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符合你少将军的身份。”李汐一脸认真地说。 “听你这么说汐汐确实太亲昵了一些,私下里这么叫无伤大雅,人前确实有些不妥。” “对吧对吧。”李汐一脸赞同地点头。 “那以后我在人前便唤你阿汐,既不显得太亲昵又不显得太生疏,你觉得呢?阿汐。”顾景之笑的一脸温柔。 李汐:“……我觉得也凑活吧。” 他已经退步了,自己再坚持显得自己太那什么似的。 “这不重要,还是先说说那个三殿下的事吧。”李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想要镇北军的军权。” 这并不难猜,虽然她并不知道如今朝中的格局,但想也知道他一个皇子这么做还能是为了什么,无外乎是为了给自己夺嫡增加筹码。 顾景之并不意外李汐能猜出这个答案,他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但这些并不是一个边关农女分析出来的答案,她,到底是谁? “当今陛下成年皇子只有三位,三皇子最小,生母身份地位,一直以大皇子马首是瞻。”顾景之敛去眸中神色,开口道。 李汐闻言眉头一挑,“扮猪吃老虎,看来这位三皇子是个厉害人物啊。” 扮猪吃老虎听上去简单,可实施起来可并不容易。 从顾景之简短的话中大概能猜到那位三皇子因为生母身份地位在皇宫中的地位恐怕并不高,朝臣们想要从龙之功恐怕也不会有人来投资他这个冷门皇子,成本太高不说,前途还不光明。 要扮猪就得弯得了腰,低得了头,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他虽是一个不大受宠的皇子,但到底是皇子,怎么可能会没有自己的尊严。 “确实是个聪明人。”顾景之点头,“不过他犯了一个错误。” 李汐倒是好奇,“什么错误?” “那就是认为旁人都是傻子。”顾景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低估对手,就是他犯得致命错误。” 李汐:所以他这到底是在说三皇子蠢,还是在反向夸他自己聪明? “老皇帝的身体怎么样?”李汐蹙眉问道。 老皇帝?顾景之嘴角肉眼不可见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镇北军刚打了胜仗,三皇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对嘉峪关动手,难不成是老皇帝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夺嫡快要进入白热化了? 要是这样,那镇北军以后恐怕安生不了,毕竟其他两位皇子也不是傻子,镇北军就在这儿放着,镇北军的军权对夺嫡来说是多么重要的筹码,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真是这样,李汐看向一旁刚和自己交往了两天的男朋友,那她可得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顾景之能够分辨出李汐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烦躁,有担忧,好像自己是一个大累赘。 在李汐心里他现在可不就是一个大累赘。 “陛下正直壮年,身体康泰。” 李汐点头,哦,原来不是老皇帝不行了,是底下的皇子想要争权夺利啊。 “老皇帝同镇北将军府关系如何?” 一个是她现在的金大腿,还有一个是她金大腿的上司,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当然得搞清楚了,这样她才能知道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是收拾包袱跑?还是留下来观望观望? “陛下同父亲情同手足。”顾景之看着李汐平静的脸色,总觉得她在想什么别的事情。 “情同手足啊?”同皇帝情同手足的大臣可不一定善终啊,参考洪武大逃杀里的诸位洪武大帝情同手足的兄弟们。 那里边不仅有陪他打天下,为他立下赫赫战功的大臣,还有跟他同村,幼时就在一起的兄弟,最后还不是死在了他的闸刀下。 所以说,皇帝的情同手足听听就算了,别说情同手足了,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亲生的兄弟也就那么回事了。 顾景之注意到她面上微妙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不由轻笑一声,“陛下十分信任父亲,不要乱想。” 李汐给了他一个傻子不可教的眼神,还是十分信任,皇帝是这个世界上猜疑做多的人,他的信任值几文。 上一秒谈笑风生,下一刻抄家灭族的事情多了去了。 跟皇帝谈情,呵呵了。 不是李汐对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的人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历史上的例子太多,皇家无情,说的就是如此。 就像洪武大逃杀一样,她就不信洪武大帝在挥下屠刀的时候没有犹豫,但他那片刻的犹豫在他心中并没有他的天下重要。 “同皇帝谈情?你这么天真的吗?”李汐眨眨眼睛说。 顾景之:“……” 他自然不会那么天真,但他说的也却是事实,自他记事以来,陛下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好,可能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陛下对他也十分宽厚。 他幼时曾经在皇宫住过一段时间,当时陛下对他比太子还要好,他能感受的到陛下对他的疼爱是真心实意的。 “阿汐有什么高见?” 李汐瘪瘪嘴,她才不相信他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不然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你心里明明已经有了想法,又何必问我。”李汐可不打算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她只是一个医生,因为学习加现代信息大爆炸的原因,她确实知道很多事情,但她并不认为这样自己就能什么都会了。 顾景之是镇北军的少将军,他对这些事情比自己敏锐的多。 她在他面前还是别班门弄斧了。 顾景之并没有否认李汐的话,“后续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做了,想必再过半个月三皇子就能在京城见到他的心腹了。” 李汐:呵,她就知道。 李汐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景之,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的,整天端的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实际上心黑着呢。 把人押去京城,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老皇帝他儿子干的小把戏,老皇帝不生气才怪。 他这个当爹的还活的好好的,下头的儿子就开始惦记自己屁股下的位置了,他能高兴才邪了门了,三皇子这次可有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