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有笑着说：“冉冉果然有爱心。”　　 听到这个称呼，蒋冉冉愣了愣，看着他。　　 程思有戴着口罩，站得笔直，他穿着棕色西装，却没有正式呆板的感觉，反而有种悠闲之意。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扬，更显平易近人。　　 他转头与蒋冉冉对视，声音不卑不亢，带有一丝疑问，“怎么了？冉冉？”　　 蒋冉冉不知道怎么回答。　　 跟他说不要叫她冉冉，感觉太亲密。　　 但，如果程思有不这样叫她，她也不懂要怎么叫她。　　 她跟程思有说过他俩是朋友，朋友之间这样无可厚非。　　 她转过头没说话，默认他对她的称呼。　　 店员八卦的眼睛亮起，“冉冉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冉冉姐和蔼可亲，平常会跟她们开玩笑八卦，因此，店里的员工都爱问她一些豪门趣事。　　 蒋冉冉一般给她们讲些无伤大雅的琐事，涉及别人隐私的事闭口不谈。　　 蒋冉冉快速否认，“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程思有桃花眼扬起，“对，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不知是不是蒋冉冉的错觉，她总感觉程思有说普通时有点暧昧，故意拖长加重声音。　　 她转头望向他。　　 他表情坦荡，略带疑惑，“不是吗？冉冉？”　　 “是…”　　 蒋冉冉只能这么回答。　　 可能她想多了。　　 店员一副我懂的表情。　　 可惜了，这个男人是冉冉姐男朋友或者准男朋友。　　 她本来想问这个男人要微信的。　　 虽然这个男人戴着口罩，但气质，教养都很好。　　 有桃花眼的男人长得都不差。　　 冉冉姐真有眼光。　　 “你们这有地方放花吗？”蒋冉冉扯开话题。　　 “有的。”店员往后面走，腾出一块空地，对她身后的程思有说：“你先放花在这吧，这么大束花，抱着应该很累吧。”　　 程思有嗓音染着笑意，“不累，抱着喜欢的花怎么会累呢。”　　 店员明白他的意思。　　 对他竖起大拇指，比了个打气的姿势。　　 加油，帅哥，看好你。　　 蒋冉冉在店外等他。　　 她无聊地环顾四周，店里有很多情侣在选购花，其他店员耐心仔细地给她们介绍每一种花的花语。　　 用平板给她们展示包装好的效果，让她们自行选择搭配。　　 看了会儿，蒋冉冉惊奇地看到，好像有两个男人在挑花。　　 好稀奇。　　 难道是gay？　　 两个男人戴着墨镜和口罩，遮挡严实，她看不清脸。　　 却觉得有些熟悉。　　 可能是错觉。　　 见到他俩一起看花，店员也有些震惊，但专业的素养很快让她调整好状态，笑着上前给他俩介绍花。　　 “两位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你们需要什么花呢？”　　 李乐为看不懂花，只觉得都很漂亮，他拿起一朵郁金香，对店员说：“随便，都可以。”　　 店员笑脸一僵，“好的，请问你们要送给女朋友？亲人？朋友？还是其他关系的朋友呢？”　　 李乐为有点懵，“其他关系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店员脸更僵了，她下意识瞥向程余清。　　 这个男人是攻还是受？　　 看着像攻。　　 那是攻要给受送花？　　 还是受要给攻送花？　　 不然俩人都推荐？　　 互送？　　 见店员望向程余清，李乐为跟着她转头看程余清。　　 程余清拿着白色洋桔梗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蒋冉冉。　　 仿佛看不够。　　 她…　　 还好吗？　　 今天吃得多不多？　　 应该多吧…　　 有父母陪着她吃饭。　　 总比他陪着吃饭吃得多。　　 想起蒋冉冉吃饭跟小猫似的，程余清眼底闪过心疼。　　 以后再也不能看着她吃饭了。　　 他紧紧抓着手里的桔梗花，桔梗花微微颤抖，水珠抖落在地。　　 店员瞧见，心里滴血。　　 好可怜的花花。　　 就算是帅哥也不能残害花花。　　 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嗓音和缓，“先生？花花也会疼，请你放开它可以吗？”　　 程余清下意识放开手里的花，桔梗花掉落到地上，他立即低腰捡起，还给店员。　　 “抱歉，花太漂亮，不小心看入了迷。”　　 他目光一直追随蒋冉冉。　　 蒋冉冉望过来时，他迅速撇开头看花。　　 店员露出职业般的微笑。　　 “没事，谢谢你认可我们花店的花，我给你介绍几种店内的销量最好的花吧，不管送给谁都很合适。”　　 程余清愣愣点头，“好。”　　 “好的，您这边请。”　　 店员做了个请的姿势。　　 程余清没动。　　 她放下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去给您拿过来，请您稍候片刻。”　　 店员往里走去挑百搭的花。　　 程思有走到蒋冉冉面前，桃花眼微闪，“走吧，冉冉，我有点饿，我们去吃饭吧。”　　 蒋冉冉收回视线，点点头，“走吧。”　　 程思有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我给你拿一个包包吧，两个包包同时挽着会冲撞。”　　 “没关系，我放一个包包在这里就好。”蒋冉冉拒绝。　　 让不熟的男人拿包太过亲密。　　 她有点不能接受。　　 “好吧。”程思有收回手，神情自然，一点没有被拒绝的尴尬。　　 蒋冉冉让店员帮她保管米白色包包。　　 黑色包包东西齐全，有手机钱包，完全够用，不需要从米白色包包拿出东西。　　 蒋冉冉挽着黑色包包，踩着高跟鞋，看了眼那两个戴墨镜的男人。　　 程余清跟她的视线撞上，来不及掩饰，定定看着她，目光纯粹。　　 蒋冉冉冲他微笑，他条件反射地冲她露出小虎牙，回神后快速收起，转过身子跟李乐为互看。　　 李乐为懵逼地看他。　　 余清怎么啦？　　 怎么跟他面对面啊？　　 他跟他面对面有点奇怪耶。　　 李乐为转过身子看店员。　　 店员抱着一大把鲜花更懵逼。　　 怎么了？　　 她拿错花了？　　 这俩男人不喜欢这花？　　 程余清想起他戴着口罩和墨镜，蒋冉冉应该没认出他。　　 他转回来。　　 店员走到程余清身边，递花到他眼前，“先生，这个花您看可以吗？”　　 程余清抬头望去。　　 没看花，看店门。　　 蒋冉冉已经不见身影。　　 他看也不看就回答：“可以，你全包起来，刷这张卡，我一会儿过来拿。”　　 他拿出一张黑卡递给店员。　　 店员吓一跳。　　 这个男人什么来头。　　 竟然有黑卡。　　 听冉冉姐说，她都没有黑卡呢。　　 “先生，如果您着急的话可以用手机支付哦，这样比较快。”　　 程余清收回卡，拿出手机扫二维码，嗓音温和，略带歉意，“抱歉，习惯了。”　　 店员：“……”　　 这什么凡尔赛的说法！　　 “多少钱？”　　 店员跟他报价格。　　 程余清付完钱，冲店员说：“谢谢，麻烦你，一会儿我来拿花。”　　 他快步走出店门寻找蒋冉冉。　　 李乐为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