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元宵
开始建厂以来,荆尧便每天到工地上监工,他不去的时候温煜就去,主要是防止工人看不懂图纸,有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好第一时间解决。 而程工头则跑去看建荆尧的的房子,有了温煜的建议和程工头的改进,最终出炉的房子很独特,但又不出格,只是更加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的建筑上多了很多创新。 荆尧很满意,温群也很喜欢,地方选在离村里和现在的家都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更靠近村子其他人家,这是他们商量后的结果。既不会没有隐私,需要帮忙大家也很近,能互相照顾。 有了温煜的帮忙,荆尧就开始去定制各种工具和罐头加工所需要的设备,他还找了好多资料,把将来可能用到的设备都拆分开来,找了不同的铁匠铺子打好。 还定了很多家具,这个是找村里的木匠定和叔做的,除了厂里需要的,还有他和温群新家的。订单量很大定和叔完全吃不下,不得不叫荆尧分了很多出去,不然无法在荆尧需要的时间交货。 定和叔只负责荆尧家一楼的公共空间家具,都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二楼就要现代化一些,甚至于他空间里面就有一些床铺沙发之类的,以前不好拿出来放台面上用,新房就可以用起了。 荆尧还找定和叔换了很多大梁木,这种木头可不是随便砍的,需要有经验的木匠去找合适年份和粗细的木头回来,经过处理,浸泡,晒干等多种工序,放上几年才可以使用,这样的横梁能够用上几十年上百年不腐。 荆尧需要建造的房屋太多,横梁也需要不少,掏空了定和叔的存货,他还找了几个朋友才凑齐荆尧要得数目,为此荆尧特地提酒上门感谢了一番。 事情都堆在一块,荆尧和温群整天都在忙碌中度过,村里人也经常溜达到附近看建房子,不知不觉间,大家就已经接受了这里要建工厂的事实,虽然不乏说风凉话的人,但大家谈论多了,很多没有想法的人在看到建起来的房子后,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群群,你来看看这个。”荆尧拿出一张图纸给温群看。 温群停下手里正在算账的手,拿起来一看,疑惑问:“阿尧,这是什么。” 荆尧坏笑道:“你猜。” 温群想了一下,摇摇头,“我猜不出来。” 荆尧也没有再继续卖关子,直接说:“这是我为工厂的员工准备的工作服。” “工作服。”温群不解,在这里可没有这个概念。 “对,每一位工厂的员工在上班的时候,都要穿着工作服才可以上班,这样的话不仅可以让他们从众服从,还可以提高员工的归属感,提高凝聚力。”荆尧解释道,这些是他在书里面看到的,现代那些人真会玩,他就借鉴一番。 温群听得模糊,什么也没听懂:“阿尧,我不明白。” 荆尧想了想就说:“简单的说就是上班的时候穿着一样衣服,就不会把人区分成三六九等,除非衣服不一样,不然就都是一个大家庭的人,互相之间就会团结和睦。” 温群点点头:“是这样啊,阿尧你可真厉害。” 荆尧厚脸皮认下来这个夸奖,“选选一个。” 温群看着画上的几套现代工装服,都是差不多的款式,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所不同,但都是上衣和裤子的搭配,和现在的短打有些相似。 “阿尧,女子和双儿也要这么穿吗。”温群询问。 荆尧沉默,他怎么忘记了,这个世界不是所有性别都穿一样衣服大家也坦然接受的,看来还得改改。 他想了想,把女子和双儿的衣服改的像现代的罩衣一样,还画了几朵花,和几个蝴蝶结下面还是裤子,这样就和汉子的区分开来。 温群满意表示可以,“就这样吧,这个好看。” 荆尧点头,“我找个时间去县城的时候找绣楼定做。” 温群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元宵,今年的元宵因为在施工,只放了一天假,让那些工人回去团聚。 送走了工人,确认过工地安全情况后荆尧和温群也可以回去休息休息,不用每天忙碌奔波。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荆尧边走边伸着懒腰。 温群看他的样子调侃道:“阿尧明天是不是又要睡懒觉。” “额。”虽然这是他的想法,但是温群说出来还是有些羞耻,好像他才是年纪大的一个吧。 “群群,你最喜欢什么。”荆尧决定开发一些温群的兴趣爱好,让他明白,睡懒觉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喜欢什么?”温群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对,喜欢什么,想做什么。”荆尧鼓励地看着他。 温群看着荆尧认真的看着自己,像是自己是他眼里唯一的光,温群的表情一下子就柔和起来:“喜欢阿尧。” 荆尧愣住,但随即高兴得跳起来,一下子抱起温群转圈:“群群,我也喜欢你。” 