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参与新校区的建设，干得热火朝天，看似导致渣土车运不过来，大大增加了道路运输压力，真细究起来，结论却是反过来的。　　 虽说绝大多数人的能力顶不上一台挖机，可是人多啊。　　 算挖机每台都是两方的挖斗，挖斗大相对每立方土石的油耗就低一点，大概是八升油一立方，也就是每一百万立方土要干掉八千吨柴油。现在不需要挖，也不用考虑挖多少次才能凑够一挖斗，只举着挖斗等学生装满了转半圈装车，至少可以省下八成的油，降低了燃油这类道路危险品运输压力。　　 更让人好奇的是这家负责新校区建设的公司，似乎不是第一次和灵子能力者合作施工，工作推进十分顺利，规划与计量方面也受到一致好评。　　 伍江看了几次同学们的工作现场，还是在家里憋技能，　　 十一月，把《投影概论》写完，没急着发表，先给朱老师，帮着看看融灵系的老师们能不能给点反馈。　　 融灵系即将进入五年级的学生，佼佼者的实力和老师们没什么差别，不过教师们的主要工作是做学术，有基础看懂一些前沿研究。　　 没有刊印，直接分发电子稿，十来天的时间，反馈陆续回收。　　 碎片宇宙的理论，比之前的泡泡海洋更接近真相，但也更抽象。　　 没达到等级四的人，无法在梦境中保持意识，也就是说在这个阶段，人很难认识到哪个梦境导致了自己的畸变。哪怕胡悦萍有着近水楼台的优势，几個月来也还没记录到一个完整的梦，她的笔记里很多都是相互没有关联的浅睡眠梦境，与投影无关。　　 而二科大的灵子学院院长都是修真系的情况下，不说刻意压制吧，显然也对融灵系的强力教授没什么吸引力。　　 阅读者全员不满等级四的情况下，正面反馈相对很少，大半都是提出质疑。　　 伍江的实力上限是保密状态，却也在学校里把两个年级的同学放飞了一次，大家即使不熟，起码知道他这个人，所以拿到的反馈都还算客气的，哪怕是质疑也只说该说的。　　 拿去外面情况只会更糟，理由很简单：人都很不喜欢颠覆自身认知。　　 当然伍江不会指望所有人都能受益，现阶段只能说有缘人能借认知升级增加一点战胜投影的成功率，只有更多的人借此加入到“掌控概念”的阵营，投影学说才会有更多真正的支持和推动者，而不仅仅是口头敷衍。　　 老师们提出的质疑，伍江也一条条看过。　　 自家人的质疑，主要集中在两个层面，数学基础和证据链。　　 数学基础，如同质能公式e=mc2，民科最喜欢质疑它，但他们中也许九成都不知道它只是结果，它是有数学证明过程的，没有过程的结果根本无法获得正经学术人士的认可，更不可能传播。　　 然而伍江虽然能求出几个导，在数学功底上，却远没有用完美公式描述世界本质的能力。　　 而且在还未解析出灵子世界全部“成分”及其特征之前，也不可能存在这种东西。　　 证据链才是真正的薄弱环节，也是投影学说至今都只是一家之言的原因。　　 伍江能剖开世界，却无法留下影像画面，这在之前和军方的合作中已经尝试过多次。哪怕他敢用肉身进去，能记录到的也不过是他消失在画面中，有不止一种融灵能力能做到一样的效果不说，还没算质疑视频造假等情况。　　 总之，证据链是拿不出来的，全凭一张嘴，跟算命的一样，自然只能取信愿意相信的人。　　 这两个问题现阶段确实解决不了，等灵子探测设备再发展一轮，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不过校内老师们的质疑倒是提醒了他，拿不出直接证明，侧写证据确实应该准备好，不然出门跟人说，被怼到哑口无言都是轻的。　　 侧写证据，还是要从之前计划的“定身法”下手。　　 伍江计划中的定身法需要用到“时间成分”，而它是不包括在常见五大异质和魔化种专属第六异质里的，只能从灵子世界提取。　　 这就意味着伍江之外的人要学会它，首先就要认知到修真体系的内世界是一种投影，并且可以以此为桥梁，撬动灵子世界的力量。　　 虽然不是直接证据，但是在发现能影响时间的超能力前，别人也拿不出足够有说服力的反驳来，所以它能够支撑起一个“猜想”。　　 影响时间的超能力者是否存在？　　 现在来看，可能性微乎其微。　　 现阶段的伍江，已经能给现世五大异质剩下的两个下定义，分别是“协调”与“响应”。　　 这两位的含量，比质量、能量、灵魂低一个数量级，实际对于能力和技能的使用，重要性更高。　　 协调与响应的作用，是能对一些特殊需求进行调制。　　 比如某个能力能让人变成巨人，就会遭遇经典质量守恒问题，单纯的质量异质并不能长时间解决问题，它要与协调共同作用，才能现场制造投影物质，把巨人气球填充起来。　　 修真法术体系的建立，则比较依赖响应的效果。　　 以画符为例，灵子真的能认识符文吗？　　 用反证法证明一下：假如能够，那么作为灵子来源的灵子世界，就一定拥有全面认知能力，甚至能借灵子监控世界每个角落的符咒给出反馈。　　 祂身为“天道”为何这么善良？允许人类不支付灵力之外的代价就动用祂的力量，因为祂是人类妈妈生的？还是杀了人心里有愧？　　 显然逻辑不通，伍江在灵子世界搞事，也完全感受不到整体宏观意志。　　 所以一张符能干什么，实际是需要人的认知来支撑的，响应异质的功能就是把人的认知分解调制成灵子能做出反应的样子。　　 这两位抽象选手，在各种各样的能力和法术中都在起作用，只是不会具体表现在威力、特效等方面。　　 和五大异质相比，占比例最大的纯灵力反而比较平庸，什么都能干，什么都不强。　　 对比伍江转修真侧前后的情况就很直观，他在此前，能很轻易的调动几公里外的灵子来响应自身的能力，发动超规模念动，而在之后，捏着驱物诀，只能在很小的范围里移动物体。　　 形象一些，纯灵力，更像是混凝土里的水泥，它凝固后本身也有一定强度，但主要功能却是把砂石粘在一起，让大家共同发挥最优作用。　　 在质量、能量、灵魂、协调、响应五大异质的框架下，要出现时间系能力，只能在纯灵力方面想办法，或者穿透梦境投影，从灵子世界一侧偷窃“时间成分”。　　 前一种，不接近等级五根本做不到，而且就如伍江曾经对李炎说的，不指定异质就等于无限可能，留下纯灵力随机，别说大奖，变卫生纸的能力都是万中无一。　　 穿透梦境投影更没有可行性，至少伍江在融灵期，从未脱离过“无”的牢笼。　　 “定身法”可以提供相对强力的侧面证明，只是要弄出个别人可以学习的版本，近两年肯定没戏，光是他人学习和版本调整都要不止一年。　　 伍江继续在家里憋技能，到十二月，接到一通电话，邀请他去参加什么学术交流会。　　 “灵子投影学术讨论会”，邀请人是……宣敏行？　　 是老宣吗？当时也没问过名字。　　 去看看吧。