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在凯尔希的身体里。　　 “真神奇。”佛耶戈收回手，向凯尔希解释道：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身体里有一枚带着某种力量的碎片，那碎片上的力量让这个跟你相关联的‘造物’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的，身体里？”　　 凯尔希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第三十四章 w：强手裂颅！　　 凯尔希的办公室内，白发猫猫头扶着额角，好一会才从庞大的信息量中缓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在我毫不知情地情况下，有一块带着不明力量的碎片，进入了我的身体，并对我造成了未知的影响，同时也让mon3tr发生了变化...是这样吧？”　　 凯尔希抬起头，看向佛耶戈。“那你呢，佛耶戈？你能够使用那样的力量，汲取生命，幻化武器，也是因为......”　　 佛耶戈点点头，想起自己前世2tb内存移动硬盘里的珍藏，眼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悲恸：“那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他没准备把话全部说清楚，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个信任基础让他可以对凯尔希全盘托出。　　 他愿意说到这个份上，告诉凯尔希碎片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她率先给出了对等的信任与诚意。　　 加上佛耶戈答应了凯尔希会把能够回答的事情尽量如实回答，所以他才会让凯尔希知道碎片的事情。　　 ——佛耶戈自认为还算是一个能够在不危害自身利益前提下做到信守承诺的人。　　 但这也就够了，不管怎么说，凯尔希都算是巴别塔势力的高层人物，说得太多有害无益，让她知道身体里有块碎片就够了，她肯定会在危机感下对此展开研究。　　 届时，佛耶戈作为告知她信息来源和他们两个之间先见到“碎片”的那个人，凯尔希肯定会尽量和他共享实验得到的信息和成果。　　 这也能帮助佛耶戈更加了解破败之咒和伊苏尔德碎片的物质形态和存在性质。　　 总的来说，与凯尔希进行有限的交流并互通有无有益无害，但目前在合作基础尚浅的情况下，绝不能把自己的所有底牌和情报全盘托出。　　 合作就像是谈恋爱，先是互相熟悉了解的初步阶段，然后才是热情似火的热恋期，最后趋于平淡，选择分开或是在“感情”的驱使下更进一步，完成深度合作的关系。　　 佛耶戈现在最多只能算是走在街上被凯尔希要了微信，连第一步都还没踏出去，就先别想着什么未来孩子的名字了。　　 凯尔希了然颔首，没继续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只是转而问道：“那么你对这种碎片...有什么了解吗？”　　 “抱歉，我只是能够使用这力量，对碎片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这恐怕要依赖于凯尔希医生的研究了，我大概没办法提供什么帮助。”佛耶戈摇头实话实说。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世界观和科学观念的人，他是真的希望可以搞清楚伊苏尔德碎片的运作机制、物质形态、性质构成等等一系列基础细节。　　 这不仅能帮助他更好地寻找碎片，或许还能发现能更高效吸收碎片力量的方式，甚至更进一步借此研究出能够利用碎片与破败之咒力量的方式...不过那肯定都是很之后的事情了。　　 百公里油耗只需要一块伊苏尔德碎片，现已实现工业化量产，受伤的只有伊苏尔德什么的...光是想想就很美好了。　　 “...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后续有一些实验需要你配合我完成。”凯尔希用思索地目光看着mon3tr。　　 “不过，赫德雷已经告知过我你不愿意加入巴别塔的意愿，所以，如果你可以的接受的话，我会给你一个能够和我进行远距离信息收发的通讯器，我们就用这个联络，如何？”　　 佛耶戈及时打断了自己的幻想思绪，免得自己语出惊人，在破败之王的影响下一脸悲恸地捏住凯尔希的猫猫头高喊“伊苏尔德，与我相见吧！”...　　 那样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轰出去的。　　 