被荆尧抱起的温群抱着荆尧的脖子,看着眼前快速变化的景象,闭上眼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全是幸福的笑。 胡闹完后荆尧放下温群认真的看着他道:“好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爱好,喜欢的事物,比如你天天做饭,绣花,研究菜谱,看种子发芽,种菜,这些你喜欢吗?是你想要的吗?” 温群沉默,他不明白荆尧为什么这么问,但他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喜欢吗?或许吧!除了这些,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毕竟他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幸福了。 荆尧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不用马上回答,你可以慢慢想,或者慢慢喜欢什么,未来很长,我只是想让你保持你的好奇心。” 荆尧以前读过一句话,失去好奇心的那一瞬间,人就死了。他以前失去过,过的如行尸走肉般。现在因为温群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向,他希望温群也和他一样,能够有他的好奇心,去探索喜欢这个世界,而不是因为被他裹挟着前进。 温群点头答应,他在思考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荆尧拉着他的手让他回神:“明天晚上就看灯会吧,大舅子说你从来没有去过,刚好我也从来没有去过。” 听到灯会温群眼睛一亮,也不再多想些有的没得,高兴的点头:“要去的,以前母亲都不让我们去,只有哥哥可以去。” 看他重新出现的笑容,荆尧也松口气,暗骂自己乱抒什么情,吃饱了撑的,还惹得人不高兴。 “好,那明天我们俩去,不带大舅子。”荆尧假装记仇道。 温群听这话笑着捂住嘴点头:“好。”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往温群家走,荆尧还在和温群说他的后续计划。 “南边那么大一片荒地我这边买下来一些,还有那个山丘。我打算先雇佣人开垦出来,种植甜菜。还有西边的那里,我看上了几座山,想去里面仔细看看。” “买那么多?”温群吃惊。 “嗯嗯,不多,也不是现在。等我们的工厂建起了,盈利了吧!在开始后续计划,这样看还要很久。”荆尧是想有建立商业帝国的想法。 “那就好,阿尧,其实父亲偷偷问过我,你缺不缺银子。”温群观察了一下荆尧神色,才小心翼翼地问。 荆尧愕然:“岳父大人怕我缺钱。” 温群见他没有生气,把温行和他说的告诉荆尧:“你买了地,还在建房子,还要招工人,又要准备成亲的那些事情,也没有谁帮帮你,父亲怕你有难处也不说,一个人扛着。” 荆尧不知道的是,他提亲完就不打猎,准备踏踏实实的种地,在温行看来是很有担当的男人。但是吧,这人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怕他步子迈太大,掉坑里去了。 听这话,荆尧是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做了很多事情,花了很多钱。但是他有空间,加上每一件事情都有村里人帮忙,居然没觉得有什么困难。 因为他的空间里有很多金钱,没有计算用出去多少,要多久才能全部赚回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动作很大,许多人都盯着他。 看来以后还要再小心一些,让钱财的出处更加的光明正大,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这个不用担心,群群,你忘记我有什么了。”荆尧拿出一颗糖递给他道。 温群看着眼前的糖,高兴道:“你是说那个。” 荆尧点点头:“不用担心。” “我会告诉父亲,不用担心钱财的问题。”温群想起那个神奇的地方,心也安下去了。 把温群送回家时候岳父大人正在看大舅子练字,温群倒是直接回去休息了,荆尧却被抓了个现行。 “虽然你不科举,但是以后做生意也要与人打交道,写契书,这字太难看怎么好意思说是我温行的双婿。”温行教训完荆尧转身又开始教训温煜,:“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马上就要下场了,心这么浮可不行,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书院那么多人,不准谁就后来居上,戒骄戒躁才可长远。” 最后荆和温煜各写了三篇大字,温行一一检查之后他们才被放行。 温行走后,荆尧和温煜放下笔,两人看对方都很不顺眼,互相的眼睛里都在冒火,且各自都很很郁闷。 温煜已经练了一下午的字,眼看就要写完了,结果荆尧一来,他不但挨了顿骂,又多练了三篇,手都写酸了。 