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陈安不以为然,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可不相信。 虽然陈安没有追问下去,可是洪天行不知是不是今天太开心,竟是接着讲下去。 “传说是有大能嫉妒上天对我们洪家太过眷顾,竟是施展了大手段,让我洪家世代新出生的人口,不会超过两个。大多数都是一个居多。”说着,洪天行自己都笑了起来。 陈安眉头闪过一丝茫然,莫名地想到了那小不点的冰灵体。难道真是因为上天眷顾得太多了,遭人嫉妒? 想着想着,陈安自己都吓了一跳。 能够诅咒一个家族数百年,这是什么手段?恐怕什么移山填海之类的威能,也差得多吧? “应该不是那个诅咒的事”陈安出声道。既是安慰对方,也是打消自己不切实际的联想。 “对对,陈大师…… “叫我陈安即可。”陈安打断洪天行的话,故作不满地道。 “陈公子。”洪天行换了一个折中的称呼,道:“来来,我敬你一杯。”说话之间,他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陈安也不推辞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尽显豪迈之风。 洪天行眼眸一亮,像是找到知己一样。他为人本就直肠子,作风极为豪爽。所以对于那些装作矜持的青年没有什么好感。 反倒是陈安这种为人处事谦逊,酒桌上做派又豪迈的青年,是最得他的欢心。 “来来,继续喝。”洪天行直接拿起酒瓶,张开就灌。 陈安轻笑着,也拿起酒瓶灌了起来。 “痛快!”洪天行一抹嘴边的酒迹,赞道:“陈公子,你是对我胃口。要不是我们相差太多岁,真想和你以兄弟相称。” 陈安直言道:“我们武者应该洒脱不羁的,何必管什么年龄的。” 洪天行一怔,旋即爽朗地笑道:“陈老弟说的是,是老哥着相了。来,我再敬你一杯。” 陈安轻笑着,叫道:“洪兄,是我敬你才对。” 嘭! 两人的酒杯重重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喝完这一杯,洪天行开腔问道:“陈老弟,你是现在几品炼丹师啦?” 陈安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洪兄,我不是炼丹师。” “啊?”洪天行露出惊异的表情,随后自顾自地摇头,喃喃道:“我没喝了几杯,怎么就醉了?你说的是几品来着?” 一旁没有喝酒的洪夫人,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疑惑的意味。 陈安苦笑一声,大声地重复了原先的那句话。 洪天行使劲地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更清醒点,道:“陈老弟,你不是炼丹师,那是怎么治好犬子的?” “额……”陈安面露难色,内心思考着要不要说出事实。 见状,洪夫人白了自家丈夫一眼,道:“行哥,你问那么多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要随意地刨根问底。” 洪天行一脸窘迫,干笑几声,道:“是我孟浪了,陈老弟你可别见怪。我只是心直口快而已。” 陈安不在意地笑笑。他明白洪天行是把他当成朋友,才会这么大大咧咧。要是换了与其他人相处,恐怕洪天行就会沉稳十足,待人处事滴水不漏。 “老爷,夫人。秦央、周大师和华家少爷求见。”洪管家忽地走了进来,恭声禀告。 “他们三人来干嘛?我暂时没空理他们。”洪天行不满地道,“你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他们。” “是。”洪管家应道,往外退去。 就在此时,陈安的声音响起来,道:“等一下,洪管家。” “陈老弟,你这是?” 陈安笑了笑,将和华家少爷的恩怨说了一遍。 最后,补上一句:“其实,我之所以来救洪龄,完全是被华家那家伙给卖了。他是巴不得我死呢。” “混账东西。”洪天一拍桌子,骂起了光头来。他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光头的用心,也相信了陈安的说法。 虽然对方是坏心促成了一件好事,但是并不代表洪天行就会感激他。洪天行清楚自己该感谢的是谁,至于光头那样的阴险小人,不当场打死他就算给面子华家。 要知道,光头可是把洪天行的宝贝儿子,都算计进去,这让洪天行岂能不怒? “把他们叫进来,我要揍死那混账小子。”洪天行骂骂咧咧地道。 “好的。”洪管家也是沉着脸去退下,去府外请那三人。 洪夫人突地开口:“行哥,以华家少爷的心性,是不会承认的。就算你暴打他一顿,也只会落人口实。” “我们洪家本就比华家强,还用怕他?”洪天行傲然道。 “我有一计。”陈安突地道,“只要洪兄两人装作救治不成功的样子,迁怒于我,再令他和我同处一室,我想,他自会洋洋得意地不打自招。” 洪氏夫妇对视一眼,齐声道:“好主意。” 