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广安挣扎了一会儿,咬牙吩咐道:“去把那两个姑娘带过来,记住,偷偷地,不能让她们闹起来。” 祁广发愣住了,“甲板上都是人,带她们过来必须要经过甲板,怎么能让她们安安静静配合?” 祁广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要是不听话就杀了!” 祁广发倒吸一口冷气,有些犹豫,此时薛氏疼得再次叫出声,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叫上两个弟兄赶紧去弄人。 掌舵室门被打开,祁广发皱眉看着杨小花二人,“你们谁是女大夫?” 钟绵绵默默站了起来。 祁广发态度恶劣地喊道:“你,给我出来救人!老实一点,否则我杀了你的同伴!” 钟绵绵乖巧点头,被他们松绑带出去,经过甲板的时候,祁广发加快脚步,钟绵绵却猛然大叫:“成平,救命!” 成平霍然转身,厉声大喝,“站住!” 祁广发面色大变,拎着钟绵绵往船舱里冲。 钟绵绵又踢又踹,用杨小花提前交给她的匕首划伤祁广发手臂,身体灵活地从狭小的缝隙里冲出去,一口气跑到成平身后。 成平见钟绵绵无事,又庆幸又后怕。 此时祁广发那些人也追了过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逼近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老子上!全都绑了!” 其他船客怒了,里头步伐出门经商带着护卫。 钟绵绵脆生生喊道:“我乃衢州府钟家大小姐,钟家与祁家有仇,他们意图谋害我,今日你们撞破了他们的勾当,他们为了以绝后患定会杀人灭口,大家难道想死在这船上吗?” 众人面色大变。 祁广发更是气得直跺脚,“遭了!上当了!” 当务之急是救人,祁广发急急辩解,“都是误会误会,我们怀疑他们跟二楼的凶杀案有关才将她们控制起来,绝对没有加害大家的意思,祁家船行可是衢州府老字号了,绝不可能做那种恶事。” “哼!明明就是你们的人绑了我和杨姐姐,如今那妇人要生了找不到人又不得不让杨姐姐出手,还说什么凶杀案,你们觉得我们这样的小女孩能杀得了一个壮汉吗?他们可是昨晚就把我们给绑了!”钟绵绵言之凿凿。 成平震怒,“好啊!竟然敢如此对待钟家大小姐,我定将此事上报广恩侯,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成平身后一土地主急得满身大汗,“兄.....兄弟,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都啥时候还放狠话!万一他们兔子急了乱咬人怎么办?” 成平抱歉地瞥了他一眼,“所以说我们必须团结,他们十个人不到,我们有五十人,不怕打不赢。” 祁广发脸色十分难看,此时他那些兄弟终于把杨小花带过来了。 “三哥,她才是那个女大夫。” 杨小花朝钟绵绵眨眨眼,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就在此时,钟绵绵的匕首悄悄换到成平手里。 成平暴起的时候钟绵绵也动了,用的是发簪。 二人出其不意,再次伤了祁广发他们的人。 “贱人!”祁广发身后一男子暴怒冲向钟绵绵,眼看着钟绵绵就要被抓,这时那土地主竟然用尽全身力气把对方撞倒压在身下,凭着他将近两百斤的体重,硬是让对方动弹不得。 “老六!”祁广发目眦欲裂,刚刚喊完就没了动静,啪的一下倒在地上,瞳孔渐渐放大。 土地主吓懵了,无意识地用力死死压住下面的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死.....死人了.....” “哇!”船客吓哭了好几个,纷纷远离杨小花。 剩下那些水手也害怕地跑回船舱。 只有钟绵绵兴奋地扑到杨小花身边,“小花姐姐,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成平警惕地看着四周,上前道:“我们先避一避。” “好!”钟绵绵乖巧地点头。 土地主见他们要走,赶忙出声,“帮我一把哟!” “老爷老爷,小的来了!”两个小厮吃力地把土地主扶起来。 他刚刚站稳吐了一口浊气,往地上一撇,嫌恶地命令道:“把他给老爷绑起来!” 两个小厮赶忙过去,结果却被吓了个够呛,“老.....老爷,他他他.....他死了!被您压死了!” 嚯!土地主吓坏了,冷汗涔涔落下,眼珠子不停地来回转动,见其他人都害怕地盯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钟绵绵三人这边,垂头丧气,“我也杀人了!” 成平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有我们家侯爷和钟家在,不会有事的。” 土地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希望如此。” 此时船舱内。 薛氏已经疼得没有力气了,祁广安得知祁广发被杀,还有一个弟兄受伤,神色渐渐狰狞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杀意,“那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船长,那可是五十个人,要是都死了我们祁家也玩完了!” “怕什么!海上意外无处不在,翻个船也是常有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也只能暂时服软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如何行动,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分明就是昨日祁广生拿的那包药。 打定主意,祁广安快速走出船舱,跪在甲板上声泪俱下解释,“昨夜确实有人绑了钟大小姐和杨姑娘,但这事我们也是被蒙在谷底,始作俑者如今已经死了,我知道死无对证,再说什么大家也不会相信,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求杨姑娘救人。 只要杨姑娘愿意救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还有祁广生那畜生做的事,我们一定会给大家补偿的,今日之事都是我看管不严造成的,请大家再给我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他态度诚恳,又哭又求的,当下就有人心软了。 钟绵绵拉了拉杨小花的衣袖,朝她摇摇头,“别信他。” 杨小花垂下眼眸,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再次抬头,依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可以救她,但我不是稳婆,不懂接生,而且我要如何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