而荆尧完全就是路过就遭殃,毕竟大舅子下半年就要下场,这字不好这么行,那当然要天天练。他一不考科举,二不是读书人,练什么字,偏偏岳父就喜欢拉着他写,他只能妥协了。 两人互看了一阵,最后互相别开视线,荆尧道:“明天我要带群群去看灯会。” 温煜不喜欢那种场合,以前同窗邀请去过两次,每次都是没有新意的斗诗,斗学,就再也不去了,不过看他们俩去,他又不放心:“我跟着。” “别,大哥,我们俩个成双成对,你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我不忍心。”荆尧拒绝道。 温煜眯了眯眼:“形单影只,那不正好去找找合适的,你不是经常这么说。” 荆尧求饶:“别,大哥,我错了,我不敢了。” 温煜哼了一声,转身回房。 荆尧摸摸鼻子也出门回家了。 回到家荆尧洗漱完来到衣柜前,看着自己的衣柜中的衣服,翻找起来,他以前常年在山上跑,自然穿的不是什么斯文衣服,有时候自己在家,家门紧锁的时候背心短裤也在穿,比较体面的几身衣服都是为了去镇上买的,还有就是和温群一起买的情侣装,和他给自己做的两身衣服。 这样看来,是要找个时间为自己添置几套衣服了,以后需要去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得收拾得体面一点。 在衣柜翻找一会,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荆尧便拿出温群给自己做的衣服放在外面,决定明天穿这个。 第二天一大早荆尧就起床了,看看外面的天色,仅比自己平时稍微晚起一点,外面是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温群今天没有过来,荆尧躺在床上翻动几下身体,睡不着也不想起床。 一个人在家磨磨蹭蹭的打扫屋子,收拾房间,查看院子。忙完也才快到十点,荆尧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平时温群在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做也很有趣,现在这个时间应该算是自己要的私人空间,怎么这么无聊。 荆尧又开始绕着家里里外外开始转悠,查看了一番菜园子,还观察了一下葡萄藤,最终决定去岳父大人家蹭饭。 荆尧在空间翻翻找找,选择了一阵,拿了适合送给温家人的礼品提着就出门。 到了温家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温婉也在,还在大厅和温群说话,这让荆尧有些疑惑。 “阿尧,你来了,快坐吧。”温群看到荆尧就很高兴,他本来在和温婉说话?但是两人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姐弟情谊,这样的感情交流总让温群觉得不自在。 荆尧把礼物放下走过去叫人;“大姐。” “来了。”温婉倒是对他的态度更好了一些,笑着点头回应。 荆尧却不再和她寒暄,他老是觉得温家人都很好懂,只有看似温婉平平静静地,实则是像一汪深湖,深不见地的那种。 好在温婉似乎也看出荆尧没有什么交谈的想法,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茶。 “大姐怎么在家。”荆尧疑惑询问。 “啊。”温群见荆尧问得认真知道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才开口解释道;“我们这边的习俗,出嫁的女子双儿要在正月初二,正月十五,八月十五这三天回娘家侍奉父母,也叫三回门。” 还有这事,荆尧是真孤陋寡闻,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暗自下决定,下次见到温新就向他讨教讨教,这边的风俗习惯,不然要闹笑话的。 温群看着荆尧一脸的欲言又止。 荆尧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询问他:“怎么啦?” 温群抿抿嘴,低声开口问;“媒人呢。” 荆尧又是一惊,用眼神询问,这又是什么规矩。 温群无奈;“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要准备礼品上门取同意的。” 荆尧突然想起,好像媒人和他说过这么回事,但是这段时间他忙,已经忘记怎么回事了,他就说感觉忘记了什么事了,现在去叫媒人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正在荆尧想着该怎么弥补的时候,屋外有声音传进来。 “哎呦,温夫人好福气,生的双儿如此聪慧,新姑爷这是满意得不得了,对他赞不绝口,特意叮嘱我今天早点上门,这不叫我准备的礼节那都是往厚了加,这礼节拿到县城那也是排得上号的。” “阿尧这个姑爷我们也是喜欢的,是个好孩子。”温母温声细语的应答。 