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伺候
虞乐手叉腰上,很是不满:“拜托你是腰伤了又不是手断了,这里可不是何府,也不是你的溪鹿小苑,没有人上赶着伺候你,大家都很忙的!” 虞乐直接扔旁边,“爱涂不涂。” 何慕拽住她白细的脚踝,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拜托你。” 虞乐扭头对上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有些恐慌和犹豫。 又耍什么花招恶心人? 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软美男? 虞乐觉得晦气,大大的叹息,“你能不能正常点!” 何慕放软,“那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滚。”虞乐踢开他的手,刀他一眼,“你再不知好歹一个试试。” “然后呢?又要揍我,还是给我另一边来一箭,补个对称?” 虞乐眼睛变圆,“你还真是贱啊!” “贱点好,你还能应我两句。”何慕不作在意。 虞乐说不出话,气得掉头就走。 何慕见她有精气神,心里也踏实。 正色,捡起地上的药盒,打开闻了闻,芳香馥郁,与檀香树颇为相似,他脑子里居然出现那张受气的小脸。 满脸涂药的小气包,还挺可爱。 虞乐从房里出来,见丁香已经不在,她探头四处张望着,“丁香姐姐?” 丁香从另一面的房间出来,招手道:“过来,我给你铺了被子,我们一起睡。” 虞乐喜上眉梢,小跑过去,钻进房中,与丁香秉烛长谈。 将事实篡改一部分,“我的主人要求我到南中巡查,就这样,我才被那群人抓走,好在那个人仗义出手,我这才躲过一劫。” 丁香叹息,“毕竟是家仇国恨,哪里能轻易抛下,只是委屈你,要被拿来开刀泄愤。你的伤可有留疤?” 虞乐摇摇头,“你妙手回春,我一点伤疤也没留下,还跟正常人一样生龙活虎的。” “那就好,身体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要好好爱惜,不给自己留遗憾。” 虞乐默声,心事重重:“我现在很担心,他们时隔三年也没放下仇恨,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现在定也是发狂的找我。” 丁香拍拍她的背,“别怕,他们不敢擅闯我们村寨,你们可以在这儿待到那个人伤好,睡吧。” 虞乐冷静思考对策,她绝对不能再牵连无辜。 次日早晨,林间鸟鸣。 虞乐煎过药,敲响何慕房门,“醒了没?” 没有动静。 虞乐有些紧张,干脆推门而入,见到坐在地上遥望竹窗的男人,泄气又生气,“你醒着就应一声行不行,这张嘴跟花瓶似的,中看不中用,什么都不会说!” 虞乐走近,将汤药递到他眼前,“来,把药喝了。” 何慕摇摇头。 又在闹什么公子脾气? 虞乐无奈,强调:“你不喝药伤怎么好,你伤不好我们怎么走,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不成?” 何慕嘴角苦涩,若是一辈子留在这里不问世事也挺好的。 他其实很累。 虞乐见他没反应,又说:“你不喝是不是?你要跟我叫板是不是?” “好。”虞乐咬牙,不容何慕作答,她一脚踢在何慕腹部。 何慕猝不及防,疼得倒吸凉气。 虞乐见缝插针,抓住他的双颊往上抬,直接把碗扣进他嘴里。 “我让你跟我犟!姐有的是法子治你。” 何慕呛得咳嗽,腰腹伤口一阵一阵的疼,郁闷难受的看向虞乐,似怨非怨:“虞乐,你怎么老想着谋杀亲夫。” 虞乐往屋外走,回头瞪他,“给我闭嘴!” “他们又听不懂,你怕什么。” “怕我听了烂耳朵。” 虞乐迈出房门,将碗放好,随后取了纱布与药膏,复回房中。 “手没断就自己弄。” “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狠心的娘子了。” 虞乐不满的瞪他,“你这嘴闲不住是吧,我现在就给你缠上!” “来。” 何慕乖乖仰头对她,沙沙雾雾的声线,极具温柔,魅惑心弦。 虞乐惊诧,给气笑了,“我这辈子没见过你这样讨厌的人!” “挺好,我在你眼里这样独特。”何慕不在乎,心觉可笑,他难道是什么很好的人吗? “真不要脸,光有一副好皮囊,心里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你可当心些吧,再这样花言巧语,欺骗人心下去是会遭报应的!” 何慕敛色,双瞳有些沉重,深深地望向女人眼睛,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自嘲。 虞乐见他不太对劲,以为自己话说重,可转念一想,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她作为受害者连责问的资格都不配有吗? 可到底他受的伤因她而起,积点德好了。 这辈子杀伐太重,手上满是血腥,生前吃苦,死后好歹轻松点吧,她还不太想下地狱。 “那什么,没事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换完药好好躺着休息吧。”虞乐退缩,她还要出去探查,不能浪费时间。 “真的不能帮我?”男人再度发出请求。 不轻浮,不浪荡,只有认真。 虞乐掉头回来,跪在地上,开始替他脱衣,嘴上嫌弃:“真难伺候。” 何慕抓住她覆上胸膛的手,“别,我就是试试,你是否真的讨厌我。” 虞乐闭了闭眼,忍。 “我真倒八辈子霉会遇见你!” 何慕心情有所好转,不管她嘴上怎么说,起码心里并非完全厌恶他。 真庆幸。 何慕难得收敛:“万不得已出此下策,对不住。倘若你肯对我温柔体贴些,我当然也用不着这般,不过是想探探你的心,可能有我一席之地。” 虞乐受不住他百转千回的态度,“要不是你利用我,还死活不承认,我会这样对你?” 何慕知道,“现在说出来还有意义吗?” “做错了为什么不说。”虞乐反驳,“亏你还是名门望族出身,没有家人教你吗?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相处方式就是坦诚。” 何慕霎时愣住,他唇角翕张,想说的话最后挤出喉咙,单单变成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我还能活的像条狗?对不起有用的话,天下都能太平了!”虞乐气又上心头,却也知道与这个锯嘴葫芦说不动,干脆起身离开。 “懒得与你辩论是非,既然你不要我换药,那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