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泞镇东南郊外,持剑追黑衣人的卫宴时心口一痛,跃起的身体直直朝地上落去,他拔剑撑地,往背着人的黑衣女子方向看了眼,跃步往回返。 半途赶来的卫五见他面滴冷汗,忙转脚跟上他:“主子,她们给你下毒了?” “没有。”卫宴时捂住刀割似的疼痛的胸口,抿唇摇头道:“回县衙!” “啊?不追了?” 卫五往后看了眼目露可惜,好不容易遇上能打过瘾的对手,他都还没来得及和人在过上两招了,也没问对方姓甚名谁来自哪。 “寻卿阁的人。”卫宴时忍痛淡看他:“和我说说你在人钱牙行发生的事。” 他带着卫五一起去的牙行,刚吩咐手底下的人将牙行围堵起来,就见两三个黑衣人从一旁的墙头飞出,身上还带着个人。 他带着卫五飞身拦截交手了几招,对方不欲逗留,扛着人径直朝郊外跑去。他对着卫五交代了两句,让他将牙行的人全部带回县衙交给俞瑾处理,自己脚下轻点追了过去。 原以为是两个想要掩藏作案证据的人,没想到一路上还有其他帮手,与他们交手间,卫宴时发现对方的路子很古怪,不似寻常刀刀致命的杀手。 摆脱他们刻意的阻拦后,卫宴时就朝落单的黑衣女子追去,直至方才。心空落落的疼,总觉得再晚些回城就会发生无法弥补的事。 卫五将他离去之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主子,你走之后我带着其他官兵将前院搜了个底朝天,发现里面有很多贫民窟的百姓和乞讨的人,还有好些人是被家里一二两银子就买了的。按理说,市面上规定的不是这个价,那个人牙子特地压了,就是仗着他们是周边贫苦村子里的人,没钱又急着要钱用……” “在前院盘问费了些功夫,去到后院时,发现那一直没找到的人牙婆子,被人射死在后院暗道门口,身旁还站在个奇怪的少年。他递给我一本账本,我接过看了眼,和您昨晚查出的没什么两样。看过后,我又还给了他,将他们都押去了县衙交给俞县令后,我就赶来寻您了。” “射死?”卫宴时脚下不停,捡着重点问:“那少年怎么个奇怪法?” 卫五回道:“嗯,被人两箭射死的,一箭在肩颈,致命伤是第二箭射在胸口上。从伤口来看,射箭的人手法老道,对方内力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武功底子。而那少年,一看就是个弱家公子哥,身量比寻常十五六岁的人都要矮些,手腕净白没什么力道,拦住那人牙子都是靠只狗似的狼崽子拖住的。还有就是,我看他行为举止有些——”女气。 “你说那人带了只什么?”卫宴时等不及他说完,打断他问道。 “小狼崽子啊。”卫五奇怪道:“怎么了,主子?那小子有问题?” 狼。 卫宴时下意识想到那只黏人的小崽子,他走时还恋恋不舍泪光闪闪的狼眼。 他明明把它留给倾禾了,怎么会出现在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