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了密旨要见你。” “密旨?”李汐愣了一下,怎么说呢,其实并不意外,自己先后拿出那么多大衍没有药品和水泥,她要是当今陛下,她也对自己好奇,但问题是自己不是皇上啊。 一直以来她都下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没想到还是要面对。 李汐卸了一口气,塌下肩膀,有气无力地说,“什么时候出发?” “五日后。” “什么!五日后,这么快!”李汐倏地起身,没待顾景之说话,她又叹了一口气,坐下,“算了,五日后就五日后吧,早去早回。” 京城繁华,但想也知道麻烦事也多。 居京城,大不易啊。 …… 五日后,官道上。 一行军队军容整齐地自北出发,整齐的队伍中有一辆极为显眼的马车,与不同马车比起来,它显然要大的多。 马车里垫着厚厚的垫子,垫子上有垫了几层软绵绵的被子,李汐正抱着被子躺在上面补眠。 顾景之知道李汐坐马车怕颠簸,早在之前便已经着人特地赶制了这辆宽敞的马车,还特地命人在抗震方面做足了功夫。 李汐看到之后,心下是有些甜蜜的,因为这代表着他把自己记挂在心上,而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了,这份感动转瞬即逝,收到马车之后她便立刻卖了垫子被褥,把里面铺的严严实实,软软和和的。 此去一行,路途遥远,她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了。 虎子本就懂事,加之又读了半年多书了,现下更是明理,李汐跟他把自己要去京城的事情说与他听之后,他虽然舍不得姐姐,但还是红着眼眶让她放心离开,他会照顾好自己。 虎子再怎么懂事,说起来也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李汐就是再心大,也不可能放心他和阿魏两个小孩自己照顾自己,她答应了吴大夫要替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她哭都没地方去。 到时候吴大夫从西南回来,自己怎么交代。 李汐既然已经决定要去京城,自然已经想好了离开后的事情,从北地到京城,一来一回一个多月,加上在顾景之在京城述职的时间,李汐觉得她这一来一回少则三个月,多则四五个月。 让他们两个孩子自己在家她肯定是不然放心的,所以她一开始打算给他们两个找个保姆,照顾他们一些时日。 不过她自从来了嘉峪关便没怎么与外人交往,找人照顾孩子,自然得找个能信任的。 躺了半天,李汐觉得身子有些乏了,她从软铺上坐起,掀开窗帘向外看,顾景之骑马跟在马车侧,李汐一打帘便看到了他的侧脸。 外边阳光刺眼,李汐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阳光似乎格外偏爱他,一束日光自他眼角打下,衬得他这个人居然有种不似凡人的感觉。 察觉到李汐看过来的视线,顾景之偏头看他,刚才还打在眼角的阳光,一下子入了眼,他眼睛微眯,似从天上走到了凡尘。 她找不到信任的婆子,但谁让她现在有信任的男朋友呢。 李汐轻笑一声,朝他招招手,顾景之驱马凑近。 “走了挺久了吧,驿站什么时候到?” 虽然这马车坐着比她之前坐过的那种马车舒服多了,但到底也还是马车,垫了那么多垫子仍旧是有些颠簸,可以忍受,但她还是更喜欢脚踏实地。 “下一个驿站在前方二十里外,今日恐怕难以到达。” “啊?”李汐扶额,“行吧,那我知道了,又得睡马车了。” 李汐放下帘子,向后一躺,行吧,今天又得在野外安营扎寨了,这马车虽然宽敞,但谁家好人天天在这个一个小空间里i坐着啊。 顾景之看着被李汐甩上的窗帘,勾唇一笑,直接从马上跃上马车,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别看护卫的一个个一本正经,目视前方的模样,其实都用余光瞄着这边呢,他们从嘉峪关离开了已经有好几日了,这几日的观察中他们早就已经发现少将军同李姑娘之间的关系不清白了。 当然了,这样是因为顾景之和李汐都没有刻意隐瞒,自从说开之后,李汐便不再遮掩,顾景之自然巴不得早日从她这里得到一个名分,更是不会隐瞒遮掩了。 少将军确实也到娶亲的年纪,但谁也没想到他会看上李汐,倒不是说她长得不好,只是她的家世实在太低,甚至都算不上是有家世的,毕竟她父母都没了,只有一个幼弟。 而且,他们也没想到少将军看上姑娘后会是这般模样,就连进京述职都要带着她,虽然形容不起党,但俨然一副老房子着火的模样,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汐此去并非是为了陪同顾景之述职,她是因为建安帝的密旨,顾景之在她这儿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顾景之进了车厢之后,就看见李汐半靠在车厢上,一副无聊的模样。 “怎么了?”顾景之走到她身旁,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入怀中。 李汐顺着他的力道半靠在他的肩膀上,抬头看他,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看着她这幅模样,顾景之勾唇,“怎么?有何不对?” 李汐从他怀中起身,坐直身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顾景之啊,顾景之,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放的开了,之前牵牵手就脸红,现在倒是愈发脸皮厚了。” “全靠女朋友调教的好。” “咳咳。” 顾景之的话让李汐一噎,老脸一红,这,这这,他说的倒也确实是实话,她虽然同他一样经验,但她只是没有实践经验,理论经验还是有的。 所以一开始的牵手、亲吻确实是她主动的。 不过李汐嘴上哪里是会认输的,“是吗?不过还是顾少将军这个学生学的好,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李汐的话音落下,马车内突然安静。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李汐,心中懊悔不已,简直恨不得跳下马车,天呐,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顾景之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但李汐这人啊,偏是个要面子的,硬是昂着头,嘴硬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