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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警匪勾结造假杀人案3

   此时的晋安区法院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可以说是左右不是人。   判陈信滔有罪,证据不足、法理不容。   判无罪,上有压力,下有媒体及社会舆论的指责。   为此,法院到晋安区政法委诉苦。   政法委出面协调,将晋安分局副局长王振忠请到办公室。   不料王振忠大吵大闹:“这是受到公安部表彰的铁案,你们敢判陈信滔无罪?”   晋安区政法委一位官员说:“在强大的压力下,政法委也很难顶住。”   2001年10月17日。   晋安区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数百人前来旁听。   法官已看出此案大有问题。   法院法警队一位负责人听了庭审后,将陈信滔的手铐从背面移到前面。   安慰他说“这事他们简直乱来,你不要着急。”   庭审一结束,徐承平就强迫福州市多名旧车交易商联名写了一封告状信。   指控陈信滔是敲诈勒索团伙、黑社会后台老板。   这封信被王振忠大加利用。   他立即请求时任福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宋立诚给晋安区检察院和法院施加压力。   顶着压力,晋安区检察院向徐承平提了两个问题。   检察院作了调查,徐承平在旧车交易市场根本没有办公室,为什么徐承平和警方一口咬定涉案那个房间是徐承平的办公室?   事发当晚,徐承平为何通过警方迫不及待地将陈信滔那些车一扫而空?   让人想不到的是,此两问一出,两名等检察官立即遭到报复。   第二天,有关部门就到区检察院调查。   声称有人举报检察官严某等人收了陈信滔的黑钱。   此后,这两名提出问题的检察官被查了很长时间,整个区检察院都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2001年11月9日。   同样承受到巨大压力的晋安区法院将案件退回区检察院。   检察院又将案件退回晋安分局补充侦查。   检察院给出了案件中的疑点。   卞礼忠的枪是哪里来的?   出事的那间屋子,其实并不是徐承平的办公室,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现金?   案发当晚,徐承平为何通过警方将陈信滔车行里的26辆汽车一扫而空呢?   当案件再度转到区检察院时,检察院只好将案件呈福州市检察院。   市检察院也采取了同样的策略。   于2002年1月上旬将案件退回晋安分局补充侦查。   在这期间,晋安分局的证据“补充”得越来越多。   多人向公安机关提供了“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听到陈信滔向徐承平索要150万元”等证言。   晋安分局补充这些“证言”后,于2002年2月上旬又将案件移送市检察院公诉处。   市检察院检委会讨论了一个月没法作出决定,只好将案件上呈福建省检察院。   涉案的多种力量互相交织,此案陷入一种胶着状态。   值当此时,福州政坛出现了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福建省公安厅分管刑侦的副厅长牛纪纲被任命为福州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   “2·20枪案”也随之出现转折。   牛纪纲的到来,福州政坛一致的说法,“是带有使命的”。   牛纪纲的到任,也让王振忠极度失落并且手忙脚乱。   “一正一邪,立见分明”。   牛纪纲上任不久,就查处了福州车管所腐败案以及福州交警支队长腐败案,震动全国。   陈信滔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因为看守所里大家都在谈论牛纪纲,一致的评价是铁腕治警,刚正不阿。   而此时身为公安局副局长兼任市交警队队长王振忠却身处腐败、涉黑、华远集团赖昌星案等旋涡中。   2002年5月22日。   感到随时有出事可能的王振忠,与情妇郝文携1000多万美金以及众多机密文件潜逃到美国。   这也是当时中国外逃的最高级别的警察。   5月26日。   福建省纪委、福州市公安局成立“5·22”专案组,调查王振忠的问题。   徐承平首先被抓获。   紧接着旧车交易市场工商所所长徐丁光以及徐承平的手下徐光、王振国等为徐承平作伪证的人也相继被缉拿归案。   王振忠此人经营福州多年。   他在幕后操控,与徐承平等人合作。   通过特定几家修车厂代办车检,一部车几百元,保证通过。   此外,包含罚单、违规拖吊等业务。   虽挂着政府的名义,其实都是王振忠伙同他的亲戚朋友在私人操作。   1995年。   42岁的王振忠开始以“花心”闻名于警界。   除了在外面包养8名情妇外,他还长期在公安局包养两名“二奶”。   其中,他最宠爱的是当时该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郝文。   郝文1965年生。   1989年毕业于厦门大学艺术系。   身高1.68米。   被福州市公安局的警察们称为“警花”。   王振忠出逃后,对其调查也公开化。   王振忠一跑,徐承平即以偷税罪被逮捕。   尽管徐承平和王振忠已经落马。   但因为枪案所涉及的当事警察一口咬定卞礼忠是敲诈抢劫持枪拒捕、陈信滔是背后主谋。   所以案子在此后近两年的时间里陷入泥沼。   紧接着,王振忠落马后牵出的一个关键人物。   郑军的副手、晋安分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任燕榕落马了。   一个月后,任燕榕举报郑军“乱干”。   专案组从中获得了“2·20枪案是假案”的突破口。   人间正道是沧桑。   在看守所失去自由的陈信滔意外获得了此后翻案的关键信息。   在看守所号房里“最有权力”者,除了看守警察,就是“号长”。   蒙冤的陈信滔此时已升为431号房的“号长”。   随着“5·22”专案的进展,王振忠情妇郝文的丈夫顾伟也以涉嫌“包庇罪”和“销赃罪”被关进431号房。   按照号房“惯例”,新来犯人要向“号长”报告自己案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陈信滔从顾伟口中获悉许多徐承平与王振忠勾结的内幕。   陈信滔这才知道自己冤情是如何发生的。   才知道自己被抢走的小轿车,已被徐承平作为礼品送给制造假案的有功人员。   2002年7月间的一天。   陈信滔突然从431号房被调到432号。   被关久了陈信滔知道里面的规矩。   同案和有关联的人不能关在一起。   莫非是“与我案件有关的人被关进来而要我回避?”   陈信滔心想。   他交待号友,要对新来犯人盘问清楚。   狱友通过天井告诉陈信滔。   卞礼忠尸体旁边的枪是这个人给徐承平的。   原来来者名叫潘伯榕。   卞礼忠被击毙时,身边那支枪是潘先借后卖给徐承平的。   潘伯榕的话,证实卞礼忠是被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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