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所梦之境
日暮斜阳。 傅辞翊从睡梦中醒来。 他险些与梦境中的女子行那等事,教他惊出一身冷汗。 梦中即便没到最后一步,但躯体相贴的旖旎似幻似影,仿若切身体会。 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自问自己不是个重欲之人,也几乎不做此等梦。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男子到了一定年岁,会有此梦境? 定是如此。 -- 此刻的太子府,书房。 太子自书案后起身:“尔等随孤饮酒去。” 底下几位幕僚连忙跟着起身:“殿下心情甚悦?” “傅辞翊脑袋受伤至不能饮酒,可见程度严重。他不来赴宴,直接回绝太子府送请帖之人便可,却命他的侍卫跑一趟太子府来解释,可见敲打起了作用。” 太子说罢,含笑抬步。 众幕僚跟上。 其中一人恭维道:“殿下明断!傅辞翊能文能武,若能收入殿下麾下,那么殿下便得一位良将。” 另一人道:“今后大景的江山是殿下的,他如何与殿下作对?他也算善其身知进退了。” 众人称是。 太子面上笑意浓郁。 如此一来,他若能掌握兵权,届时老二老三等人如何与他相争? 想到兵权,可惜就可惜在蔡明智竟然未能娶了庞安梦。 否则略施小计,庞家的兵权便是他的。 拿到庞家兵权后,那么西南地区只能支持他。 说到底,蔡廷舟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先前皇帝都赐婚了傅辞翊与蔡慕诗,竟被傅辞翊拒婚成功。要拉拢傅辞翊,竟要他这个太子亲自出手。 说到兵权,只有拿到兵权,手中的实权才牢固。 太子之位才坐得稳当。 转念想到一人,淡笑问出声:“西南王世子有无婚配?” 幕僚回道:“据属下所知,西南王世子暂无婚配。” “既如此,把蔡慕诗赐给他,你们想个办法让父皇赐婚。” “蔡小姐自映天湖事件后,名声不太好,如此让皇上赐婚怕是困难。更何况蔡相只蔡小姐一个嫡女,想来是不希望她离开京城的。” “所以让你们想法子。”太子目色一沉,“再则孤又没有放西南王世子离京的打算。” 如此,蔡慕诗不必离京。 幕僚明白过来,恍然道:“殿下的意思是用这桩婚事钳制西南王世子?” “嗯。” 太子颔首。 一行人到了饭厅,推杯换盏商议计策。 -- 是夜。 因午后睡过一个多时辰,此刻已近半夜,傅辞翊仍无困意。 他负手立在院中。 已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旁的树木已有萧瑟之态,眼前的两棵橘子树仍然苍翠。 枝头缀满青绿色的小橘子,虽大得慢,但较夏日有了不小的变化。 想来年底能如期吃上亲手种的橘子。 冷风冷影踏着夜色而来。 两人双双落地拱手:“见过公子。” “你们怎地过来?” 冷风道:“傅湖来报说公子遇袭被击了脑袋,我俩不放心,这就过来了。” 说话时,两人就在打量傅辞翊头顶的大包。 冷影关切问:“公子可有碍?” “无大碍,就是头晕。”傅辞翊坦诚。 听到无大碍,冷影略略放心,笑着道:“得亏公子长得好,换做旁人,否则这么突兀的大包搁在头顶,丑死了。” “有你这般说话的么?”冷风扫他一眼,转眸与傅辞翊道,“公子,据消息,本月底成王府将举行秋宴。以往每年秋宴,旁的几个王府与皇子府皆会派人参加,想来今年亦如是。” 傅辞翊皱了皱眉:“成王府?” 冷风颔首:“说起来,成王妃是少夫人嫡亲的姑母,有此关系在,少夫人想来在受邀的名单上。” 冷影问:“公子会去秋宴么?” 微顿下,又道:“公子若也去秋宴,势必会遇到那家人,届时……” “我若去,你们放心罢,他们认不出我来。” 再则,他不喜热闹,不一定去。 冷风冷影颔首称是。 “那公子好生歇息,我俩回南山去了。”冷风道。 傅辞翊摆了摆手,便回了房。 躺在床上,仍难入睡。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竟又进入了梦乡。 诡异的是,此梦境是下午所梦之境。 身下还是那个女子。 女子脸部被他用红色纱衣盖住,他如啃似咬般在她肩头留下痕迹…… -- 翌日清早。 颜芙凝早早起来,继续研磨昨日尚未完成的药膏。 “小姐,庞小姐过来。” 彩玉道了一句,她身后走着的庞安梦便快步坐至石桌旁。 “这玩意真香,不会又是祛疤膏吧?”庞安梦拿起其中一个小碟子闻了闻,“你送我哥的祛疤膏挺好使,我哥身上的疤痕祛掉不少。” “有用就好。”颜芙凝道,“我正在做的是消肿止头晕的。” “给谁的?” 彩玉插嘴:“还能给谁,自然是我家姑爷。” 颜芙凝解释:“傅大人受伤,此药膏确实是给他的。” 庞安梦叹了气:“我听说了,皇上再次赐婚,终于将你与傅大人凑到了一起,我哥身上的疤痕算是白祛了。” “哪有白祛?往后他总会娶妻。”颜芙凝笑了,“难得你今日独自来寻我。” 自靳令岑住到庞家,庞安梦每回来寻她,都会带上靳令岑。 庞安梦又嗅了嗅指尖执着的小碟子,缓缓搁到石桌桌面。 “靳令岑这小子本与我一道来的,我们刚出门,宫里来人将他唤走,也不知有何事。” “等他回来问问。”颜芙凝打趣,“莫不是皇上想要招其为驸马?” “皇上若有此意,我要看看靳令岑敢不敢应?”庞安梦哼声,将手臂搁在桌面上,“他若敢应,我就碎了他。” 说话时,捏起一只小碟子,欲往地上掷去。 彩玉连忙抓住庞安梦的手:“姑奶奶,这些小碟子是我家小姐精挑细选出来,主要用来装药粉,可金贵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不是真摔。” 庞安梦讪讪缩回手,并将桌面上的小碟子一只只地排列整齐。 到底还是叹了气。 颜芙凝含笑睨她一眼,手中捣药动作不停。 “你心里渐渐有了靳令岑?” 问得直白。 “胡说!”庞安梦挺了挺身子,“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纨绔?我跟你说,那纨绔连腹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