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全都是假的
温承霆含笑展开手中的画。 跟昨天温承治带回来的画完全看不出区别的画纸摊开在温浅浅面前。 温浅浅的瞌睡虫跑了一半。 【哇!大哥哥好厉害!真的一毛一样!】 温承治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大哥,你是怎么办到的?要不是我提前知道,我根本分不出来。” 温承霆道:“临摹是最容易的,治儿,你画功不行,可以从临摹学起。” 温承治两眼一抹黑。 怎么又扯到他头上来了? 他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四妹妹也说了,他可是武将的命格呢! 温承治正打算说自己要弃文从武了,就听温浅浅用心声说:【大哥哥说的对,三哥,你多少也要学会一点,以后上了战场,也要画布防图、画地形图,等等,这些都还是需要一些画画功底的。】 温承治立刻撤回了自己想说的话,郑重点头:“三弟听大哥和四妹妹的。” 温承霆拍了拍温承治的肩。 “夹层我也已经恢复回去,只是换了首诗,你就当一切都不知道就行。” “是!动脑子的事情我做不好,但是装傻可是我强项。” 温浅浅乐了。 【那当然,本色出演嘛!】 温承治急了。 “四妹妹,你……” “好了,快些去学堂吧,天亮起来容易被人察觉你来了我这里。” “是。” 温承治把温浅浅放到自己的书筐里。 书筐是昨晚他差人连夜赶工的,比正常的书筐要大些,正好可以把温浅浅放进去。 “那我走了,大哥。” “去吧!” 温承霆目送两人离开,转手叫了小德子上前来。 “今日府中有喜事,外头人会很多,你今日不用出去拿膳食了,我们自己在院子里做。” “是,小德子知道了。” 小德子应了声,好奇地问:“大少爷,今日府中有什么喜事啊?” 温承霆笑而不语。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学堂里。 温承治一出现,就引起了同窗们的主意。 “咦?治哥儿,你今日怎么背了个这么大的书筐?” “娘说,我天资不足,让我多读些书,所以我就多带了点。” 温承治面色不显,心里却很心虚。 “那也不是带到学堂上来呀!” “哈哈哈,治哥儿,比起读书,你不如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今儿可是有小测的,治哥儿,你这次再考不好,小心夫子让你吃戒尺!” “他能考好才奇怪呢。” 温承治很生气,可想到妹妹还在筐子里,便也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将书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三哥,你不要生气,小测嘛,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了。】 温承治眼睛一亮。 对哦,他有无所不知的四妹妹呢,他害怕什么? 很快夫子便进门了。 他的目光巡视一圈,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看向温承治。 “温三公子,昨日老夫让你回去画一副山水画,你可画好了?” 温承治站起身。 “画好了,夫子。” “拿来我看。” “是……” 温承治拿出放在放在案桌下的画卷,内心有些忐忑地往夫子那边走。 虽然娘亲和大哥都说了,夫子已经被太子殿下收买,可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被戒尺打手心。 夫子的戒尺打下来,可疼可疼了。 手好几天都握不了笔呢。 温承治拿着画卷的手颤抖起来,连眼神都不敢跟夫子直视。 他们的夫子是位老秀才,但因为他不喜四书五经,读的书都不在科考范围,所以到现在也只是位秀才。 可因为他写诗作画水平一流,又没有身在官场,为人正直,不屑名利,所以很多权贵子弟在年级尚小的时候都会放到这里来。 等到年纪再大些了,再拜入他人门下。 而如今,他的确是被太子买通了。 因为他的孙子马上也要参加科举了。 他不在意仕途,可不代表他不希望自己子孙能有出息。 所以当太子通过他孙子抛出橄榄枝,在一家子又哭又求的逼迫下,最终被迫跟太子上了同一条船。 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收下温承治的画。 这画里是什么东西他不清楚,但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昨夜他还担心温承治没胆子将画带来,今日见他闪闪躲躲,一脸心虚的模样,心下的大石头彻底落了下来。 这小子的心虚,恰恰证明他没察觉出任何不对。 温承治也没想到,自己的心虚反而让对方完全放下防备。 “我看看……” 方秀才摊开画,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真是你画的?” 温承治点头:“是,是我……练了一宿,在娘亲的指导下画出来的。” 方秀才摸了摸花白的胡须。 “怪不得你进步如此之大,你娘当年可是凭借一副《春花秋月图》,画技扬名京师。有她在旁指点,就是朽木也要发出芽。不错,这画夫子收下了,你回去之后也不能懈怠,要勤加练习。” “是。” 温承治一作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难过。 方夫子果然被太子收买了。 亏他以前还很佩服方夫子的人品。 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听娘的,跟大哥一起拜在大学士名下了,何必听一个秀才教书? 他还不是因为佩服方夫子的事迹? 可如今,方夫子让他大失所望。 这边温承治还陷在难过的情绪中,上头的方夫子已经拿起了温承治的画,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遍。 “温三公子的画技大有进步,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努力的回报。” 学堂上一阵吃惊。 “画得真好。” “的确不错,我回去也要好好练习了。” “我也是,不能被最差的一个比了下去。” 学生们叽叽喳喳议论着,方秀才咳嗽一声,说:“这幅画我会贴在学堂的墙上,大家可以以此为动力,多向温三公子学习他的用心。” 方秀才说着,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鱼鳔胶,将画贴在了学堂的墙上。 有学生露出羡慕的表情,也有人不屑,觉得这画也就一般般。 温承治根本没心思听,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画是假的,夫子的心也是假的。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小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