等到秦央三人来到宴客厅时,陈安和美滢早已进某个房间,连带着两人的碗筷也消失不见,免得露出破绽。 此外,洪夫人也抱着婴儿离开了,免得被对方看到。 “华乾致,你介绍的是什么人?”洪天行先声夺人,喝道,“根本就是一个骗子。” 光头青年也就是华乾致先是一惊,随即心中狂喜,暗道:“哈哈……这家伙死定了,总算是泄了我心头之恨,也不知道这洪家的小孩是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就更好了。” 周库率先为自己的徒儿辩解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想的。乾致只是好心。” “好心?”洪天行又是一拍桌子,道:“你这种好心差点害死犬子。” “可惜了。那小子没有死。”华乾致心道,脸上却摆出一副惧怕的表情,说不出半句话来。 “算了,你去看看他吧,最好把他领走,别死在我们洪家。”洪天行不耐烦地摆手,“就在西边最后的一个厢房。” 洪管家适时地迎上来,道:“华少爷,请。” 华乾致忙不迭地离开,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早点离开为好,以免被针对。 看着华乾致离开,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央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想到了什么。 厢房里,美滢扶着脸色惨白,貌似虚弱的陈安靠着墙壁,瞪视着满脸笑容的华乾致。 “咳咳……”陈安剧烈地咳嗽了几下,道:“你笑什么? 昏暗的房间里,比华乾致的光头更刺眼的是对方的灿笑。 “我笑什么?”华乾致顿了一下,似是感应了周围有没有人后,压低声音道:“看见你这么惨,我就想笑。我觉得,今晚我睡觉都会笑醒的。” “这都是拜你所赐的。你根本是想我,还有那个婴儿一起死。”陈安嘶声道。美滢也怒气冲冲地瞪着华乾致。 “是啊,我是你们一起死,那又怎样?” 华乾致走前几步,几乎是凑在陈安耳边道:“可惜的是,你没死,那婴儿也没死。不过,你放心,我会送你一程的,有机会我也会送那婴儿下去陪你的。” “你够狠!”陈安冷眼看着对方,眸子里闪烁着杀机!像这样一个阴险毒辣敌人,还是早点铲除为好。 “谢谢夸奖!”华乾致满脸的得意,“是你太傻了。” “洪兄,秦会长,我演完了,接下来该你们出场了。”陈安露出微笑,中气十足地道,哪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华乾致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猛然转身。 嘭! 房门应声而开,面带杀意的洪天行和笑得深邃的秦央大步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则是愤怒的洪夫人和不知所措的周大师。 “你们……”看到洪天行四人联袂出现,华乾致目瞪口呆。片刻之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惊慌的神色,脚步止不住后退,直到抵达墙角,冷汗涮地流淌而下。 “我本来以你只是陷害陈小兄弟,却没想到你连洪家少爷也想杀。”秦央道,“你心太狠了。” “你们都听到了?”华乾致颤声道。他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只要对方没有听到什么,那他就不会有半点事。 洪天行一字一句地道:“我都听到一清二楚!” “什么可能?我明明探查过周围没人的?”华乾致难以置信地道,“还有,是他差点弄死你的儿子,关我什么事,我最多算个举荐不当。” “呵呵。从你进来华府那一刻就中计了。”洪夫人抱着孩子上前,道:“龄儿已经康复好了。而行哥对你说的话,都是为了使你得意忘形而已。” “至于你那点低级的探查,能探得出什么?从你进入房间开始,我们就在另外房间聆听着你的绝世妙计。” “借刀杀人和一石二鸟,你还真是用得炉火纯青!”说到最后,洪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剥了对方的皮。 身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护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华乾致居然连还在襁褓的孩子都想除去,可想而知,洪夫人对华乾致的恨意,简直是倾尽五湖四海都洗涮不了! 听完洪夫人的话,华乾致脸色变得惨白,眼眸咯透出深深的悲哀。 “原来我才是傻子,可是,他怎么可能治好那小子?难道他比秦会长还厉害?”华乾致喃喃自语,脸上充斥着难以置信。 “你去死吧!”洪天行踏前一步,欲要出手。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