在之前的几次“念念有词”之后，佛耶戈毫不怀疑现在的自己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佛耶戈思索一瞬后，对着凯尔希点了点头：“可以，我相信凯尔希医生不会在通讯器上做什么手脚。”　　 他其实不相信，但是不相信也要说自己相信，这样自己顺心，对方听着也舒心。　　 这就是成年人的说话艺术。　　 ——更何况，佛耶戈也不觉得凯尔希敢在通讯器上做什么手脚。　　 因为他和凯尔希虽然是互有需求，但现在凯尔希手里的牌少情报少，她的需求更大一点，佛耶戈才是主动方。　　 只要这猫猫头不太蠢，就不至于做出“在通讯器上动手脚”这种容易被发现的行为。　　 说白了，现在是凯尔希需要刷佛耶戈的好感度来解锁特殊事件——我指的是获得更多有关于她身体里那块碎片的信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佛耶戈没把话说完，但有所保留是很正常的状态，凯尔希也不会把自己的所有底牌全交出去。　　 任何两方的合作初期，都必然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中度过的，就像是情侣之间总会有一段磨合期一样。　　 凯尔希的眉眼确实舒缓了一些，虽然这变化在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脸上显得很细微，但佛耶戈还是看了出来。　　 “很好，谢谢你愿意与我分享你所知的这些情报，如果后续有了任何发现，我都会用通讯器联系你，另外，我私人给你的‘补偿’额度多加了五万，算是感谢你愿意帮我这个忙。”　　 凯尔希用了“情报”这个词，说话也隐隐带着官腔，但是又说明了自己“私人”给了佛耶戈报酬，也是在表明他们之间的合作和巴别塔没有关系。　　 想要关系加深，不外乎礼尚往来，你帮我我帮你。　　 看来我国现代社会的人情世故总结，在异世界也是可以通用的嘛。　　 凯尔希把通讯器交给了佛耶戈，然后就把他赶出了办公室，叫他去四楼找一个叫做可露希尔的萨卡兹去领取特蕾西娅交给他的补偿。　　 拿钱还是换物资都随意。　　 办公室旁边就是楼梯，佛耶戈径直上了楼。　　 关于这份“补偿”的去向，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赫德雷、伊内丝、w三人在萨卡兹佣兵这个团体中名气不小，从先前战场上那敌人两次先后招揽，就足以看得出他们的实力并不算差了。　　 赫德雷和伊内丝显然不准备放弃佣兵团就此散伙。　　 所以，佛耶戈决定在他们身上做一笔“投资”。　　 佛耶戈上了四楼，没找到可露希尔，倒是找到了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的w。　　 “w？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站着？”　　 “......”w没反应。　　 佛耶戈挑眉，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凑近她的耳边：　　 “在吗——回神了喂，再不回神，我就要摸你黑丝了哈。”　　 w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恶狠狠掐住佛耶戈的双颊。　　 “闭嘴吧你，佛耶戈你个傻[哔——]！老娘tmd换了病号服，现在根本没穿黑丝！”　　 强手裂颅！　　 第三十五章 物资行不行？　　 “所以，你不好好地待在病房，一个人愣在这里干嘛？”佛耶戈看着w问道。　　 然后得到了丝毫不出意外的回答。　　 “关你屁事？”w一点都不客气。“别问太多，佛耶戈，知道太多东西对你没好处。”　　 “哦？”佛耶戈挑眉：“那好吧，换个问题，知道可露希尔在哪吗？”　　 “可露希尔？你找她干嘛？”w冷笑：“原来你在巴别塔里，还有着相熟的老情人？”　　 “怎么，你吃醋了？”佛耶戈毫不犹豫地还击。“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也会吃醋，w？可惜我根本不认识可露希尔，只是凯尔希叫我来找她拿东西罢了。”　　 w还想再说，佛耶戈根本不给她机会，又补上一句：“里面还有你、伊内丝、赫德雷的份。”　　 不出佛耶戈所料，w挑眉，来了兴趣，也就不再继续跟他对骂，转而说道：　　 “什么东西，还有我们的？我倒是知道可露希尔在哪，跟上。”　　 w带着佛耶戈在第四层七绕八绕，最后才找到了可露希尔——一个身材有些娇小，穿着工装背带裤，像是机修工一样的萨卡兹女性。　　 在见到她之前，佛耶戈还以为萨卡兹都会长角。　　 没想到还有只有尾巴没有角的类型。　　 “你是佛耶戈？”可露希尔同样打量着佛耶戈，看来是早已经得到了佛耶戈要来的消息。“特蕾西娅告诉过我了，你要物资还是钱？”　　 “可能一部分物资，一部分钱？能先看看能拿走的物资都有什么吗？”　　 “当然可以。稍等，我把清单给你看看...”　　 可露希尔转身翻找了片刻，把一张物资表递给了佛耶戈：　　 “看看吧，这玩意儿还是特意为你赶工出来的，能换的东西都在上面了。要钱的话你就选赤金条，那玩意儿保值，额度二十五万，你把东西选完就行。”　　 w好奇地凑到佛耶戈旁边，看着清单上一应俱全的物资——武器、护甲、战术装备、爆炸物、行军干粮、饮用水、赤金条......　　 w看着佛耶戈迅速勾选着清单上的内容，像是早就想好了要拿什么东西，听着身旁这个男人念念有词。　　 “嗯...物资不行？物资行？物资太多了肯定不行...但是没有物资也不行...还是得有物资的，不过物资确实不行。”　　 “佛耶戈，你在说什么勾吧？”　　 “啊，没什么，一些能召唤小狗的神秘咒语而已。”佛耶戈笑着回答，把已经勾选好的清单递给可露希尔：　　 “东西都选好了，二十五万，有一部分东西是给赫德雷的，我都在上面做了标注，你认识赫德雷吧？”　　 “当然认识，回去等着吧，一天之内，你要的东西会送到你手里——还有赫德雷的手里。”　　 可露希尔看着手中的清单点了点头，转身去清点物资了。　　 佛耶戈和w转身离开。　　 “二十五万？佛耶戈，你干什么了，让巴别塔这么大气，居然还有我们的份？这应该不是这次护卫行动的报酬吧？”w有些疑惑地看向佛耶戈。　　 “当然不是行动的报酬。而且，注意你的言辞，w小姐，不是巴别塔大气，而是你旁边这个男人大气。”　　 佛耶戈故作严肃道，然后不出意外地看见了w脸上惊愕的表情。　　 “什么？你哪来的钱...等等，你tm还说你在巴别塔不认识熟人？”　　 w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狞笑着勒住佛耶戈的脖子。　　 “你小子装挺好啊？居然还骗我说没钱不认识人...我看这巴别塔里，恐怕遍地都是你的老情人吧？老实交代，你跟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喂，w你小心点，别把自己伤口整裂开了！另外，我可没骗你，我那会是真的没钱！”佛耶戈弯着腰，脑袋被w勒住，考虑到她重伤员的身份，又不敢用力挣扎。　　 不过，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　　 “w，平时没看出来，没想到你还挺有料的嘛，感觉跟伊内丝都差不多了...”　　 还有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又是指谁？难道是指凯尔希？　　 “少说废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小子是不是跟巴别塔签了什么卖身契？”w不为所动。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啊，w？”佛耶戈挑眉。“真是让人感动得要哭了，难道你现在在做的事情是奖励我？”　　 “别恶心我，佛耶戈，快说！”　　 他用尽量简短的话语解释了自己能拿到这么多东西的原因——特蕾西娅叫他做了件很难的事，他完成了，所以拿到了二十五万的报酬，就这么简单。　　 理所当然地，隐去了凯尔希的部分。　　 听完，w才松开了手，盯着佛耶戈。“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东西分给我们？这都是你自己的东西。”　　 “我还欠你钱，不是吗？”佛耶戈挑眉。　　 “欠你三十万，救你一命抵十万，现在再还你十万，剩下十万就找机会再救你一命吧，至于赫德雷那边...就当我是在投资佣兵团吧，现在他们肯定需要这些。”　　 “另外，w，之前还没跟你说，我不会留在佣兵团了。”　　 “哦，那你是要留在巴别塔？”w说完，自己先摇了摇头。“算了，估计你也不会留下来...你要一个人离开？”　　 “哟，猜得这么准？w，我说你平时不会都在偷偷观察我，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吧？”　　 w恶寒：“佛耶戈，别恶心我。”　　 她沉默了两秒，又说：“我会留在巴别塔。”　　 “哦？好事啊，至少巴别塔家大业大，有足够的炸弹供你霍霍，不是吗？”　　 “哼...”w轻哼一声，忽然拉着佛耶戈下了楼，走向她和伊内丝的病房。　　 走到门口，w丢下一句话，走进了病房里。　　 “在这等我，不准进来！”　　 “？”w这是要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