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感觉自己听到了母亲的喊叫,又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她双眼一闭,瞬间进入了黑暗之中。 姜凝闺房。 姜闻博和李氏焦急地守在床前。 姜粟兄妹两人坐在椅子上。 一个年近五十的大夫匆匆赶来,他是姜府固定的医生。 李氏见状,急忙上前,“大夫,小女摔倒在地,如今还昏迷不醒,麻烦大夫给看看。” 大夫姓张,闻言,他点点头,“夫人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张大夫算是京城内有名的医生,许多达官显贵都会请他去治病。 姜府虽然不是给钱很多,但每次遇上很客气。 每至年节,还有礼物相赠。 张大夫拿出手帕,放在姜凝的手腕上,刚一搭上手,他瞬间一惊。 脑袋上冷汗开始冒出来了。 李氏更加担心,急忙询问道:“大夫,我女儿可有事?求大夫一定要救治我女儿。” 自从姜凝出生,给了她多少欢声笑语。 张大夫擦了下脑门的汗,心虚地说道:“不急不急,我再把把脉,再把把。” 他宁心静气,再一次搭上了姜凝的脉。 果然还是这个脉象。 身为大夫,见过不少隐秘。 高门大宅里多少肮脏事。 姜府,在他看来,已经算得上是极其干净的人家。 后院之中,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事。 他自然也愿意多来往几分。 他知道姜家两个女儿都还未曾许配人家,如今,竟然出了这等事! 李氏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得团团转。 “张大夫,我女儿究竟怎么了?” 张大夫摇摇头,开好了药方子,“姜二姑娘胎象不稳,如今,更是受了胎气,孩子保住了。” 他低下头,屏声静气,将药方匆匆放下,连诊金都不拿,急匆匆地走了。 姜粟示意一眼,千竹点头,“张大夫,我送你。” 随后,她拿出了一锭银子,“大夫,这是诊金,还望大夫莫要推迟。” 张大夫点点头,收下了银子,“放心,为人大夫者,自不会胡乱说话。” 屋内几人被雷得七荤八素的。 尤其是李氏,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女儿还那么小,到底是哪个畜生下的手! 双眼泛起了红丝,眼中泪光闪闪。 姜闻博感觉脸都被丢尽了,他颤抖着双手,望向李氏,斥责道:“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未婚先孕!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刚从呆愣中缓解过来,内心愤怒好像是迎着风的火焰,愈演愈烈! 他几步上前,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我定要掐死这个败坏门楣的东西!刚生下来,我就应该掐死她!” 李氏面露焦急,跪在地上,“老爷,求求你!饶了凝凝!她还小,她是被人蒙蔽的,老爷,求你发发慈悲。” 姜闻博一把揪起李氏的衣襟,斥责道:“都是你,一味偏袒她,纵得她变成如今这无法无天的模样。” 李氏哭喊着:“老爷,是我的错,我的错,你放过凝凝,你放了她。” “她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我岂能饶她,你别忘了,你不止一个女儿,你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跟女儿!” 姜凝被掐得踹不过气来,她从昏睡之中惊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两人。 李氏立马上前,担心地问道:“凝凝,你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闻博一把拉开李氏,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一声。 力量非常大! 姜凝整个人都被掀翻了,瘫倒在了一边。 她脑袋空空,瞪大了双眼,迷茫无措地看着他。 突然,她感觉到万分委屈。 泪水慢慢袭上了眼角,无辜地说道:“父亲,为何?” 姜闻博用力甩了一下袖子,气愤地说:“你竟然还有脸问为何?说,你肚子里那个孽种到底是谁的!” 姜凝呆愣住了,她傻傻地瘫倒在那里。 她肚子里竟然有了宝宝吗? 她要当母亲了? 还未成亲肚子里便有了孽种,她怕是会被赶出家门。 她立马摇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要跪在地上。 体力不支,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姜凝顾不上疼痛,抓着他的衣角,“父亲,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要故意败坏门风,只有一次,没想到就有了。” 姜闻博将她推开,似乎她是一个不祥之人。 “我不想听你那些腌臜事!你说,这个孽种究竟是谁的!” 姜凝低垂着脑袋,不敢供出人。 她知道,若是出卖了他,那她将再也无法进入王家的大门。 姜粟却不容她退缩,“父亲,是王朗月的。”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电光火石之间。 姜凝突然明白了这件事情,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她的好姐姐。 “是你,是你故意陷害我对不对,是你让我声名扫地对不对!” 她朝着姜粟的方向用力地扑去,恨不得吸食她的血肉! 闻言,姜粟冷冷一笑,“我陷害你?我能把你陷害到王朗月的床上吗?一切都是你情我愿。” “你自己都不清楚有了宝宝,我怎么清楚?” 边海只是跟踪了她几次,见她好几次都进入一个宅子,在里面待一两个时辰便离开。 她担心姜凝被人利用,派人打听,没想到,她竟然开始私会! 此处是王家宅子,与她私会之人竟是王朗月。 她万万没想到,王朗月已经出了大理寺。 王家家主并不是普通人,背后定是与某些权贵勾结在一起了。 王朗月心思狠毒,但手段拙劣,只想着毁女人名节,他肯定不是主谋。 姜闻博双眼通红,厉声道:“自己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怎么还有脸说别人冤枉你!” “这个孽种,绝不能生下来!” 他脸色通红,嘴唇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似是只有一口气撑着。 姜丞走上前,劝说道:“父亲莫恼,还是看这件事情要如何解决吧。” 闻言,姜凝眼睛一亮,像是在流水中看到了浮木。 “爹,留下这个孩子吧,求求你,留下他吧,先去探探王家口风吧” 姜粟深吸一口气,叹气道:“父亲,这个孩子不能留。” 姜凝怀孕开始,姜家就已经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