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苏漾和凌景陌,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皆是瞳孔一震,眼睛都瞪得溜圆,老夫人和陈氏直接惊懵了。 苏漾在心里想“我去,这下完了,守不住了,苏雅雅啊苏雅雅,你要作死能不能不要带上全家人,我真的会谢”,边想苏漾还边观察凌景毅的表情。 可苏漾没有在凌景毅脸看到多余的表情,她想,这人该不会气傻了吧,不过大婚当日得知自己被绿,确实能被气傻。 凌景毅听到府医说苏雅雅怀孕心底顿时怒不可遏,但外面人太多他依旧得保持面上的稳重。 凌景陌则是一脸淡漠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陈氏突然一把揪住府医的衣袖大吼道:“你说谎,怎么可能,雅儿今日才出阁,怎么可能怀孕,你这个庸医,庸医啊。” 府医听了这话也不乐意了,虽没停下手里翻药箱的动作却还是立马反驳道:“陈姨娘若不信的话尽管请宫里御医来瞧,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如今二小姐已是有小产的迹象,再不救治只怕是有生命危险。” 苏雅雅在府医说完这句话后就醒了,听到小产二字苏雅雅苍白着脸色看向凌景毅,随即眼泪涟涟。 凌景毅不确定苏雅雅看向自己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很明确一点就是要在众人心中留下仁慈大度的形象,他面无表情抱起苏雅雅就往侯府内大步走去。 这一举动让众人更懵了,也让苏漾更加看不明白,但她心里已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此时老夫人也看不出其中端倪,只深深皱着眉头没有轻易开口。 苏漾本还想跟着进去看看热闹,可凌景陌却突然开口道:“王妃还不上花轿吗?” “啊?” 苏漾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小桃立马会意将盖头盖到苏漾头上,扶着她上了花轿。 随即花轿启程,敲锣打鼓声一路不停。 半个时辰后花轿在晋王府大门前停了下来,凌景陌牵着苏漾一起进了晋王府,府中帝后早坐在上首等候着了,因抬轿子的都是王府侍卫,所以刚才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没耽误进门时辰。 两人行礼拜堂完毕后苏漾就被带到了新房中,凌景陌则是径直去了书房。 入夜,苏漾已经一个人在房内坐了很久,当然她是不可能就这么干坐着,因为她并不觉得晋王会乖乖的来掀盖头入洞房。 她先拿出了自己偷偷带的点心,然后将床上的瓜子花生全都捡了起来,一个人坐到桌前嗑瓜子吃点心,边磕边想白天发生的事,不知不觉间竟连桌上的合衾酒都喝了个精光。 苏漾想到府医说苏雅雅会流产皱着眉说了一句:“哎,一穿越就是大难题,希望是我想的那样吧,否则哪是苏雅雅流产这么简单,怕是侯府全府都要遭殃了,我可不想刚穿来就被赐死啊。” 而此时的凌景陌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外面的宾客都以为他已经去入洞房了…… 因为今天起了个大早,所以没过多久苏漾就觉得困了,便自顾自的爬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间苏漾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苏漾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凌景陌,此时他弓着腰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因为苏漾以前就爱看些奇奇怪怪的话本,所以现在她可不认为这冷面王爷会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而是认为自己睡了人家的床现在要被扔下床了。 苏漾一个翻身起来转到凌景陌身后想将他的手反扣住,可凌景陌只是一个转身就轻松化解了。 苏漾觉得没意思,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凌景陌看着苏漾这样子皱了皱眉,但也没开口说话,只是转身又准备弯腰去接着做刚才的事。 根据苏漾以前看话本子的经验,冷面王爷都有洁癖,她觉得凌景陌这样是嫌弃了自己睡过的床,语气略有些鄙夷地开口道:“哎,我说这位王爷,你也太小气了吧,好歹我也是你正经八百娶来的王妃啊,不就是睡了一下你的床,至于吗你?” 凌景陌听了苏漾的话瞬间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可他也还是没多做解释,只继续弯着腰往床的最里面摸索,苏漾白了他一眼便没再看他。 不一会,凌景陌从床内侧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桌前坐下才打开了盒子。 苏漾好奇地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见是一颗精致的药丸瞬间有些尴尬,刚才还以为是晋王要将自己丢下床,原来人家只是想挪开自己好找药。 听说晋王身中寒毒多年,一直未寻到解药,多年来都是靠神医谷的神洛丹缓解毒性,看样子是真的,今日或许是还毒发之日。 凌景陌将药取出直接服下,苏漾一直盯着凌景陌的动作,看着他从取药到吃药的动作都如此优雅,再加上那般的天人之姿,饶是苏漾前世见过太多的美男子此刻也被眼前的凌景陌所吸引了。 突然苏漾反应过来报仇后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可以沉迷美色,于是强行收回了视线。 苏漾想着反正凌景陌跟自己也没感情,日后也是要和离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若能治好他那他不就欠了她一个人情,岂不美哉。 说干就干,苏漾拉过凌景陌的手就把起了脉。 凌景陌不悦地皱了皱眉但没阻止苏漾的动作也没说话,见苏漾会医术也不意外,在成婚之前她就查过苏漾,知道苏漾的母亲以前有个最要好的闺中密友是神医谷出来的,那女子将医术教给苏漾也不奇怪,只是她突然为自己探脉倒真的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苏漾用手仔细地把着脉,只是越探她眉头皱得越深,凌景陌所中之毒早已渗入筋脉,这种情况即使是神洛丹也应该没多大效用了才对,但苏漾觉得奇怪就是除了寒毒凌景陌身体里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且两者还在互相牵制,可凌景陌似乎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 苏漾不解地开口问道:“你除了身中寒毒就没什么其他的了吗?” 凌景陌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道:“怎么竟还有其他的毒?” 苏漾摇了摇头皱着眉道:“我也不确定是什么,但我刚才看你的脉象你身体里绝对不可能只有一种毒,你中毒这么久都没毒发身亡不仅靠神洛丹吧,你还用了内力压制,这两种毒靠着你的内力互相强制,所以毒性没有发挥到最大,但也在日益壮大,或许再过几年你没有毒发身亡都要爆体而亡了。” “不过,既然你遇到了我,那便说明你命不该绝。” 凌景陌听了苏漾这话心底泛起一抹嘲笑之意,大言不惭,神医谷谷主都看不好的,她仗着自己学了些皮毛,竟敢如此妄言。 他看着苏漾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温度,嗤笑道:“大言不惭,还敢咒本王,你当真是找死。” 苏漾见他这样也不急着劝他解毒,毕竟苏漾现在也不知道另一种毒是什么,贸然解毒还有可能破坏了两者的制衡,让凌景陌直接就毒发身亡了。 苏漾混不在意地打了个呵欠道:“你不信我也没事,反正你晋王府家大业大,而我定会长命百岁,继承你的家业我是一点没问题的。” 说罢苏漾便又爬到床上准备睡觉,还不忘跟凌景陌说一句:“还有我既然入了你王府的门你总不能连床都不让我睡吧,说罢整个人就躺在床中间,还将手脚摊开才闭上眼睡觉。”这样子分明就是不想让凌景陌跟自己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