栗媒婆的大嗓门老远就听到了,往门外望去,就看见温母牵着李悦和双胞胎,旁边和他并着走的是打扮得十分喜庆的栗媒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抬着东西,还有人在给跟在后面的小孩散糖。 两人互相说着就走进屋,坐在大厅的三人一时间都忙活起来。 温群是不好现在见媒人,就回到后院去叫陈婆婆来送茶水。 温婉则接过温母手里的李悦,带着双胞胎坐在旁边去,不让他们耽误大人谈事情。 荆尧向温母打行礼,然后主动走过去,把栗媒人带来的礼品和自己带来的礼品放在一起,荆尧还趁乱放进去几样礼品。 几人在大厅落座之后,栗媒人又开始发挥他的口才,开始夸起荆尧,后面听到动静的温父带着温煜和李严出来。 “栗媒人说的是,阿尧这孩子我们都很喜欢,你这么费心我们也是十分感激。”温行一来,温母就让开位置,让他们聊去了,自己反而不再说话。 荆尧听着那些夸他的话,就算他脸皮厚也感觉有些尴尬,但还是保持自己的八方不动样子。 好在很快,后厨就开始摆饭,听到这话,除了栗媒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实在是她太能说了,温家几个斯文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午饭是李婆婆准备的,各色菜式点心都准备齐全,每人面前还多了一碗元宵,代表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吃饭就比较顺利,温群也从后面出来,他们的订婚流程已经走到请期,就是温行早说好的那几天日子,算过后再确定。等温煜下场后荆尧就可以下聘迎亲。 成吃完饭媒人就走了,荆尧倒是没有走,他还要约温群晚上出去玩呢,得和岳父岳母通个气。 “怎么送这么厚的礼。”荆尧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温行就询问。 刚刚搬礼品搬时候,温行看着那么一大堆,还以为是荆尧今天下聘。想着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就问了媒人,发现两人各自准备了一份礼,所以加起来才那么多。 荆尧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今天还有这礼节,忘记媒人会准备礼物了。” 其他人都是一阵沉默,温婉倒是猜到了,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怪我没有给你说清楚这些事情,你一个小辈哪懂那么多。”温行倒是没有生气,他知道荆尧不是故意的。 “岳父不怪罪就好,那些礼品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都收下吧,看看喜不喜欢。”荆尧献宝似的把送的礼物给大家分了分,每个人的都准备得不一样。 荆尧除了原来准备的,添的是给温母和温婉、温兰的各一面镜子和香皂,还有一些小摆件,精巧讨喜。 这些温群都有,还多了香水,这只有温群有,季节原因花香有限,不想温群和别人喷一样的香水,这是他的私心,两个孩子则要简单很多,是他们喜欢的玩具。 三个男人是徽墨,这是很好的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集的,因为用不到放在角落里,这次翻找出的。 “好漂亮的镜子,居然能清楚的映照出人脸。”温婉和温母看着好看的手持镜,发出惊呼。 听到这话,几个男人也很好奇的凑过去,都很惊讶。 “这是镜子吗?这么清晰?”温煜摸着镜子表面,看着里面的自己和自己做着一样的动作。 “这真是太神奇了,世间竟有如此宝镜!”李严是看着镜子惊为天人。 “这镜子好漂亮,哥夫,哥夫,我也要!”温兰得拉着荆尧的衣服激动道。 “兰儿,不可无礼。”温行也觉得神奇,但还算克制。 “有的,兰儿也有。”温群家的女子都准备有,当然温群也有,而且更大。 “谢谢哥夫。”温兰高兴道。 几个男人虽然好奇,但不好和女子争,只是看着,感叹几句。 大家对礼物都很满意,特别是女子们,对于收到的香皂和镜子都爱不释手。 “这工厂名字可有想好。” “没有。” “要早点做打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恩?群群食品厂,怎么样,或者尧群食品厂,群尧食品厂。”荆尧说了几个他觉得不错的名字。 温群大惊,不可思议的问:“你认真的吗?” “不可以吗?干嘛一言难尽的表情。”荆尧是真的觉得这几个名字还不错的。 温群别过头不去看他,“算了,父亲你帮忙想一下吧。” 温行笑了笑,没理会两个人刚刚的话,道:“农家讲究一个风调雨顺,富饶丰收,就叫丰饶食品厂吧。” 温群满意:“丰饶食品厂,不错很好听。” “谢谢父亲。” “谢谢岳父。”荆尧见温群满意,荆尧也觉得不错,也点头同意。 “去找你三外公看看再去定牌匾。” “好,我明天就去。” 下午的时候,荆尧和温群就离开温家堡,坐马车往县城方向行驶,逛灯会放花灯,荆尧也算如愿以偿,成功过上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