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蠢猪三哥
温承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娘,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瞿氏按住温承治的肩。 “治儿,你现在要做的,是忘记今天的事,继续上你的学堂。并且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浅浅能知晓未来,并且心声能让我们听到,包括你爹。” “为什么要连爹爹都瞒着?” “你照做就是了。” 温承治点点头。 比起温泽海,他从小就更亲近瞿氏,因为温泽海对他一直不闻不问,反倒是对温弘深那个表外甥更好。 但瞿氏就不一样了。 所以娘亲说什么,他就会照做。 瞿氏见温承治答应,紧绷的神色稍稍放松。 治儿若能度过宫宴的凶险,那浅浅便是他的恩人。 所以她不能让两个孩子生分了。 想到这,瞿氏招呼温承治:“治儿,来,你来跟浅浅打个招呼。” 温承治有些害怕。 毕竟不管是听到“心声”,还是“预知未来”,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他小小的心灵还承受不了那么多。 可等温浅浅摊开她小小的双手时,温承治却是控制不住抱了上去。 “妹妹……好软,好温暖。” 抱着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好像被一道暖意包围住。 加上温浅浅生的好看,皮肤洁白如雪,他刚才心中的惧怕和不喜在转瞬间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欣喜。 他作为府里最小的一个,谁的话都得听着、受着。 现在终于有一个比他更小的了! “妹妹,我是三哥,叫三哥啊。” 温承治小声哄着。 温浅浅不高兴地偏过头去,轻轻“哼”了声。 【我才不叫一头蠢猪三哥!】 【是非黑白不分,对他好的,他以为别人别有用心,对他不好的,他反倒当成最好的朋友。】 【小小年纪长得一身肥肉,就算能躲过宫宴之祸,很快也会因为肥胖而疾病缠身。】 温承治年纪虽小,但启蒙早,脑子也转得快。 他心中的恐惧散去后,理智就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他思索着温浅浅的心声,心中慢慢分析着。 对他好的,他觉得别人别有用心? 这说的是谁? 对他好的人,可太多了,因为他是家中除了妹妹之外最小的。 至于他最好的朋友……莫非说的是三皇子? 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就是三皇子啊。 可三皇子从未对他不好过。 温承治手中拿着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 但很快,他就联想到了妹妹说的宫宴的事。 丽妃。 三皇子正是丽妃生的。 想到这,温承治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三哥儿!” 温承治的奴仆阿福提着个食盒进门。 温承治神色恹恹地抬起头。 “什么事?” 阿福笑眯眯地将食盒放在书案上。 食盒一打开,一股桂花香味就飘了出来。 温承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桂花糕!才刚入秋,怎么就有桂花糕了?你从哪儿买的?” 阿福笑道:“是三殿下的人送来的,丽妃娘娘宫里的桂花开的早,就做了桂花糕。这可是全京师最早的一批桂花糕呢。您跟三殿下的关系可真好!” 然而阿福的话音刚落,就见他家三哥儿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随即盖上了食盒。 “三哥儿?” “阿福,这桂花糕赏给你了。” “啊?”阿福反应不过来,确认道:“您说赏给小的?” “没错!还有,晚膳让小厨房少做点吃食,我要开始减肥了。” 阿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三哥儿,您没生病吧?” “病什么病?我要是再吃下去,那就真得病了!” 阿福点点头。 “这倒是,您的确是比同龄人……要稍壮些。不过这是三殿下亲赏的,以前三殿下送来东西的时候,您不是比谁都珍惜吗?” 温承治自然不会告诉阿福这其中的原因,只是像个大人一般,双手背在伸手,淡淡道:“夫子说,做人,得荣辱不惊。” 阿福似懂非懂地点头,很高兴地把那桂花糕拿下去吃了。 等他吃完桂花糕回来,就看到温承治拿着木剑,正在院子里奋力挥舞着。 他长得胖,只练了那么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 正当阿福以为温承治要结束练剑的时候,就见他家最爱躲懒的三哥儿再次拿起木剑像模像样地挥舞了起来。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很快浸湿了温承治的衣衫。 可他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练剑。 阿福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没看错…… 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啊。 难道是,三哥儿被鬼附身了? 阿福吓得身上出了一层冷汗,慌忙跑去找瞿氏。 瞿氏听完阿福的话,下意识朝温浅浅看去。 她已经确信,女儿是可以操控别人做事的,就如修路那件事。 温浅浅看出了瞿氏这眼神的意思,无辜地摊摊手。 【别看我,不是我干的!】 【我可没控制他练剑,是他自己要练的。】 温浅浅说完,又有些心虚地补充道—— 【我就是告诉他,他再胖下去,就算不在宫宴上被赐死,也会因为过度肥胖而疾病缠身。】 瞿氏了然。 她揉了揉温浅浅的小脑袋瓜,用她们母女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娘亲替你三哥谢谢你。” 温浅浅很喜欢瞿氏的亲近,满意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瞿氏忍不住捏了捏温浅浅的小脸蛋。 “夫人?” 阿福跪在门口忐忑地提醒瞿氏,他还跪着呢。 瞿氏回过神来,看向阿福道:“起来吧,你的忠心我知道了,不过治儿并非被鬼附身,是我让他少吃多动,免得生病的。” 阿福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小的多心了。” “你也只是担心他罢了。银星。”瞿氏招呼丫鬟:“赏。” 银星微笑着上前递给阿福一锭银子,阿福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银星目送阿福离开,宽慰地来到瞿氏旁边。 “三少爷今儿也是奇了,以前您百般劝说他少吃多动,他都不听,现在却主动开始减肥了。” 瞿氏暗道:【这都是托浅浅的福。】 她颔首道:“以前不听话是年纪小,现在他也是做哥哥的人了,自然要有点长进。对了,我不在这些日子,霆儿可有出院子?” “不曾……还比过去更严重了些,除了贴身仆人小德子,谁也不肯见。奴婢也许久不曾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