 江晚掩口笑了笑,“傅砚,把你梦到的和我说说呗。” 傅砚先是眼神扫了江晚一眼,侧过身站了起来,“吃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江晚看他这模样就是不想和自己说的样子,难道是有什么大事情他还瞒着自己? “走吧。” 江晚和傅砚走在大街上,她看到了旁边卖菜的老婆婆,问向旁边的傅砚,“早膳没有人做午膳不会也要我们去做吧?” 傅砚一开始还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自己从来就没有为这些事情发过愁,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日需要想午餐吃什么还需要自己做的时候。 江晚目光看着傅砚,“可是你也不会做,我也不会做,怎么办呢?” 傅砚眉梢一动,“你之前不是还给祖母和母亲送点心来着吗?” 江晚摇摇头,“我现在忘记了,什么都不会了。” 傅砚:“......” 江晚指了指傅砚,“你也不会,那我们两个干脆饿死吧,看看陛下会不会提前收回旨意。” “我们可以学。”傅砚认真的一双眸看过去。 江晚见他诚恳的模样,晃了晃脑袋,“别了吧,你可是傅公爷,尚书大人,多忙啊,你怎么有空呢。” 傅砚自然是听出来了江晚口里的嘲讽意味。 “如果人都要饿死了,那什么都不重要了。”傅砚掠过江晚的身子,走到了那老婆婆面前,当真当着江晚的面买了菜付了银子。 江晚叹气,本来还以为能让傅砚知难而退,和她一起应付了事。 他们大可以自己出来去酒楼吃,何必这样呢。 看来傅砚还是不想和离。 男人都是这样吧,只是因为和离是江晚提出来的,他心理作用在作怪罢了。 不然一向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傅砚怎么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陪着自己做这些事情呢。 江晚跟在傅砚后面。 看着他体贴地买菜,买了许多。 走到了一个鸡场,江晚捂了捂鼻子,“傅砚,你不会是想?” 傅砚点点头,“你赶路辛苦了,炖鸡可以补身体。” 那公鸡还是活的..... 傅砚提在手里,还咯哒咯哒叫着。 再配着傅砚那一身月白色缎面绸直衫,满身矜贵,手上却提着一只鸡...... 江晚再看着他手里提着的那些菜都笑了。 买吧买吧,看他买回去怎么弄。 堂堂傅公爷下厨房做饭,这鸡他会杀吗? 果不其然,买了回去,傅砚和那活鸡四目相对。 鸡:“咯咯哒...” 傅砚:“......” 江晚噗嗤一笑,“你愣着干嘛?” 傅砚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我第一次,我得先看看别人是怎么杀的。” 江晚冷笑一声,“刚刚你不是在鸡场看了吗?你不是说学会了吗?” 江晚伸出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傅砚确实看了不错,但是,他没杀过鸡。 若只是单纯的杀,那和杀人差不多,往脖子上一剑抹了就是了,只是想到要把这鸡杀了,还得把毛拔了,最后还得剁成一块一块的,熬成一锅汤。 傅砚有点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下手。 不过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江晚,傅砚还是捏稳了手里的刀子。 对着那鸡伸得长长的脖子比划。 那鸡的鸡爪上绑了带子,也跑不了,只能两只透亮的圆珠子瞪着傅砚,“咯咯哒!” 江晚弯着腰笑,“你再不杀,真得认它当弟弟了。” 傅砚却在见她那一笑后愣住了。 江晚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开怀大笑。 傅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娶一位什么样的妻子。 直到他的年龄到了适婚之时,长辈总在自己耳边提起。 傅砚那时脑子里的想法是找妻子,要找一个贤惠温柔,能好好打理好内宅,像普通夫妻那样,男主外,女主内。 也不用样貌出众家世出众。 母亲和祖母的想法是要内外都能好好帮助到傅砚的。 傅砚从没想过要靠着自己的妻子平步青云。 他想要的,包括妻子想要的,家人想要的,他都能努力自己挣回来。 所以江晚一开始能够把后宅事务打理好,傅砚对她是很满意的。 可听了江晚今日那一段话他才幡然醒悟。 妻子,是家人,不是下人,她不需要做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 因为她是来和自己共同生活的一个人,并非是一个来伺候人的奴仆。 夫妻,是不管对方好与坏都可以互相体谅包容,一起磨合,一起承担。 不是指一起享受那些生活中的乐趣,也不是指一起享受那些财富权势和荣耀。 而是哪怕一方落寞,哪怕是一些讨厌得要死的东西,他们也能一起去面对,甚至危及双方生命的时刻,也能相拥在一起,不管是面对生,或是死,都愿意一起面对。 傅砚却错得太深。 这一路上,他总是一个人去面对,去承担,去解决,给家人一个安宁,他自以为是的安宁。 突然有一天,一个与他最紧密的人出现了。 他却以为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依旧一个人面对,承担,解决。 他忽略了妻子也需要他的陪伴,和他的解释。 在救下苏璃轻时,他第一时间该想的是妻子的体面,第二该想的是,把这件事情亲自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