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勾我可好
傅辞翊却似无事人一般。 颜芙凝收回目光,解开傅南窈腿上的夹板与纱布,细细复诊。 “恢复得不错,按时换药便可。” 说罢,让彩玉帮忙抹药。 傅北墨瞧了伤口一眼,打趣:“圆脸腿上被嫂嫂画了条蜈蚣。” 伤口缝在那里,针脚间距大小一致,乍一眼还挺像条蜈蚣。 闻言,孟力也瞧了一眼,竟微红了脸。 颜芙凝噗哧笑了。 傅南窈竟跟着笑:“嫂嫂这蜈蚣画得好,即便去不掉,我也乐意。” 眼前的蜈蚣状伤口其实挺好看的,再说了,她又不需要把腿给旁人看。更何况,她要用这伤口提醒自己,擦亮眼睛分清是非对错。 颜芙凝微笑道:“过几日缝线会自行脱落,往后按时涂抹祛疤膏,疤痕能淡则淡,能祛则祛。” “多谢嫂嫂!”傅南窈由衷道谢。 婉娘开口:“芙凝,今日在家用午膳罢。” “好的,娘。”颜芙凝应下。 听她唤母亲为“娘”,傅辞翊惊愕。 颜芙凝趁机拉他一把:“娘,我与傅大人有话说,先失陪下。” 婉娘只当他们有悄悄话说,含笑道:“去吧,吃饭不急。” 两人出了院子。 脚步刚跨出门槛,豆大的雨点落下。 傅辞翊一把捉了她的手:“能跑么?跑去主院。” 也不等她回答,牵着她的手,跑起来。 颜芙凝的脚步怎么能跟他比,没几步就跑得气喘吁吁。 夏雨如瀑。 两人头发丝与衣裳已然微湿。 见她跑不动了,傅辞翊放缓脚步:“要我抱你?” 颜芙凝拒绝:“不要,我能跑。” 眼瞧后头李信恒与傅江手持雨伞疾步追来,傅辞翊悄然做了个手势,两人心领神会地退下。 他则解开身上的外袍罩在她与自己身上。 颜芙凝抬眸一瞧,斜风大雨,还是有不少雨水落在他们身上。 她连忙微提裙裾尽量跟上他的步履。 终于到了主院屋内。 傅辞翊搁下湿透的外袍,问她:“要与我说什么?” “南窈的腿分明不疼,你教傅江的那套说辞,把我骗来是何意?” “想你来陪娘。” 说罢进里间,取了块棉巾出来。 “你不在京的时候,我隔三岔五地来,需要你那样骗?” “我又不知。” 他更不知她何时重新喊了娘。 只是对他的称呼,仍生分得很。 转眸见她碎发湿透粘在额间,雨水顺着滑嫩的面颊往下淌,滑向颈子,滑过锁骨,没入胸襟。 他捏着棉巾的手紧了紧,试探地伸手欲帮她擦拭。 颜芙凝后退一步。 抹去额间的雨水,奈何胸口的衣领紧贴着肌肤,她垂眸转身,微微扯了扯。 傅辞翊伸手将棉巾递给她:“你自己擦。” 颜芙凝毫不客气地接过,细细叠起,轻轻擦拭。 见她披散在身后的发丝还是湿的,他轻轻挽到她身前来,取过她手中的棉巾,细心拭着。 一下又一下地,仿若怕弄疼了她的头发丝。 此般模样的他,她从未见过,一时间不知所措。 良久,见他发丝都滴水了,她才开口:“你自己也擦下。” 傅辞翊清雅出声:“我无妨。” 不知怎么地,两人视线相触。 时间仿若在此刻停滞。 傅辞翊伸手拨开粘在她脸蛋上的发丝,指腹不可控制地触及她娇嫩的面颊。 情不自禁地,他偏头凑去…… 颜芙凝紧张极了,双手缓缓捏起,声若蚊蝇:“你,你是想,想亲,亲我么?” 觉察她的娇躯在颤,傅辞翊直起头:“你害怕?” 颜芙凝垂了眼眸,实在是前几次吻给她的感受很不好。 她本能地往门口躲去。 傅辞翊缓步跟上,哑声:“莫怕。” 颜芙凝咬了咬牙:“你是属蛇的么?” “何意?” 他分明属龙来着,她也知晓,怎地这般说? 颜芙凝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瞪他:“蛇吐信子。” 傅辞翊明白过来,朗声笑了。 见他笑,颜芙凝又羞又恼:“不许笑。” “轻些亲,可以么?”他征求她的意见。 先前已经给她演示过,她怎地还怕? 连亲吻都会怕,再度成婚后,那日子可怎么过? 颜芙凝的脚后跟已然撞到了门槛,再退就到屋外去了。想到他说自己勾三搭四,她再度气恼起来。 连忙两手都捂了嘴,摇首:“不可以,成了亲才行。” 嗓音瓮声瓮气,瞧她模样又格外娇软可欺。 傅辞翊喉结滚动几番。 他哪会听? 自问不是个贪欲的人,但眼前少女唇瓣的滋味实在是好。 教他一想再想。 分明下了暴雨,热意随之降了不少,他却觉出夏日与众不同的燥热来。 鬼使神差地轻扣她的手腕,轻松将少女的柔荑从她唇瓣上挪开,正要低下头去…… 颜芙凝瞪大眼,两只手腕被他拽着,她无处可逃。 惊慌,羞赧,无措齐齐袭来。 就这时,傅河傅湖傅海三人冒雨急匆匆过来。 隔着雨幕,他们瞧不清屋中,只知道公子与少夫人站在门口,遂禀:“公子,查到消息了。” 傅辞翊这才将人放开,清了清嗓子道:“说。” 颜芙凝趁机隐到门后。 傅湖粗着嗓门道:“蔡慕诗与董旷确有来往。” 傅河是个急性子,急着道:“董旷爱慕蔡慕诗,属下怀疑董旷娶南窈小姐,目的是为讨好蔡慕诗。” 傅辞翊蹙眉:“真凭实据何在?” 傅海抱拳:“他们相约明日在映天湖会面,属下以为能查得不少证据。” 他们今早抵京,马不停蹄地前去查探,此刻查到这些,已然不错。 傅辞翊淡淡颔首:“你们下去歇息,明日我亲自去查。” 三人告退。 看他们远去,颜芙凝也不想在主院多待,取了屋内的伞就想出去。 傅辞翊拉住她:“娘子没有旁的话要与我说了?” 经他一问,颜芙凝再度来气,拿伞戳他胸膛:“我是不想与你说话,一个说我勾三搭四的人,我缘何要理会?” 傅辞翊抬起双手,眸含兴味。 许久不曾看到如此生动的她了,连气恼都异常灵动。 旋即握住伞,搁回原处。 哪里想到她直接往雨里冲去,他连忙将人拽回屋檐下,拥入怀里。 一想到他不在京的时日,她与旁的男子对弈拌嘴,他甚是不悦。 “莫勾旁人,只勾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