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铿”的轻响,他拔出腰间陌刀。这样的直身长柄大刀,朴素无华,常为步军所配,却锋利无比,可首当其冲。 冷冽的刀锋在艳阳下闪着粼粼波光,照得人眉目纤毫毕现。 如风靡草,威服九区。 单指拂过刀身上的错金铭文,温泌对刀身轻chuī一口气,似乎要chuī去上头并不存在的浮尘。 “真好天气。”他把刀归鞘,仰脸望着艳阳,由衷赞了一声,“该去见卢燧了!” 韩约已经秣马厉兵近半月,闻言,虎目she出兴奋的光芒,“好!”他大声答应着,“我这就去召集人马,准备攻城。” 吉贞早留意到两人的动静,见韩约疾步离去,她飞奔出来拽住温泌手臂,力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你要亲自去?” 事出意外,她有些难以置信。将军难道不是任何时候都稳坐中军帐吗?谁会自己去冲锋陷阵? “当然。”温泌摩拳擦掌,神采飞扬,“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卢燧,机会难得。” 靴刀誓死,血染沙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像个jīng力旺盛的顽童,要奔赴自己的鞠城。 “你不怕……”吉贞戛然而止,把一个“死”字咽了回去。 “别说不吉利的话。”温泌已经迫不及待,耐着性子安慰吉贞一句。眼波中倒映着艳阳,他露出罕见的温柔神情,“我还没儿子呢,怎么会死?”提到儿子,自己先咧嘴笑了。 “我……” cháo水般的士兵涌过来,温泌不失时机甩开吉贞,然后推了她一把,“你回去!”他头也不回地挤进人群。 五千人马,不到一刻,召集完毕,一时人头涌动,旌旗遮天,把个占地颇广的兴龙寺挤得水泄不通。脚下在轻微震动,桃符抱着双臂缩在门里偷窥,见温泌也在韩约之后上了马,桃符急忙叫吉贞:“殿下,殿下快看!”叫了几声不见应答,回头一看,吉贞也不见人影了。 外头摩肩擦踵的人,穿的一水儿褐色蜀衫,头缠发巾,哪里找得到吉贞? “驸马!”桃符急得要跳脚,追在队伍后头尖声叫温泌,想提醒他吉贞兴许在队伍中。可温泌全神贯注,已经随众离去。她的声音很快被马的嘶鸣掩盖了。 五千人马一离开蒙山,立即有斥候飞报卢燧,待大军抵达晋阳城外,护城河上吊桥已经收了起来,城门紧闭,所有人马都退守城内。扬起的沙尘飘落,谯楼上隐隐露出森严林立的人首。 连日的骤雨之后,终于放晴,龙城在如火如荼的晚霞下巍峨屹立。 人马止步,温泌在马上,单手遮在额前,他凝视了一会夕阳下的晋阳城,不经意地问旁边韩约,“都说龙城王气氤氲,你看到了?” “没看见王气,只看见霉气!”韩约望着谯楼,大咧咧地笑道,“要说王气,等咱们进了城,兴许就有了!” 身边都是心腹,韩约没有顾忌,说话声音挺高,温泌掣住马缰,呵斥了一声有些骚动的马,“吁,”然后转过来瞪了韩约一眼,表情倒不算严厉,“说话有点分寸。” 身为将领,祸从口出这句话韩约还是懂的。他敛容答声“是”,不再乱说话。 “卢燧最近在gān什么?” 韩约上回潜入晋阳城一趟,重金买通了几个耳目,时不时也能听到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在加固城防,弩车、火箭,备了不少,没闲着。连城里排水沟都清了几遍,以防水淹。”要论攻城的路数,卢燧可谓烂熟于心。 韩约知道温泌最关心什么,没等温泌问,便加了一句,“似乎没有去向戴申求援。晋阳城的粮草估计能吃一年,老家伙是打算孤城死守了。” 河东二十一个州府,晋阳是唯一一个公然抗拒韩约进城的。晋阳兵qiáng粮足,卢燧有恃无恐。 “他杀了左夔。”提到左夔的名字,温泌咬了咬牙,腮边线条猛然一紧。“卢燧高傲,不会直接开口求援。一旦开口,陇右军进城,等同将晋阳拱手让人。现在他以左夔之死向戴申释放信号,待陇右军自愿前来增援,若他守城胜券在握,还有反口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拒戴申于城外。” “老狐狸。”想到左夔之死,韩约气得手上青筋bào涨,阵前不宜发出悲声,只能拔出横刀,狠狠劈向冲车上的稻草,以发泄怒气。 突然一阵长长的“嗡”声,厚重苍凉,自谯楼而来,震破天际。 突兀的暮鼓声,被当成了战鼓,惊得韩约人马有一阵轻微的慌乱。 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城外的人马,谯楼上依旧撞着暮鼓,不紧不慢,一声接一声。这是卢燧的态度:他处变不惊,视韩约如无物。 韩约受不了这个气,他猛攥刀柄,转向温泌,“酉时了,马上天黑了,动手吗?”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